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冰冷黏膩的蛇類一般,遊竄在他的面板上,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若是被朕知道你偷溜出去。”後果請自行想象。

姜建安腳下一個踉蹌,跌跌撞撞的腳下更快了。

姜鬱慢條斯理的收回視線,原本還準備騎馬玩的來著,現在倒是不用了。

對了,太醫院在哪兒來著?

姜鬱讓馬場的宮女叫來儀駕,坐著前往太醫院。

能坐著過去為什麼非要走過去?

太醫院現在也是一團亂。

因著昨日有不少的將士受了傷,太醫院大半的太醫被派了出去。

如今太醫院只剩下幾個年輕點的,還有個走一步喘三喘的太醫院院守。

姜鬱踏進太醫院的時候,小馬奴正躺在木板床上,上身的衣服除去了,任由著年輕的太醫給他處理傷口。

姜鬱凝眸望去,看到了交叉錯雜的鞭傷。

血糊糊的,有的地方滲著暗紅色、接近黑色的血。

像是有幾天了的樣子。

除去沒有恢復的鞭傷,小馬奴的身上還有不少的疤痕。

看著甚是觸目驚心。

姜鬱在心底嘖了一聲,抬步走向小馬奴。

卻看到年輕的太醫手裡拿著無論是外包裝還是質地都很劣質的藥膏,正朝著小馬奴的身上塗。

姜鬱來時是悄無聲息的,幾乎是沒有腳步聲,因為太醫也沒發現身後的姜鬱。

倒是那邊的幾個太醫差點嚇死了過去。

“一個小小的馬奴,竟然也配來太醫院,隨便摘點藥草敷敷不就行了。”那太醫動作粗魯的朝著鞭傷上塗藥,語氣帶著不耐煩。

“朕倒是不知道竟有人敢違背朕的話?”

太醫手一抖,藥膏掉到了地上。

一扭頭就看到了面容昳麗,卻宛如羅剎的年輕帝王。

“陛下!”太醫連忙跪在了地上。

這時候寄翠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臉上閃過疑惑,“陛下。”

姜鬱制止了小馬奴要下床行禮的舉動,“你沒告訴他們藥材都從朕的私庫出?”

“奴婢說了。”

姜鬱腳尖踢了踢地上的劣質藥膏,“所以他就是用的這個?”

寄翠連忙跪下請罪。

姜鬱看向小馬奴,就見他身上的鞭傷看著更血肉模糊了。

媽個雞,要是給老子知道是哪個龜孫子欺負老子大白,老子定要扒了他的皮掛在城牆上。

曬他個三天三夜。

【......】

姜鬱直接喚來隨行的侍衛,把這太醫叉到了大理寺。

這樣兒的敗類竟然也混進了宮裡,還成了太醫,每個月還能拿到工資?

難以置信。

姜鬱順便還吩咐讓大理寺卿查出背後是誰把他弄進太醫院的。

那幾個太醫跪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個個都噤若寒蟬。

“把人安排在旌安宮,再把他帶去,什麼時候痊癒了什麼時候再回太醫院。”姜鬱指向角落裡坐在小馬紮上顫顫巍巍搗藥的太醫院院守說道。

寄翠掩下眼底的驚訝,輕聲應是。

要知道,旌安宮可是距離陛下的寢殿最近的一座宮殿。

是留給未來的寵妃住的。

就連未來皇后娘娘都不一定有那個資格入住。

現如今陛下竟將一個小馬奴安排在了旌安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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