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七點多,宋思言便接到了安雨萱的電話。

“宋思言,你趕緊去辦公室,把我抽屜裡的那份星空設計資料給蘇總監送過去,她在星隱會所的鑽石888號包廂。”

安雨萱那熟悉的聲音響起,帶著點不可反抗的味道,“總監馬上就要用,給你二十分鐘時間。”

二十分鐘?

宋思言蹙眉,景園在市區偏市郊的地方,並沒在市中心,距離千江月的路程並不短。

如果單純走路的話,恐怕二十分鐘她連公司都不能到。

剛想要說什麼,彷彿感受到她要拒絕,安雨萱的聲音變得冰冷,“馬上去!”

說完,啪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望著那逐漸黑下去的手機螢幕,宋思言苦笑了一聲。

該死的,看來安雨萱是吃定了她會去送檔案了。

“景珩。”

眸光瞥向旁邊黑著臉的陸景珩,宋思言無奈苦笑,“看來我得借用下你的車子了。”

她雖然考過了駕照,但她並沒有自己的車。

這種時候,不借他的車,她根本就不能將檔案送過去。

“去吧。”

陸景珩淡然回答,不經意間,彷彿他的臉再次黑了兩分。

星隱會所中,蘇婉音看了眼簡訊,嘴角的笑容慢慢擴大。

“搞定。”

將手機遞給了唐暖,她站起身來,“暖暖,我還得回千江月處理檔案,你可別玩過頭了。”

“去吧去吧。”

唐暖揮了揮手,如同趕蒼蠅一樣的敷衍,“我會速戰速決的。”

那就好。

看著唐暖那滿臉期待的興奮神情,蘇婉音的眼底,閃過一抹詭異的光。

唐暖,你就好好的和宋思言玩玩。

不管今晚你勝還是敗,在我這裡,你都徹底敗了。

黑色的邁巴赫在路上風馳電掣,宋思言認真的看著前方道路,腳下卻再次微微用力。

油門被她幾乎踩到了底,但她還是感到速度很慢。

二十分鐘,馬上就要到了!

終於,當星隱會所那碩大的招牌出現在她眼眸中的時候,宋思言這才鬆了口氣。

“鑽石888包廂……”

聽到宋思言口中報出來的這個包廂名字,會所前臺小姐的眼神變得神秘莫測起來。

怎麼,自己到底是趕的晚了麼?

看到她那變幻的臉色,宋思言心中不由得七上八下起來。

蘇婉音給她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如今安雨萱說她生意要馬上用到這份檔案資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趕得上趕不上。

在胡思亂想中,宋思言被前臺小姐一路領到了鑽石包廂門前,看著上面鎏金的888字樣,她深吸了口氣。

輕輕的在門上敲了兩下,不等她再開口詢問,門,便慢慢開了。

宋思言鼓足勇氣,半低著頭進了包廂,“總監,您要的檔案資料,我已經給您送過來了。”

但讓她感到驚訝的是,包廂中一片靜謐。

“總監?”

宋思言再次輕聲呼喚,實在得不到回應,她這才皺著眉頭抬頭。

包廂中空蕩蕩的,穿著紅色包臀裙的唐暖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嘲諷的看著她。

怎麼是她?

看到唐暖的身影,宋思言大驚失色。

一絲不好的預感上了心頭,看來,今晚註定不能平安了。

“想見你一面真難,還要藉著別人的手把你喊出來。”

還不等宋思言想好對策,唐暖似笑非笑的拍了拍手,霎時間,從包廂門口的兩側的走廊上湧來好幾個保鏢,將宋思言扭在中間。

“你想做什麼?”

被男人們狠狠的禁錮住,宋思言心頭慌亂,但還是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看向了唐暖。

這些人,都是她的走狗。

“做什麼?”

聽到這話,唐暖彷彿感到極為好笑一般,慢悠悠的起身走到了宋思言的面前。

頓時,身後的保鏢扭著宋思言的手上力道加大,她不想低頭彎腰,有人狠狠的在她的小腿彎上踹了一腳。

劇痛襲來,她的腿軟了下去,再也無法站直身體,只能半蹲下,仰著臉看著唐暖。

這樣的她,就像是可憐的哈巴狗。

看著宋思言眸中那瞬間燃燒起來的火焰,唐暖卻是嗤笑了兩聲,“怎麼,不服氣?”

她的眸光陡然狠厲起來,拿起旁邊的紅酒杯,“唰”的潑了宋思言滿臉。

紅酒順著脖子流到了衣服中,那加過冰塊的冰冷溫度,讓宋思言幾乎是瞬間開始顫抖。

“嘖嘖嘖,真可憐。”

唐暖卻沒有盡興,猙獰的笑著,“小賤人,才這點開胃菜就受不了了?”

枉費她有膽量和自己搶奪陸景珩!

這,不過是她的開胃菜罷了。

尖銳的指甲冰冷的劃過宋思言的臉蛋,唐暖笑的更加冷厲,“賤人,敢搶我的男人!”

話音落地,勁風襲來,唐暖重重的兩個耳光頓時落在了宋思言的臉頰上。

她用了十足十的力氣,宋思言耳中一陣轟鳴,狠狠的抖了下。

隨後,麻木消失,火辣辣的痛,幾乎瞬間在臉頰上綻放了開來。

有腥鹹的溫熱,順著嘴角流淌而下。

宋思言側過臉,舌尖微微舔舐,眼神變得逐漸冰冷起來。

那是血。

看著唐暖那趾高氣揚的模樣,她終歸是全部明白了過來。

怪不得安雨萱總是針對她,將所有的工作挑揀最苦最累的給她做,原來,都是受了唐暖的指示!

“你想幹什麼。”

平靜的看著唐暖,她的眼神就像是兩汪深邃的潭水,“痛快點。”

磨磨唧唧的,讓她看不起。

“喲呵,到了我手中還這麼硬氣?”

唐暖猙獰的哈哈笑了兩聲,從包包中掏了幾下,一把精緻的小藏刀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這藏刀看上去亮光閃爍,鋒利無比,在刀柄上還鑲嵌著一顆紅寶石,華貴異常。

但,也讓宋思言的心冷了下去。

燈光折射著刀光,亮的人不能睜開眼,唐暖將刀背打在了宋思言的臉龐上,一下,又一下。

“你是靠什麼勾—引景珩的?”

她冰冷問道,眸中的冰冷如同黑暗中的魔鬼,“是靠著這張臉,還是靠著這幅身體?”

說到這裡,唐暖頓了頓。

“不管是臉還是身體,今天,我都要毀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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