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煥下意識的接過,垂眸看了眼手裡的衣裳。
是他慣穿的玄色衣袍,領口處還有金線繡著的祥雲圖飾。
忽然想到什麼,南煥捏緊了衣裳,“這是何人的?”
姜鬱瞥了眼南煥,將滿櫃子的有關於靈脩方面的書籍全都扔出了屋子,“新的,沒人用過。”
其實是上上個位面大白在邊關的時候穿的。
南煥心底隱隱的不悅消散了一些,又想到了為什麼姜鬱會有男子的衣服,心裡又堵得慌。
抿了下唇,南煥沒再多問。
原本想要用清潔把衣裳清理乾淨的打算也擱下了,趁著姜鬱在屋子外面將衣服換了。
很合身。
天色漸暗,姜鬱施了個清潔術,爬上床睡覺了。
南煥站在地鋪旁邊,再看姜鬱已經閉上了眼,取下束髮的冠,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這麼多年頭一回出普昌谷,南煥多少有點物是人非的感覺。
透過木窗看著天空中散發著熒熒光亮的月亮,南煥突然摸了摸左手的小指,這地方原本像是有什麼東西,但現在是光禿禿的,白淨修長的手指不染纖塵。
南煥眸光微閃,微微支起上半身,看了眼姜鬱。
姜鬱平躺著,雙目緊閉。
沒有了白日裡冷漠疏冷的樣子,莫名的乖巧了幾分。
兩隻手搭在小腹上,也是乖巧的。
南煥不止一次見過姜鬱殺人,卻沒有任何的感覺,半點都不覺得姜鬱心狠手辣。
在瀾川大陸,強者為尊,他覺得姜鬱這樣是很好的。
可是在看到姜鬱冷冰冰的模樣時,他總是想知道她以前經歷過什麼。
為什麼一個嬌嬌俏俏的小姑娘會由內到外都像是有一層冰封著似的,外面的人進不去,她也不願出來。
南煥盯著姜鬱昳豔的面容看了好一會兒,這張臉也是好看的。
情不自禁的,南煥伸手輕輕觸了觸姜鬱的側臉。
綿綿軟軟的。
和她的性子一點也不相像。
南煥忽然勾了勾唇,覺得這樣的日子也不錯。
眸色深了深,南煥一隻手撐在床沿,慢慢傾下身,唇瓣碰了碰姜鬱的眉心,然後喃喃自語道,“印章。”
印了章,就是他的了。
南煥又凝眸看了姜鬱好一會兒,最後才依依不捨,慢吞吞的縮回了被子裡。
片刻之後,床上的姜鬱慢慢睜開眼,眼底是一片清明。
抬手碰了碰眉心,似乎還能感覺到溫熱的觸感。
姜鬱眨了眨眸子,一向平直的唇瓣弧度微不可見的變幻了些許的弧度。
只消一瞬間,又變成了淡漠疏離的小面癱。
姜鬱把被子往上拽了拽,又緩緩閉上了眼。
-
不管姜鬱的修為是怎麼來的,就算有人對姜鬱的修為提出了質疑,也沒有人敢到姜鬱跟前和姜鬱對質。
想想黑臉長老的下場就是了。
據說黑臉長老被姜鬱一拳打的修為退回到了辟穀期,這幾天正躺在床上養傷呢。
再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上去送死。
姜鬱也落得自在,每天沒事就搬了小板凳去河邊釣魚。
釣上來的魚全都被南煥烤了吃了。
如果沒有人三番五次上門來,說宗主請她過去,姜鬱或許會更愜意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