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十二房族傳承的最大問題就是非血緣不可傳,很多秘法只有族中少部分人知道,其他人只是知道一些皮毛。

但不是所有知道秘法的人,都有悟性參透其中的奧秘,那這樣能傳下來的可能性更小了。

玄門之中也講究傳承,一是門派傳承,二是師徒傳帶,這類一般都是遊走四方的奇人,三就是家族血脈傳承。

我現在的情況,勉強算是第二種。

儘管這樣,道家也在戰火和朝代更替中丟失了很多經典和術法,何況巫術。

巫蠱遭受壓制多年,幾千年在位者一直懼怕,持續壓制,導致九黎部落一再遷徙,傳承敝帚自珍,強者越強,弱者越弱。

要想開枝散葉,各族族長真的要大度一些,再加上沒有新鮮血液注入進來,早晚走向衰敗。

只是任何做法都有利有弊,保不準有些學習了秘法的普通族人會邪用。

卯漏族長聽我說了這些話,淡淡道:“尊客真是通透之人,你與你那位胖胖的朋友不僅通達於世俗,還通達於修行,真是難得可貴。”

“你們的意見我們各個族長和大長老會慎重考慮的,眼下先度過此次劫難……”

話音剛落,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跑了進來,臉上掛著笑,用我聽不懂的苗語嘰哩呱啦說了一頓。

全屋的人都舒展了眉眼,卯漏族長笑道:“阿仁回來了!阿仁回來了!我們的希望終於回來了!尊客,謝謝你們,謝謝你們!”

阿依從床榻邊上迅速站起來,她就像一隻歡快的兔子,飛奔到寨子外邊的空地上。

這裡是禾孝房族長的寨子,前面是一大片空地。

只見一個年輕的男人坐著虛化的騰蛇俯瞰著一片狼藉的寨子。

蒼鷹在空中盤旋,嗷叫著。

我不知道屍王們的陵寢在什麼地方,但阿仁的眼神明顯眺向遠方。

“阿仁哥!”阿依把兩隻手支成了喇叭狀,對著虛空大喊。

阿仁對著禾孝房族的寨子看了一眼,深深鞠躬,立馬調轉了騰蛇的方向飛去了另一座山上。

“讓他去吧,那裡是該停止了。”禾孝族長長嘆一聲。

虛空中雷電閃爍,只是我沒有看到明塵,他去哪裡了?

就在我擰眉的時候,遠處的大山之間,突然出現一架軍用直升機,與此同時,暗河機關的密道中湧現了數十條木船。

直升機?誰會開直升機進來!

而木船上面居然全部是身上被移植了妖獸的活死人!

他們飛快地順著江邊的階梯和繩子爬上去。

一手持利刃,一手攀爬,速度快的驚人,彷彿索命的鬼魅,毫無人性。

怎麼還有這麼多移植了獸皮的人,蔣老賊難道偷偷開墾了一片試驗田?

而直升機上扔下了無數帶著煙霧的方形布包和炸彈。

禾孝族反應過來大聲喊叫:“這煙霧有毒!快進入寨子中!”

隨著她一記大喊,砰砰砰,無數炸彈響起,河水炸開,木樓倒塌,哀嚎遍野。

黃色的毒霧瞬間將整個山澗瀰漫,我捂著口鼻,一直咳嗽。

蔣老賊和安琪難道真的想屠寨嗎?!

“溫姐姐!快帶上這個!”我的口鼻間被捂上一個復古的防毒面具。

煙霧繚繞,朦朦朧朧。

我耳邊聽到無數悽慘的叫聲和一聲聲熟悉的佛號。

——小磋!

從進寨子,大寶就一直抱著缽盂,陵寢那邊是不是已經好了。

“白蛇!蛇仙!居然還有蛇仙!”女人的尖叫聲,讓我看向朦朧江面。

白仙龐大的身軀纏繞著一整船被移植了獸皮的活死人,將試圖爬上岸的人拍入水中,又飛騰在夜空中。

小磋寶相莊嚴,慈悲法相,如怒目金剛一般,用手劈開了層層波浪。

一個披星戴月,一個劈波斬浪。

我的眼圈紅了。

這時,一陣狂風吹起。

形成了無數的旋轉氣流,江面上的船隻直接沖天而起,活死人們站不住腳,跟著木筏一起飛向了空中。

而盤旋在空中的直升機失去了控制,隨時有墜機的可能。

“大長老在施法,是大長老!”女人們歡呼著。

呼風喚雨,能人異士。

殊死搏鬥,柳暗花明。

山澗中的毒霧被吹散了很多,但還有霧霾。

“尊客,您進房間吧,我扶您。 ”一個女人挽著我的胳膊,我剛要開口說謝謝,便全身癱軟。

在失去意識前,我反應過來,剛才的防毒面罩不對勁……

——————

黑暗如眠。

黑暗中的安靜像花籽的光澤,一點點在我眼前暈開,旋轉的光影慢慢喚醒了我的神識。

眼睛睜開一條縫,一幅巨大的曼陀羅畫籠罩在我頭頂的上空。

五顏六色,緩緩旋轉,有光從上面透下來。

啊,頭好痛……

短暫的愣神,我才發現身下和四周都是冰冷的,黑漆漆的石頭。

這是哪裡?剛才遞給我防毒面罩的人是誰?

肚子!

我雙手附上,兩個小傢伙懶懶地踢了我一腳,那就好,那就好。

等我徹底回神,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口沒有封口的棺材裡。

我怎麼在棺材裡?明塵呢?我這是在哪兒?

我深呼吸幾次,將心裡升起莫大的恐懼彈壓下去,不能慌,不能慌。

默唸寶誥,至心皈命禮……

“啊——”身上傳來電擊的痛感,讓我的肚皮一緊,身體弓成了蝦子。

“別浪費精力了,只要你敢默唸寶誥,掐訣唸咒,我這都能感應到。”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我緩緩從棺材裡爬起來,發現這是一個巨大的山洞,身下的黑色棺材在一個四面都是階梯的法壇正中間。

而階梯下面的地面上繪製著一個將法壇包裹住的六芒星和諸多對稱的圖案。

山洞的巖壁上的東西南北畫著黑色的火焰,蓮花和一些怒目圓瞪的佛像。

這是被打上結界的密宗法壇道場。

一個身穿玄衣,長髮如墨的男人懶洋洋地單手支頭,坐在一張石椅上。

他有著五分蔣老賊的模樣,剩下的五分應該是莊穆白的本相。

“把小府君引開可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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