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和親
“我泱泱大國，本來也不應該割讓西垣城！”李謂之眸中含淚，義憤道，“我大周求和的使團都已經全軍覆沒，且死的不明不白，當初的和約自然不能作數，為何還要割讓西垣城？”
“北涼國也知道得不到西垣城，所以派人來上京……要求賠償。”顧辭道。
李謂之生氣地說道：“虧他們還有臉派使臣來，簡直是恬不知恥！”
“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朝中大臣也都明白，可眼下……聖上為了安撫北涼，答應了他們的條件。”顧辭嘆了口氣。
“什麼條件？”李謂之以前對明帝談不上喜歡還是討厭，現在卻是失望至極。
堂堂一國之君竟然被幾個使臣嚇破了膽，明明打了勝仗，還要安撫敵國。
顧辭緩緩說道：“和親。”
“和親？”李謂之驚奇地睜大了眼睛，“咱們大周哪裡還有什麼未婚的公主？難不成是北涼的公主嫁給咱們聖上？”
一想到那個七十多歲的老皇帝懷裡摟著一個年輕的北涼公主，李謂之心裡就覺得荒唐，不過若是這樣，那受到羞辱的就不是大周，而是北涼了。
“不是，”顧辭搖頭，“北涼要求我們大周像當年的安和公主一樣派出一位和親公主，嫁去北涼國皇宮，且這回不是做北涼皇后，就連側妃也不是，而是給那個端木景當一個低等嬪妃。”
“這不是明顯羞辱我大周？”李謂之憤憤地捏緊了小拳頭問，“可咱們大周也沒幾個未成親的公主了，從藩王的分支裡說不定還能找到幾個郡主縣主之類的，上京城還有誰？”
“聖上也知道，所以只能暫時先拖住北涼使臣，”顧辭臉上現出一副憂慮的神色，“我擔心的是若是天家選不出公主，聖上只怕要從上京城的其他貴女中，挑選一個出來送到北涼去。”
李謂之忽然靈機一動：“若是做了公主，是不是就可以見到那位北涼皇帝？”
“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顧辭警惕地看著她，“可別給我添亂！”
“你說，如果我當了大周公主去北涼和親，趁機殺了那個北涼皇帝，為父親報仇如何？”
顧辭眼裡現出驚恐的神色，心想自己真是高興得太早，前幾天還覺得她改過自新金盆洗手了，今天發現這女人根本沒有變！
李謂之拉著顧辭的手，眼睛裡都是激動的小星星：“你說好不好？”
顧辭急忙推開她：“瘋了吧你！就你這樣還想去北涼和親？還想給老師報仇？只怕你還沒見到那端木景的面，就已經被人當細作抓起來，白白送了命！”
“不會的！我會小心！”李謂之又懇求道，“顧辭你幫幫我，明日上朝，你跟聖上說，我願意作為大周的公主去北涼國和親。”
“不可！”顧辭一口拒絕，心想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日在朝堂上有人提議，讓蘇尚書的女兒蘇靈苑去做和親公主，我已經夠煩的了！”
“蘇靈苑要當和親公主？”李謂之睜大了眼睛，眼裡竟然有些嫉妒，“不行吧？她不是要當蕭徹的王妃嗎？”
“我聽人說睿王爺已經拒絕了和蘇家繼續議親，她這個鎮北王妃只怕是沒戲了，”顧辭嘆了口氣道，“除了蕭徹，蘇靈苑在上京城中很難再找到門當戶對的，所以蘇家才動了和親公主的念頭。”
“怎麼會這樣？”李謂之轉了轉眼眸，低聲道，“若是嫁去北涼做皇后，蘇靈苑可能還會願意，可若是去當個低等嬪妃，她肯定不會願意的！”
“不願意又能如何？”顧辭頹然說道，“這事兒她自己說了不算，到底選誰去北涼和親，都是聖上一句話的事，我正為此事心煩呢，你就別添亂了。”
“我要去北涼！”李謂之疾呼一聲，又拉住顧辭的手搖了兩下，“顧辭，你就不想為父親報仇？讓我去北涼吧！”
“我也想為老師報仇，可不能透過這個法子！”顧辭滿臉寫著拒絕。
“那你說用什麼法子？難不成派兵攻入北涼？你也知道咱們大周現在元氣大傷，再經不起一場大戰了，若要等下去，說不定就是十年二十年，這仇還報不報了？”李謂之可等不了那麼久。
她一向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性格，要她忍辱負重，別提有多難受了。
“那也不能讓你一個弱女子去冒險，你可知道北涼人生性嗜殺，就算你進了北涼國的皇宮，勉強殺了那個端木景又怎樣？你落到北涼人手裡怎麼全身而退？”顧辭站起身，邊沉思邊煩躁地踱了幾步，“到時候你連自己的性命都丟了，值得嗎？”
李謂之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道：“我既然決定去為父親報仇，就沒想著要活著回來。”
自己就是個穿書的，死了說不定能回原來的世界呢，也沒什麼好可惜的，區區一個女配死了，男主和女主還是可以happyending，就連顧辭他將來也會找到適合他的姻緣，很快就會將自己忘到腦後。
“你懂什麼！”顧辭似是看出他心中想法，惱怒地斥道，“老師臨走前唯一的心願就是你能安好，若是你有什麼三長兩短，將來我有何面目去見老師？”
李謂之還要再說，顧辭就一振衣袖摔門而出，再沒給她爭辯的機會。
可李謂之是誰啊？她正愁自己這個惡毒女配跳的不夠高，現在逮到了機會能大顯身手，自然不會放過。
她歪頭想了想，很快就下定決心要把蘇靈苑和親公主的位子搶過來。
第二日朝中果然傳出要讓蘇靈苑當和親公主的訊息，聽說宮裡的嬤嬤和女官已經去蘇家給蘇靈苑教授北涼國禮儀了，就差一道聖旨。
李謂之這天正在朱氏房裡侍疾，忽見青鸞慌慌張張跑進來。
“小姐！蘇家大小姐來了，她說要見你！”
李謂之心中一喜，顧辭不讓她去北涼和親，可蘇靈苑可以利用啊！
朱氏虛弱地看了她一眼道：“謂之，你去吧！我這裡不用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