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折返
“什麼不好了？會不會說話！”莫大成陰著臉。
“鎮北王回來了，還領著十幾個騎馬的燕北軍軍士，堵在咱們衙門口！”那獄卒指著門外道，“大人你快去看看！”
“小姐！是小王爺回來了！”綠雲興奮地拉住蘇靈苑的手，後者欣慰地合上眼睛，略略勾起嘴角。
蕭徹果然還是在乎她的，聽說她出事便馬不停蹄趕了回來。
“鎮北王不是早上才啟程？眼下不過黃昏時分，他就折返回來？”莫大成一臉納悶，“他這是……知道了上京的事？”
“聽說是禁衛軍中的蘇將軍派了個斥候去追趕燕北軍，給鎮北王送了信。”那獄卒苦著臉道，“王爺臉色很不好看呢！”
綠雲得意說道：“小王爺可看不得我們小姐受委屈。”
“原來如此。”莫大成知道蘇家長子蘇玉章在禁衛軍中任副將，看來他這是為妹妹告狀去了。
李謂之聽說蕭徹回來，眉心驟然蹙起。以前每回她欺負蘇靈苑，蕭徹都要修理她一回，這回肯定又是英雄救美來了。
“蘇小姐，顧大人，咱們一同出去見見小王爺。”莫大成理了理頭髮，轉身朝獄卒道，“疑犯李謂之繼續收押！”
“是！”兩名獄卒剛要把李謂之押回去，就聽廊道中忽傳來一個低沉的男子聲音。
“莫大人！”一身盔甲的蕭徹走了進來。
“快！跟上！”兩名燕北軍軍士跟在他身後，手裡還推搡著一男一女兩個人。
那兩個人都身穿錦袍，可衣服的顏色略顯豔俗，臉上還有傷口，似是剛被人掌摑。
綠雲只看了那女人一眼，立刻拉緊了蘇靈苑的手肘，躲到她家小姐身後。
蘇靈苑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走上前朝蕭徹屈膝行禮道：“阿徹，我……”
蕭徹不鹹不淡看了她一眼：“是你讓蘇將軍給我送信？”
“不不，我知道你有正事要忙，不敢打擾你，”蘇靈苑急忙否認，“哥哥也是擔心我受委屈，才會給你送信的，阿徹你別怪他。”
蕭徹沒說話，只瞥了眼角落裡的李謂之，見她像棵焉了的白菜，想起早上她掀起車簾時驚豔的樣子，忽覺一陣心疼。
莫大成站起身走到蕭徹面前，拱手道：“小王爺早上不是已經出征了？莫非是上京城中還有什麼事放心不下？”
蘇靈苑的臉色不太好看，哽咽著聲道：“莫大人，我不想為難李小姐，這事兒就算了吧。”
“小王爺你來的正好！”顧辭迎上去，急急解釋，“他們說李謂之派人綁架蘇小姐，可李謂之方才明明和下官在一起……”
蕭徹擺擺手，冷聲道：“本王都知道了，聽說有人膽敢綁架尚書府小姐，本王也想知道是誰這麼大膽。”
“跪下！”抱朴一腳踢在那胖男人膝蓋上。
“小王爺饒命！”被押進來的一男一女兩人迅速跪下，朝蕭徹和莫大成磕頭道，“小的真的什麼都沒做，就是……”
“這兩人是？”莫大成一頭霧水。
“莫大人，你作為京兆尹，蘇小姐被人綁架到秋水樓，你連秋水樓的老闆都不查？”蕭徹冷哼一聲。
“要查的！”莫大成連忙說道，“下官打算明日就派人去查。”
“明日？”蕭徹背手踱了兩步，走到疑犯身邊，“那李謂之豈不是要在你這牢裡待上一整夜？連明日李丞相出使北涼都不能相送？”
“這……”莫大成心裡納悶，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小王爺真是為了蘇小姐而來？怎麼好像更關心那個壞女人李謂之？
抱朴說道：“莫大人，這兩人便是秋水樓的林掌櫃和老鴇紅綃，你問話吧！”
林掌櫃五十多歲，肥頭大耳，一身土棕色繡錢幣錦袍，紅綃只有三十出頭，臉上畫著精緻妝容，風韻猶存。
“林掌櫃，本官問你，是何人將蘇小姐綁架到秋水樓的？”莫大成坐回太師椅上。
兩人交換了個眼神，垂頭沉默。
蘇靈苑身後的丫鬟綠雲插嘴道：“是兩個江湖人士，武功很高，一胖一瘦。”
“對對，”林掌櫃連連點頭，“是綠雲姑娘說的那兩個人。”
“哦？你竟認得蘇小姐身邊的丫鬟？”蕭徹冷笑著看了眼蘇靈苑，“難道蘇小姐也是你們秋水樓的常客？”
蘇靈苑咬著嘴唇，面色發白，看蕭徹的眼神由最初的興奮，變成了現在的懼怕。
他哪裡是為了救自己而來？他是不放心李謂之！
蘇靈苑揪緊了裙子，愈發不甘心，本以為他會像從前那樣為自己說話，沒想到……
“不不不！”林掌櫃急忙否認，“我不認得蘇小姐，只是方才綠雲姑娘來救蘇小姐的時候，我聽人喊她的名字，才知道她叫綠雲。”
被蕭徹揪了一回馬腳，綠雲也不敢再亂說話，只一個勁點頭。
“那兩個江湖人士將蘇小姐關進你們秋水樓之後去了哪裡？”蕭徹又問。
“小的聽他們說，要找幾個乞丐來糟踏蘇小姐，再去向什麼李小姐覆命，就離開了。”林掌櫃忐忑說道。
“豈有此理！”莫大成一拍驚堂木，“天子腳下，竟然行如此齷齪之事，簡直該死！”
“你胡說！”李謂之指著林掌櫃，大聲說道，“我問你，除了你還有誰見過那兩人？”
“還有紅綃。他們來的時候是上午，秋水樓還未開張，所以並無其他客人見到，”林掌櫃深吸了口氣，緩聲說道，“小的收了他們十兩銀子，就讓紅綃給他們開了門，誰知他們竟然要做這種缺德事，小的就趁他們離開之後報了官，之後綠雲姑娘就帶了人來解救蘇小姐。”
“對，一胖一瘦兩個男人一大早上來敲門，是奴家親自領著他們上樓，不會記錯的。”紅綃說道。
“好，我問你，那兩個匪徒可有什麼特徵？”李謂之瞥了一眼綠雲和蘇靈苑，“蘇靈苑，你可不能說話，讓他們說！”
蘇靈苑氣憤地回看了她一眼，張了張口卻還是沒說話。
林掌櫃忐忑看向綠雲，見後者一直朝自己使眼色，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也不明白是個什麼意思，最後只能說：“小的沒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