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問什麼,齊女士開了門,她臉色不悅吼道:“幹什麼!幹什麼!哪條法律規定,不允許在自己家大喊大叫了!誰有意見,讓他們自己來找我!”
齊女士也就二十七八歲的樣子,豐乳肥臀的身材,眼睛是上挑的桃花眼,種著超長的假睫毛。
一開門我就聞到燒紙的味道,齊女士見門外四人,擋在門口不讓我們進去,警惕道:“保安,他們是誰?來我家幹什麼?”
劉警官直接亮出小黑本:“我們接到居民報警,說你家噪音擾民,且有人有自殺傾向,我們特來走訪一下。”
“誰說我家有人要自殺,我們家人好著呢,是誰在這造謠!”齊女士梗著脖子不承認。
保安大叔掏出手機,開啟小區群,裡面有很多李豐田裸體趴在陽臺護欄玻璃上的影片。
“那是我男人喝了點酒,鬧著玩的……”齊女士眼神閃爍,氣焰低了幾分。
“一次兩次就算了,小區裡的人可是拍到了三次,齊女士,我們只是簡單訪查,如果你的家人沒有自殺傾向更好,有的話我們可以幫助開導一下他,否則釀成悲劇,你到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劉警官耐心地諄諄教導。
“不需要……”說話間,齊女士就要關上門。
砰的一聲,攖寧拳頭砸在房門上,厚厚的木質門瞬間砸出來一個大洞!
我,我的錢包啊!
齊女士嚇了一跳,愣神後開始對著攖寧撒潑扭打:“你,你們私闖民宅!你們破壞民眾財產!我……我要告你們!警察就了不起啊!”
攖寧手上的拳頭青筋暴起,我擋在二人中間,一側身閃了進去,拽住齊女士的手,說道:“您別激動,多少錢,我賠。”
“你賠的起嗎!這可是德國進口,你兩年的工資都買不起……”她狠狠地瞪著我,沒注意到門外的三人早就大喇喇走進來。
“喂喂喂,你,你們……”齊女士想攔著我們,可一進了門,我們四個人就散開,她顧頭不顧尾。
齊女士家最少二百平,裝修的很上檔次,畢竟不花自己錢,用的都是最好的裝修材料和傢俱。
之前我是做平面設計的,母親病重期間接過外快,幫一些家裝城做過宣傳冊,裡面的很多設計都是抄的國際大牌,就算是抄,價格也都不菲。
我瞥見的一個單人沙發,如果是原品牌正品的話,最少六位數,山寨貨也要小萬,因為那時候我吐槽過,所以記得很清楚。
劉警官應該私底下囑咐過保安大叔什麼,他比我們熟悉房子的戶型格局,保安大叔跨進門後就開始四處翻找。
我抱著齊女士的腰試圖拖住她,她對著保安大叔罵道:“我要去物業投訴你,你別想在這裡幹了!”
保安大叔平時沒少受氣,現在有我們撐腰,他帶著劉警官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查詢。
“對不起啊齊業主,我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咱得配合人民警察辦案是不……”保安大叔裝的很委屈,可腳下一點沒停,喊道,“找到了!”
齊女士大驚失色,用力掰開我的手往外面衝,攖寧眼明手快地堵住她的去路。
這女人力氣可真大!我手指都被她摳掉了一塊肉!
李豐田被五花大綁地扔在浴缸,赤身裸體地泡在涼水裡,身上佈滿各種勒痕和淤青。
劉警官和保安大叔合力把他撈出來穿上衣服,我打了急救電話,齊女士神情緊張地縮在沙發上,時不時偷偷看向我們這邊。
“說說吧,齊女士,這是怎麼回事?我現在懷疑你殺人未遂。”劉警官滿身是水,和保安大叔倆人累夠嗆。
我走進臥室,檢視李豐田的情況,他神志不清,被凍的瑟瑟發抖。
趁劉警官盤查的功夫,我在他身上拍了張驅寒的符紙,一股白色的寒氣從李豐田的七竅中飄出來消散後,他漸漸停止抖動。
攖寧雙手抱臂,冷哼道:“他生魂已經被離體,醒了也是個白痴。”
我深深皺眉,聽著外面齊女士由一開始死不承認,到後面經過劉警官的‘恐嚇’,才說出實情。
最近李豐田的原配妻子透過私家偵找到齊女士的住址,蒐集了大量李豐田出軌的證據,目的是離婚時要他淨身出戶。
齊女士希望在李豐田離婚前分的部分財產,才動了邪念。
臥室陽臺上我找到一個鐵盆,裡面殘留著菸灰和一些沒有燒徹底的竹篾,剛才齊女士焚燒的應該是個紙人。
“這幾天李豐田不正常是不是你搞的鬼?”我把鐵盆放在齊女士的面前,“紙人又是怎麼回事?”
一開始她虛與委蛇,故意避重就輕,劉警官露出手銬,她才老實交代。
“李豐田五天前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晚上洗澡的時候就開始不正常,眼睛一直往上翻,流哈喇子,我以為他是因為我提起分財產,故意裝瘋賣傻,後來他跑到護欄上準備跳樓,我才知道他中了邪。”齊女士回憶道。
“這幾天他一直瘋瘋傻傻的,還有暴力傾向,總是想著跳樓,只有泡在涼水裡他才會冷靜些,所以我才會把他綁了扔在浴缸裡的。”
“那你為什麼要燒紙人?”我追問。
“我見他這個樣子沒辦法籤財產分割合同,才想起之前一個大師教給我的方法,把八字和紙人一起燒了。”齊女士冷哼一聲,“之前我用這個辦法讓他聽過我一段時間的話,捏了些把柄在手裡,李豐田才同意在房產證上加上我的名字。”
她不會是從鬼市買的特殊紙人吧……
“老孃被他睡了三年,還給他生了個兒子,一直到現在他還處處防備我!”齊女士憤憤說道,“現在他老婆要和他鬧離婚,想讓我一分錢都撈不到,沒門!”
這種情人小三的戲碼看過太多,我都懶得評價。
劉警官聽出話裡的重點,問道:“你手裡攥著他什麼把柄?”
“什,什麼把柄……我說把柄了嗎?你聽錯了吧。”齊女士裝傻充愣,不打算承認。
劉警官故意嚇唬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黑色的小機器:“我們辦案期間都隨身攜帶錄音裝置,齊女士要不要聽聽剛才你都說了什麼?”
齊女士眼神瘋狂閃爍,突然眼睛一瞪,指著我們身後,驚恐地大喊:“他他他他,他醒了!”
躺在臥室裡的李豐田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口,他眼睛朝上翻,露出來的全是眼白,臉上滿是邪異的怒容。
更可怕的是,他手上居然拿著一把砍骨頭的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