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相抱,生滅輪迴乃是天道,歷史上的朝代皇位都在興衰更迭,何況一方一池,一部一落。

可眼睜睜看著他們都命喪怪物之口?

即使不能力挽狂瀾,不能擋住大勢所趨,我也不應該袖手旁觀。

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雙手相抵,將七星劍放在兩個拇指之間,緊要關頭,我只能想到雷部的大尊神。

自打上次從梅家老宅請雷後,我能明顯感覺自己運用雷法更加得心應手。

或許是肚子裡的兩個小傢伙的加持,或許是真的是我修為精進了。

原本渡雷劫的我,卻一次次在他的保護下,不沾染分毫傷害,安然長大,現在還能將最難的雷法化為己用。

我知道,他會……

——轟隆隆!

雷聲由遠及近,飄渺莫測。

黃光大現,一記霹雷閃電隨著我手裡的動作炸了下來,正好劈在向前攻擊的水怪頭上。

它到底是個什麼?長得好像變異的猿猴,體態卻如同小山,它潛藏在水底,還被九黎一族視為河神?

這麼暴躁的大傢伙,就是一顆定時炸彈。

而現在果然爆炸了。

天雷的疼痛沒有阻止它的進攻,卻激起了它的殘暴。

只是它的身體並未離開江面,等我再次引雷時,發現它的身下被比我大腿還要粗的鐵鏈拴住了。

難道這是有人故意豢養的怪物?

砰砰,天雷炸傷了它的眼,水怪發出一句淒厲的尖叫聲:“我……要殺了你……”

一道勁風呼嘯而來,我全身一陣過電的發麻,腥風血雨在我面前劃過,火柱擦著我的身軀噴射出去。

“啊——”阿依拽了我一把,把包裡的蠱蟲全扔了出去。

只是我沒發現一隻竟然偷偷藏進了我的挎包裡。

蒼穹之上,一道寒芒鎖住近在咫尺的水怪大嘴和頭顱,怪物鼻腔裡撥出的臭氣和煙霧盡數噴在我的臉上。

只差一點點。

我來不及噁心,抬頭望去,明塵面色冰冷地垂眸著我,眼神裡有無奈,可更多的是包容……

他,還是插手了。

我知道,他會……默默地護我周全。

“別分神,繼續請雷。”腦海裡幽幽響起他的聲音。

我收斂心神,雙手掐訣。

閃電耀眼,糾連成網,一波剛消,一波又起,絡繹不絕。

有了魂鎖的控制,所有的雷擊都砸在怪物身上。

啊啊啊啊——

痛苦的嘶鳴響徹山澗,水怪翻騰起的水花壓垮了無數船隻,拍打在岸上,擊垮了殘破的吊腳樓。

天地解構,萬物灰燼。

“這到底是什麼怪物?”我與明塵心神交流。

“無支祁。”

相傳大禹治水,曾三次到過桐柏山,那裡總是電閃雷鳴,狂風怒號,五伯擁川,使治水工程無法進展。

就是這個淮河無支祁水怪搗的鬼,後來庚辰將它降服,並鎖上大鐵鏈子,鎮壓在龜山之下。

它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明塵淡淡道:“無支祁的一靈附著在這怪物體內,想必是蔣老賊之前為了搶奪這片地盤留下的後手。”

“這怪物浸潤了魔氣,讓這些生人發狂喪失理智。”

那個老東西到底留了多少後手!

江水沸騰,電閃雷鳴。

我手中引雷的七星劍已經燙的快要握不住,頭髮因為空氣中的電流炸起來。

隨著最後一擊,水怪終於不敢冒出頭,只有大片大片的血水湧上來。

死,死了嗎?

之前殺紅了眼,一直激戰的族人突然被抽離的力氣,七竅中噴出黑色的魔氣,全部歸攏到天上。

——轟隆隆!

雷聲為何還沒有停下來?

藉著閃電的光亮,我隱約看到一條穿梭在雲層中的……龍?

是那條一直沒有露面的黑螭?

明塵手中的鎖鏈收斂於袖口,他一直虛飄於半空,冷冷地看向雲層。

咔——又是一道閃電劃過,彷彿撕碎夜幕的巨爪。

一雙彷彿來自深淵的眼睛,在雲層中轉瞬即逝。

那是一張熟悉的臉。

嗜血的紅色瞳眸,黑色玄衣,還有那抹譏笑。

——夢中的場景,黑色的城池,被關押在九幽之地的魔神。

“溫暖,找個地方躲起來……”明塵瞥向我,手中的長劍已經化出,淡淡道,“記住,不要亂了心神。”

又要和莊穆白交鋒了嗎?

我用力地點點頭,大喊一聲:“你小心啊!”

江面上有無數昏迷的族人,他們體內的魔氣已經驅除,不知是死是活。

可我的力量太小了,小到我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隨著江水起起伏伏。

雲層中,絢爛的法術光芒與轟隆的雷鳴交相輝映。

我知道明塵就在那裡……

千萬不要出事!

阿依看著死傷無數的族人,沉默地流淚,踢在一塊木樁上洩憤。

“溫姐姐,這就是我們九黎十二房族的命運嗎!”

我和她一直往上邊的寨子走去,跨過掉落的巨石和木樁。

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直到我看到不減反多的禾孝房族救治隊。

他們乘在船上,用竹竿一個個將人打撈上來,不畏懼河裡的水怪是否還活著。

“你看,不管多難,只要抱著生的希望都會有一線轉機,有時候看似絕路,但會有云破天光,峰迴路轉的那天。”我抬了抬下巴。

“咱們先去看看你阿婆怎麼樣?”

天行健,自強不息,地勢坤,厚德載物。

不破不立,不破不立。

阿依抹了抹眼淚,重重的點頭。

卯漏族長被轉移到仙婆的寨子,她年老體邁,和蒙蚩桑打鬥的時候,被蠱蟲反噬受了內傷,此時一批族人正圍在床榻前。

“阿婆,你怎麼樣?”阿依跪在榻邊上,飽含眼淚。

卯漏族長臉色蒼白,笑了笑:“無礙,這把老骨頭還扛得住。”

一箇中年女子皺眉道:“若不是族長的本命蠱擋下了阿桑的一擊,恐怕……”

每個養蠱之人都自己的本命蠱,本命蠱連線於肉,與宿主同生同死。

本命蠱在我看來就像是最後一層鎧甲,而蠱靈則是武器。

“無礙,無礙。”卯漏族長蒼白地搖搖頭,看向我,“讓尊客跟著受累了……河神是被您制服的吧。”

要不是明塵的鎖鏈,我也不可能降雷劈傷它。

老者見我不語,立馬會意,眯著眼微微點頭,會心一笑。

這時我發現大寶和白仙都不在,忙問道:“我的兩位朋友呢?”

一個四十多歲,風韻猶存的少婦嘆了口氣:“阿亮偷偷跑出去尋他的父親,兩位尊客去找他了。”

“屍王陵寢那邊定有一場惡戰。”卯漏族長長嘆一聲,“阿桑說的並不全無道理,秘法的傳承漸漸沒落,誰還願意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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