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崔晟那邊,主要是手下品階最高的便只有呂博承這一個人了。

原本他手下有不少將軍的,誰讓他鳳翔軍不說吃肉了,還經常連肉湯都吃不上呢。於是很多有門路的將軍,都帶著親近手下改投別的元帥門下了。

導致崔晟可信任的手下,也沒幾個人了。

得用又忠心的,怕真的只有呂博承一個了,崔晟便也放手讓呂博承去折騰。

於是鳳翔軍便悶頭髮展自己的勢力。

有一個開始懂得要權要勢的將軍,是件可喜又可怕的事。

呂博承這邊只想悶頭搞發展,悄咪咪地把隊伍的實力壯大。

但平地也能起波瀾。

日子太安穩,閒得蛋疼的人就總想搞些事。

王湖死後,各路義軍紛紛蟄伏。

他們沒有王湖的勢力,兵馬沒他多,錢財也沒他多。

王湖都被朔軍幹翻了,他自己及一眾妻妾都被朔皇砍了頭顱,別的義軍自然也不敢再上竄下跳。

義軍沒聲息了,但各節鎮,各節度使擁兵自重,紛紛搞起割裂來。

朝廷不知道嗎?

當然知道。

只不過朝廷對地方早已沒了約束的能力。

關中禁軍加起來不過十萬左右的人馬。而一個大的節鎮就有十數萬人馬。連小小的鳳翔都有數萬人馬。

朔皇能怎麼辦?

裝看不見唄,還能怎樣。

反正有吃有喝宮裡也不缺女人,天天宮樂繚梁,樂哉快哉。

理那些煩心事幹嘛。

一堆有野心的節鎮紛紛盯著長安。而這些節鎮中,又數烏全忠人數最多,兵馬最壯。

王湖的死,烏全忠是要付一大半責任的。

先是帶著人馬投降了朔軍,後又數度帶人馬追殺王湖的軍隊,不斷收納王湖的降軍。

最後王湖走投無路時,聽說烏全忠也派了人去逼他自盡,以換取兄弟們活著。

王湖死後,烏全忠儼然已成了大朔第一功臣。

七月,朔皇大玄樓舉行受俘儀式,大封功臣,烏全忠先是被封為檢校司徒,後又加封為同平章事,沛郡侯。

已是位高權重。

朔朝,是以中書省、門下省、尚書省三省綜理政務的。而三高官官併為宰相。

其中,中書、門下二省地處宮內,視為機要中的機要。經常聯稱。

烏全忠這個同平章事,即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因這兩省設於宮內,烏全忠便時常出入內宮協理政事。

除了時常出入內宮協理政事,烏全忠得了王湖大部分人馬,手下兵馬迅速擴大,版圖也極速擴張。

原本他剛歸順時,便得了個汴州刺史。後來逐漸得了整個河南。把富庶的河南,劃歸他的版圖。

又從河南往四周擴張,相繼得了蘇北、山東、河北等多個藩鎮。

王湖死後,烏全忠,已然是中原諸軍鎮中勢力最強的一支。

而此時,又得封同平章事,得以出入內宮,給了烏全忠諸多機會。

朔皇全然不知,只耽於在後宮享樂。

朝事一兩個月都不處理一回,信重烏全忠,政事都推給他處理。

烏全忠得到日日出入內宮的機會,更是因政事繁忙,時常在內宮留宿。

天天替朔皇處理政事,幹些苦活累活髒活,轉眼卻看到朔皇好吃好喝,摟著女人聽著樂人伶人吹拉彈唱……

他烏全忠心裡能不起一點小波瀾?

他比朔皇哪裡差了?

是他不能打,還是他長得比朔皇差?

好像是有點差,沒他皮肉那麼細嫩,也沒他白。

但他難道肌肉不比朔皇更有力?更耐力持久?

放下那個女子,讓我來!

這種事,他烏全忠天天看在眼裡,天天都想大吼一聲。

這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已不能滿足他了。

但他忍了。

這一年冬天,不僅滿朝各地都出奇的冷,還出奇的不平靜。

本來朔皇自登基以來,朝堂就不穩,各地起義軍不斷,最後他還被迫遷都巴蜀。

最後又折騰回長安,又是驚又是嚇,又是折騰得,身體本來就不怎麼好,又好酒色。

也不知道怎麼的,年才剛過完,朔皇就在自己的行宮暴斃了。

驚呆了一票人。

這下子,風雨飄搖的朔朝可能要更亂了。

朔皇暴斃的訊息傳到鳳翔。

崔晟立刻就對著朝都的方向撲通跪下了,哭了起來:“我皇……痛哉哀哉……”

呂博承卻沒什麼感覺。

他也想掉幾滴淚來著,但擠不出來。

垂著頭跪在崔晟旁邊:“元帥,還是準備準備,帶人進京弔唁吧。”

“正是正是。”

崔晟回過神來,急忙下命,全軍披麻帶孝,各處都掛上白布,帶顏色的東西統統都收了起來。

而他則急急換上縞衣,命呂博承暫代他的職,守好鳳翔軍,便帶著一支人馬往朝都去了。

呂博承這邊在軍營裡轉了一圈,把犯忌諱的東西,該收的都收了起來。

肉食也命人收了起來。

吃素一月。

下完令,不說鼓樂了,大家連走路都輕了。但總不能大軍什麼都不做了,齊齊面對面痛哭吧?

於是,呂博承便下令,除了一日兩回,對著長安的方向跪地哀嚎外,其他時間該幹嘛幹嘛,訓練不能少。

該練軍姿的練軍姿,該練本領的練本領,該跑步的跑步。

眾將士都覺得呂博承是個魔鬼。

大過年的只放了他們一天假不算,這皇帝都沒了,還不給他們哀痛的時間,天天不是練就是練。

但無人退縮。

都想活著。雖然累得跟狗一樣。但沒人抱怨。

又過了一月,崔晟沒回來。

此時呂博承得到訊息,聽說是先皇異母弟弟繼位。

還有一個訊息是,烏全忠被加封為梁王。並把山西大部,河北部分劃歸烏全忠管轄。

呂博承聽得訊息,眉頭皺得死緊。

不過是王湖的一個降將,是怎麼一步步從刺史做到梁王的?

他老爹一個私塾先生,沒把他教導成秀才舉人,倒讓從小好打架惹事的烏全忠,從義軍裡發起家來。

就算被朔朝一眾將軍說他出身不正,看不起他降將的身份。

但半點沒影響他升遷,瞧人家這,轉眼就一人之下,萬人之下了。

這才多久的時間。

呂博承沒想明白。

這有些人的升遷之道是不是太順了些?老天爺的親生子吧?爬升得這麼快?

又過了一月,崔晟還沒回來。

呂博承有些不安起來,歷朝歷代,舊皇新皇更代,總要搞些事。

不會這麼背吧?這不會真出事了吧?

要不要帶人去迎一迎?

正當呂博承打算往軍中挑人手的時候,崔晟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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