母親一點都不意外我突然從樓上下來,反而笑的合不攏嘴。
我正吃著她帶回來的齋飯,接到大寶和雯雯的影片電話,倆人背後是白雪皚皚的富士山,藍天白雲下依偎在一起,真是令人羨慕。
“今天是府君大人的誕辰,還想問問他老人家怎麼樣,不過看你粉撲撲的小臉蛋就知道他回來了,這是要二胎的節奏啊。”大寶打扮的相當新潮,身上的新肉沒那麼粉了,有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
我不甘示弱:“雯雯的氣色也很好啊,看來趙大師之前不是吹牛,你這養生功練的不錯。”
“雯雯,大寶還不錯吧?”
大寶把手機遞到雯雯面前:“媳婦兒告訴她,還滿意不?”
“咦,你臉皮可真厚,雯雯怎麼好意思當著你的面說你不行?”我翻了大白眼。
雯雯嬌羞地看了眼大寶,對我點頭,雙手捂成喇叭,湊近手機道:“小暖,寶哥真的……我確實很滿意。”
噗……我嘴裡的飯差點噴出來!
我直接投降:“我錯了,我不該自找狗糧吃。”
雯雯一臉幸福:“小暖,咱倆這次一起懷寶寶吧。”
“呀,你們這麼快決定要孩子啦?”我有些意外。
她點點頭:“我很喜歡小孩,尤其看到你的兩個小寶貝、袁哥的小公主,還有小狼……我和寶哥都沒有了父母,能有自已的孩子是件多麼幸福的事。”
“嘿嘿,那就說定了,這次一起嗯嗯嗯……”我笑著在肚子上比劃了個弧度。
大寶滿臉笑意,問了家裡的情況,又問我有沒有接委託。
“事務所的委託倒是沒有,不過上面有個案子,明天要出一趟遠門。”我如實回答。
“你別自已行動,叫上袁瞎子。”大寶擔心道,“不怕碰到惡鬼,就怕中途遇到有歹心的生人。”
我搖搖頭:“他家小公主馬上一週歲,這段時間在準備生日會,不掃袁哥的興,那邊有官方的人接應,我一個人去沒問題。”
“這事不確定是人為還是陰魂作祟,保不準接應你的人裡邊有異心……”
大寶還沒說完,小狼從二樓嬰兒房下來:“師叔我跟著你去吧,正好我放五一假期。”
“不行,你現在不能接觸這些東西!”我拒絕道。
大寶讓我把手機給小狼,倆人共敘師徒情,最後還是敲定讓小狼跟著我出門。
小狼已經長成半大小子,現在有一米七四五,比我高,胳膊比我的都粗,而且他最近在變聲,越來越有硬漢氣質。
礙於大寶的勸說,我只好妥協帶上他。
第二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我再三叮囑他一定要跟緊我,小狼拿了大寶的萬能揹包,憨憨笑著點頭答應。
他不再是之前那個沒人管的叢林少年,現在他蹭破點皮我都心疼。
下了飛機還不到中午,我和小狼吃完飯,又在城區租了輛低調便宜的SUV。
我正搜導航,小狼把手機遞給我:“師叔咱們去這裡取點東西。”
“什麼東西?小狼你在這裡有認識的人?”我拿過他的手機,不解道。
他搖搖頭:“是之前要挖我去省隊的杜教練推薦給我的一個俱樂部老闆,我去取幾支箭,咱們防身用。”
“哈?”我瞪大眼看向坐在後面的小狼,難以置通道,“你你你,你把弓帶出來了?”
“是啊,可以拆卸,放在包裡託運就行。”他一臉真誠看著我,“箭頭和師父那些違禁品不能帶上飛機,我只好硬著頭皮麻煩杜教練。”
“杜教練有沒有為難你?”我哭笑不得。
小狼皺了皺眉:“他給我報名了省裡的青少年射箭比賽。”
天啊,我家這小孩了不得!
我笑道:“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就當去玩唄。”
按照小狼手機上的地址,找到了一家戶外運動俱樂部,門口有個男人接應,那人和小狼交談了會兒,便交給了他七八支長箭。
小狼道謝後就回到車上,整個過程表現的極其恭謙和自信。
我踩了什麼狗屎運撿到了這麼寶藏的男孩!
從城區開到陳河村,都是繞來繞去的山路,而且有些路段受損很不好走,整個過程我開的很慢,到達目的地已經下午四點多鐘,比坐飛機的時間都長。
南方的農曆三月末已經進入初夏,我穿著硬殼衝鋒衣,下車走了幾步,頭上就出了層薄汗。
村口停著幾輛黑色越野車和不少殘破的藍色帳篷,這裡是事故發生時的臨時住所,現在村民們都去了安置地,帳篷沒來得及收走,也就荒廢了。
眾多帳篷裡有三頂軍綠色的,外面站著幾個一臉嚴肅、身穿迷彩服、身上挎槍的軍人,見我走過來,其中一個軍人上前詢問我的身份。
我掏出小黑本本,男人再三驗證後,帶我領到了中間的一個小房子帳篷。
帳篷裡很簡單,只有兩個睡袋,一張摺疊桌,幾把塑膠椅子,椅子上正坐著幾個男人,一個身穿迷彩服的軍官,三個穿著藍襯衫的警察,還有一個身穿灰色POLO短袖衫的大爺。
見我進來,幾人都站起身,軍方大佬有些愣,沉聲道:“上面說派了個女士來解決這次的事,怎麼是個這麼年輕的姑娘,你是姓溫嗎?多大了?大學畢業了嗎?”
我客氣笑道:“我確實是GA部派來合作的同事,叫溫暖,解決秘密事件的職員不看年齡,您放心吧,不行的話上面不會派我來的。”
其中一個年齡稍長的長髮警察說道:“上面給我看了你的部分資料,真是人不可貌相,溫姑娘先坐,這位是?”
他看向小狼,小狼毫不膽怯:“她是我師叔,我過來幫忙。”
“真是後生可畏,後生可畏。”長髮警察點點頭,笑道。
落座後,我接過小警察倒的水,開門見山:“資料我都看過了,最近還有村民失蹤嗎?”
軍方大佬坐的筆直,氣勢很足:“沒有,這幾日我們和警方日夜看守調查,想進村的村民都被轟回去了,我們已經搜了六遍村子都沒有找到他們的下落,奇怪的是搜尋犬聞到某個地方,氣味突然中斷,就像人憑空消失。”
我擰眉問道:“四個人都是在相同地方消失的嗎?”
“不是,有的是在廢墟,有的是在村口,有的是村路上……”大佬深深皺眉,“直升機連周圍的山都巡了幾遍,也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第一個人失蹤十一天,沒有食物和水分補給的話恐怕已經遇難。”
“軍長同志,警察同志,真的是山神的哭泣,他們被山神抓去了。”一直默默不出聲的村民突然開口,堅定道。
“什麼山神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