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兩個小傢伙玩了一會兒，母親就叫我去吃宵夜，下面圍了一桌子，高雯雯也被母親叫來，她安靜地坐在一旁，略顯拘謹。
袁瞎子把今天肖家的事在飯桌上繪聲繪色地講了一遍，這時高雯雯弱弱地說了句：“之前我讀書的時候，曾經在華人街的中醫館裡，碰到過一個可以遠端催眠的大師，也是國人，我當初想拜師，可惜他不收女弟子。”
飯桌上的所有人聽都停止了交談，大寶嘿嘿笑道：“妹子，你還記得那名大師的名字嗎？”
高雯雯思索片刻，皺眉道：“我記得好像是叫……羅恩海，五六年前的事了，不知道有沒有記錯。”
袁瞎子低頭擰眉暗暗嘀咕了幾遍這個名字，抬頭好奇地問了一嘴：“你為啥要拜師？你也有師承？”
她搖搖頭：“我當時大學讀的專業是心理學，對中西方的催眠治療課題很感興趣，無意間在醫院認識的他，親眼見到過他的遠端催眠，後來我才知道那是祝由術。”
在一問一答中，我們得知高雯雯曾經就讀於美麗國的一所常春藤大學，要不是家裡出事，可能還會繼續攻讀。
雖然高家在她這一輩已經沒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高雯雯從小受到的教育都很優質，除了含金量超高的畢業證書，還有什麼潛水證，滑雪證……妥妥的德智體美勞，樣樣都優秀的高材生！
這樣的學歷隨便投一家公司都炙手可熱，可惜她身上有案底，上層還沒有完全放開對她的監控，只能委屈在我們這。
馮祥一聽來了精神，色眯眯地直接丟擲橄欖枝：“美女有沒有興趣來我們事務所上班？我正好缺個女助理……”
“滾蛋！屬你助理最多，你兩個徒弟還不夠啊！”大寶衝他呲牙，轉向高雯雯道，“不過妹子你確實可以來事務所上班，我們那還缺一個對接公共事務的人，比如和政府，商業老闆打交道，你現在去守小廟太屈才了，可以跟著我們一邊人情世故，一邊修行，要不要考慮一下？”
“而且你之前的專業是心理學，咱們的客戶都是一些心理變態……呸呸呸，是心理有陰影的，正好你可以疏通一下，咱事務所也算科學和玄學雙管齊下。”
大寶說的沒錯，就像李阿姨和肖母的情況，她倆就是一開始心理有些扭曲，日積月累得不到疏解，才給了邪祟機會。
高雯雯抬頭看了眼我，我對她微微點頭，希望她應承下來。
“那我試試吧……”
OK，事務所人員成功擴充到九位。
九這個數字在道家代表著無極，也有九九歸一之意，是個好的開端。
果然第二天參加完剪綵後，韓微遞給了大寶一張百萬的支票，笑道：“這是咱們事務所第一個單子啊，開門紅就靠你倆了。”
我充當了半天跑上跑下的小工，忙完後直接癱在大寶三樓的辦公室沙發上，揉著腿，商量道：“我倆今天要南下，下午的高鐵票都買好了，問問委託人能等幾天嗎？”
韓微從小冰箱取出塊精緻小蛋糕，塞到我手裡：“你們去哪，這委託也在南方，僱主是我拍賣行之前的顧客，最近來西城辦事，知道我開了事務所，特來求助的，他說要親自過來說明情況，應該快到了。”
我皺眉道：“他沒有找他們當地的大師解決嗎？我們跨省搶人飯碗，怕會被人盯上。”
每一行都是有自己的圈子和地盤，更何況陰陽圈中的各位大師……我真的不想說，但事實是，十道九傲，文人相輕，地盤和門派意識在僧俗道三家都很嚴重。
每到一個地方，都要先去拜山頭，否則很容易被人穿小鞋，而且大寶還在宗教協會，如果因為搶了別人的飯碗而被別的門派針對，得不償失。
韓微雲淡風輕地聳聳肩：“就是他找的大師沒有解決我才接的這單，我把你倆吹的可牛了……哎，人來了。”
順著韓微的視線望過去，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又又又是顧自清！
大寶眉毛一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裝，站起身客氣道：“真是不打不相識，顧先生請坐。”
他完全沒了前兩天劍拔弩張的囂張。
我真是佩服大寶，不管之前多尷尬，也能臉不紅心不跳的當那事沒發生過。
韓微低聲訝異道：“你們認識？”
“算認識吧……”我窘迫地低著頭打算默默地退出去。
顧自清側頭直接向我打招呼：“溫暖，我來西城三天，咱們每天都能碰到，你說這是不是緣分？沒想到你在這裡工作。”
緣你個大頭鬼！
我尷尬地笑了笑，公事公辦道：“現在是工作時間，顧先生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對你面前的趙大師說，我去叫人幫你泡杯咖啡。”
顧自清坐在大寶辦公桌前的椅子上，笑著點點頭，我趕緊閃出來。
可惡，真是見鬼了！不，比見鬼還令人驚悚！這傢伙還真是陰魂不散！
韓微沒跟出來，估計是在幫大寶調節氣氛，我叫馮祥手下一個名叫小汪的徒弟把飲品送了進去，就躲進休息室拔奶，終於也體會到職場背奶一族的艱辛。
我心不在焉地產糧食，明塵突然出現的時候，我剛拔完一側正在換另一側，差點手沒拿穩。
“你慌什麼，又不是沒看過。”他微微蹙眉，把我手裡的奶瓶接過去，放在茶几上。
我用衣服擋了下胸口，側頭問道：“問明白了嗎？是不是有好訊息。”
他將我抱在腿上，額頭抵在我的鬢角，看著液體一點點流出，輕笑道：“嗯，是有好訊息，老頭之所以不阻止東方青帝魔尊入世原來情有可原，小娘娘和趙天寶或許還要幫他一把。”
“你的意思是和攖擰合作？”我被他親暱的動作弄的心底粉紅泡泡直冒，側頭問道，“魔尊沒有惡意是嗎？”
“目前來看沒有……”他吻了吻我的側臉，又拱了拱我的脖頸，笑意清淺，“趙天寶果然是一名小仙，雖無名無籍，亦不在仙籙，可本尊卻要禮讓他三分。”
我關上機器，手裡的奶差點撒了，難以置信地瞪著眼問道：“大寶到底是什麼來頭？他上一世這麼厲害嗎！”
“嗯，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很厲害吧……還記得九黎壺嗎？”他的手緊緊護在我身後，強迫我挺直腰背，低頭親吻胸口那嫣紅，一邊吸吮一邊輕笑，“小娘娘，去要過來。”
啊？！
我抱著他的頭，甜澀羞赧的感覺在胸口爆開，身體有些顫抖：“那是他們的鎮寨之寶，我才拒絕的，現在又去要……人家會給嗎？”
“別人他們不會給，你，他們不敢不給……除非他們想被滅族。”明塵冷哼一聲，嘴唇用力地牽扯了下那裡。
“你，你不能仗著身份強取豪奪！你剛剛受罰，你忘了啊！”我有點慌地推了推他的額頭。
人家不給，他老人家還想著屠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