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建廟不過是讓自己的良心好過一些,自欺欺人罷了!懺悔?誰又會懺悔!?”

“百年來我們一家三口在暗無天日的井中,聽著那些燒香祭拜之人的祈禱,滿是貪婪與索取……再多的香火都消弭不了我心中的恨!”

男鬼越來越來激動,臉上的血肉開始翻滾:“小法師,你們不是賞善罰惡嗎!為什麼好人都沒有好報,甄大戶那種禽獸不如的東西,他的後人不但沒有受到懲罰,還祖祖輩輩安享榮華富貴!而我們卻被鎮壓數百年,不得超生!”

“弗弗……既然老天不開眼,那就由我來替天行道!我要讓這裡的人慢慢死絕,我要讓他甄家徹底斷子絕孫!我也讓他嚐嚐自己的老婆被別人睡的滋味!”他笑的殘忍快意。

他可能不知道甄老闆天生患有少jing症,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斷子絕孫。

而且甄老闆的老婆被搞大肚子,還忍氣吞聲不敢離婚,仰仗著老丈人的勢力攢下家業,這和甄家祖上的富豪鄉紳根本沒辦法相比。

甄家祖陰德深厚,到了甄老闆這一輩,可見馬上要消耗乾淨。

我揉了揉眉心,幾乎預見了甄老闆以後的命運。

明塵垂眸看向地上的男子,淡淡道:“老天若不開眼,怎會讓甄家後代挖出鎮壓你們一家三口的枯井。”

“恩怨情仇,冤冤相報,因緣糾纏,如今應該結束了。”

他這話透著隱隱的垂憐。

男鬼看不到明塵的身影,瞪大眼:“誰!誰在說話?!”

“多知無益,本尊今日親自渡你,去東獄走一遭吧。”明塵手握幽蘭,鬼門的鎖鏈如電光閃現,一瞬將男鬼扯了進去。

幾乎同時,尖銳的啼哭從我們身後響起,一陣陰風擦著我的後脖子吹過,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一道黑影奔著鬼門的方向飛去,試圖將男鬼救下,在森然的鬼門徹底關閉之前,男鬼驚恐地對著那黑影大喊:“快跑!”

哇!又是一聲啼哭。

黑影憤憤扭頭,張開恐怖獠牙,朝我撲來——是那個從灌溉井逃走的鬼嬰!

沒有猜錯的話,它是蓉枝早產的孩子,我和大寶誤入的平行空間,應該就是蓉枝製造的。

那口灌溉井下有地下暗河,連線著娘娘廟鎮壓著他們一家三口的枯井。

枯井被鑽透,引了地下暗河的水,鬼嬰順著暗河逃走。

至於蓉枝為什麼把它安排在幾十公里以外的灌溉井,應該是擔心甄老闆這段時間請的法師和和尚把它收走。

而她附身在甄老婆身上,以此懷上鬼胎,也是為了讓鬼嬰重生。

“小心!”大寶嘩啦從溫泉裡爬出來,大喊道。

鬼魂突然地襲擊,法師能否制服,無非看的是心神穩定和反應速度,面對各種慘狀驚悚的鬼魂我已經淡定了許多。

雖然速度有些欠缺,但我現在很多指訣都是下意識掐起,可以說不經過大腦。

大寶渾身溼漉漉,來不及拿起地上的桃木劍,單手掐訣,鬼嬰閃身靈活躲過,我看到它斗大的腦袋越來越近。

情急之下,我連掐三個指訣,拘邪,都天大法主和伏魔印。

一道驚雷般的氣勁從我胸口的丹田湧出,六隻青筋暴起,持不同法器的手臂,從身後展開。

霸道的氣場滌盪滿室的陰氣,鬼嬰被其中一隻粗壯的手臂扼住,橫掃一切的鎮邪氣場衝擊著它,眼看就要灰飛煙滅。

明塵握住我的手,打斷我的指訣:“小小鬼嬰驚動治元應太皇,小題大做。”

鬼嬰摔在地上,被打回原來的模樣——小小一個帶血的肉團。

我臉上一熱,看著可憐兮兮的小嬰兒,窘迫道:“啊?我我沒想那麼多……見他入魔,我下意識掐了天蓬大護法的伏魔印,沒想到這麼霸氣。”

現在看來,我真的很像是在欺負小孩子……

天蓬玉原壽元真君,又名治元應太皇,是雷府的第一大護法,凡行雷法,無天蓬不可以役雷神,獨行雷法,無天蓬不可以顯驗。

滌盪妖魔,劈屍千里,斬鬼五形,對付妖魔的威力甚大。

這些滌魔將軍,尤其雷部的尊神,請神時,他們的道法指訣以及神咒,氣場能鋪開兩裡地。

威力更是帶著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狠絕。

明塵摩挲著我的掌心,莞爾一笑:“危急關頭,你能想到此訣,心隨意動,看來本尊的教導初見成效。”

我搓了搓手,不好意思小聲嘀咕:“以後我還是少用滌魔尊神們的指訣吧,一不留神殺魂殺鬼又是業障。”

“你在世間行走,處理陰陽之事,鬼魂狡詐,人心險惡,任何時候都要先以自保為主……不過小娘娘懂的約束自己,是好事。”他笑了笑。

大寶拿起地上的桃木劍,好笑道:“咳咳,暖妹子,你剛才好可怕,要不是及時收手,這小傢伙就被你撕碎了。”

好啦好啦,我下次注意!

看著地上瑟瑟發抖的小嬰兒,對於做母親的我來說,胸口酸澀無比。

我燃了一張超度符紙:“塵歸塵,土歸土,在冥界贖完罪,下輩子投個好人家吧。”

大寶全身打溼,羽絨服也被撕爛,此時的室內溫度只有十來度,我擔心他感冒,催促著他先出去。

——嘶嘶嘶嘶

大寶正要轉身,身形愣住,歪著腦袋問道:“暖妹子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我偏頭聽了聽,搖頭:“沒有啊。”

——嘶嘶……嘶嘶……

明塵點了點我的小挎包:“裡面有什麼?”

我納悶地拉開拉鍊:“就平時帶出門的東西,鑰匙,零錢包,符紙,手機,證件……哦,還有個對講機。”

這是進來時候代理人塞給我的,此時裡面發出嘶嘶啦啦的訊號干擾的聲音。

“嘶嘶……冤有頭債有主……嘶嘶……”

“啊啊啊啊……嘶嘶……你是誰……來人,把她拉開……啊!”對講機裡響起一聲慘叫。

“大師……嘶嘶……我們老闆……嘶嘶……快救救我們老闆……老闆娘瘋了……”是代理人焦急呼救的聲音。

我和大寶同時心裡一驚,他顧不上天寒地凍就往外衝,瀟灑地把揹包往肩上一摔:“走走走,趕緊去救人,金主死了咱們找誰要錢去!”

我跟在他身後,無奈又好笑,跑至剛才水鬼開派對的溫泉池,明塵捏住了我的後脖子:“把這裡的鬼魂先收走。”

我被他拽了一趔趄,回頭不解:“哎?不應該先救人嗎?”

“暖妹子,我去前面看看,你留下來和府君大人立獄收邪!”大寶扛起揹包,手拿法器,一溜煙消失在夜色中。

“為什麼不要我去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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