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齊天
皇后笑著瞥了一眼旁邊的賢妃，後者便接話道：“李婕妤還不知道？陛下已經下令，半個月後就要攻打周國，到時候咱們北涼和你的母國反目成仇，不知道李婕妤又幫著哪一邊呢？”
“攻打周國？”李謂之驚訝得站起來，“陛下上回受的傷不是還未好嗎？現在哪有什麼精力再去打仗啊？”
那個端木景不會真的這麼狗吧？剛從周國要了一個和親公主來，又要開戰？
賢妃嗤笑一聲：“這回可不用再去拼刀劍了，那術士齊天向皇上進獻了改良的火藥，有了火藥助陣，咱們北涼攻下整個周國領土都只是早晚罷了。”
李謂之這才想起來，當初北涼國之所以敢貿然攻打西垣城，就是因為有一個術士忽然造出了火藥，北涼國用這火藥攻破了西垣城的城牆，導致三千周國守軍全軍覆沒，西垣城城破之後，城內血流成河。
她父親李稷上回來定城本來簽訂了割讓西垣城的條約，可因為北涼國背信棄義，如今周國拒絕再割讓西垣城，儘管如此，西垣城如今還被北涼國佔領。
“你說那術士叫什麼？”李謂之問。
“叫齊天。”皇后笑著說道，“李婕妤，你別激動，坐下說。”
李謂之緩緩坐在椅子上，重複了一句：“齊天？他是什麼人？”
她心裡第一個想起的是“齊天大聖”孫悟空，總覺得這名字怪怪的。
皇后解釋道：“齊大人從前只不過是北山郡一名採挖北山石的普通山民，後來他意外發明出了火藥，藉著火藥的威力炸開地面採石，這事兒就傳到了定城。陛下便想到用火藥來攻城也必然事半功倍。”
“他是北涼人？”李謂之心思轉的飛快，原著中並未提到什麼齊天，起碼在簡介和前文中都沒有提過，這個齊天到底是什麼人？
“齊大人是北山郡人，”皇后說道，“半年前，齊大人將自己的火藥配方告知了陛下，在西垣城一戰中，我北涼國大獲全勝，更是驗證了那火藥的威力。”
賢妃不懷好意地笑道：“李婕妤，陛下那麼寵愛你，你不如求求他，看他肯不肯為你退兵啊。”
“賢妃！”皇后沉了臉色，“你又忘了後宮不得干政？休要教壞李婕妤。”
“是臣妾疏忽了。”賢妃急忙斂起笑意，起身告罪。
“皇后娘娘！諸位姐妹，”李謂之猛地站起來，“我可能是吃多了這油膩的糕點，肚子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你去吧！”皇后也懶得留她，便揮了揮手。
李謂之心急如焚，從皇后的春又宮中出來就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若是北涼國半個月之後就發兵攻打北山郡，大周的防禦準備必定不足，必須得儘快通知蕭徹和方鈺才行。
可她現在是宮中嬪妃，沒有端木景的命令，根本不能出宮。
該怎麼辦？去求端木景肯定不行，那人防她像防賊一樣。
李謂之想來想去只想到一個人。
“雨燕！”
小宮女趕緊進屋來問道：“婕妤娘娘有何吩咐？”
“我進宮這麼久，還沒有去拜見過太后娘娘。”李謂之從櫃子裡翻出一個包袱來，“咱們現在就去壽安宮。”
雨燕回答道：“太后娘娘說她最近正在安心禮佛，不見外人。”
“我怎麼是外人呢？我可是她孃家人。”李謂之說道，“再說我還給她帶了母國的禮物，你快領著我去壽安宮，我有辦法一定能撬開壽安宮的門！”
雨燕沒辦法，只好領著她去了壽安宮。
蕭喻寧此刻手裡正把玩著一塊指甲大小的黑火藥，笑著問下邊跪著的男子道：“這火藥真的能炸開天海關的門？”
天海關是周國開國皇帝盛景皇帝所建，後來歷代皇帝都在天海關駐軍，又數次加固了天海關防線，再加上天險，是個極難攻下的地方。
之前北涼國鐵騎要麼選擇長途奔波繞過天海關，要麼就像上回北山郡那一戰，以數倍的兵力強攻，不僅敗多勝少，而且死傷慘重。
齊天抬起頭，笑著回答道：“太后娘娘放心，西垣城那麼厚的城牆都被火藥轟開了，臣有信心，咱們北涼的火炮定能轟開天海關的大門。”
陽光照在他淺金色的頭髮和白皙如紙的面板上，熠熠生輝，有些不像凡人。
蕭喻寧微閉雙目，嗅著香爐中升起的濃烈花香氣息，緩緩說道：“本宮聽聞，自從上回周國在北山郡中損失了兵馬，如今周國又換了一位駐守北山郡的將領，那將領好像……之前還曾經跟隨使團來過咱們定城，他想必對咱們的情況瞭如指掌。”
“太后娘娘放心，管他是誰，”齊天拱手，不屑一顧地說道，“不論他有多精通兵法，在咱們北涼的火炮面前，都會化成一堆灰燼。”
“說的好！”蕭喻寧滿意點頭，又問道，“造這火藥需要的人工和材料，你可都預備好了？”
“回太后，”齊天回答道，“人工和材料陛下都已經撥給臣了，太后娘娘放心，半個月之內，臣必能夠造出足量的火藥。”
“好。”蕭喻寧隨手將手裡那塊指甲大小的黑火藥撒入炭盆中，只見炭盆中瞬間“砰”的一聲，火星四濺，猶如煙花一般。
“太后小心！”內侍天寶急忙用身體擋住火星。
“無妨，”蕭喻寧笑著拉開天寶，看向齊天道，“這火藥果然厲害，待本宮攻下週國都城上京，齊大人便是頭號功臣，到時候封侯拜相，指日可待。”
“多謝太后，”齊天拱手一拜，又說道，“只是咱們忽然攻打周國，不知昭王那邊要如何交代？”
“交代？”蕭喻寧用帕子扇了扇香爐中的香氣，“蕭赦不過是本宮的一枚棋子，何須給他交代？若沒有這火藥，本宮還需藉助蕭赦顛覆周國，可如今咱們有火藥在手，就算沒有他，此戰也必然會勝，既然不用他幫助，又何必再給他分一杯羹？”
齊天忽想起了什麼事，猶豫說道：“可這火藥的配方，上回昭王府的小王爺來定城時，也帶走了一份，他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