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媖腳步頓了頓,轉身看向他。

“妹子妹子,哥知道哥真的知道!”

見蘇青媖轉身回來,花豹心中大喜,急忙掙扎著說道:“哥知道你跟馬師父一家交好。還知道你男人是馬師父的徒弟。當時哥去你鋪子裡要保護費,後來揚威武館的人還專門去警告了我們,讓我們不要去騷擾你。”

“揚威武館去警告你們?”

花豹拼命點頭:“對,對,我們老大還讓我們不要對你動手。後來你鋪子整一條街我們都退避三舍,再不敢往那邊去的。”

蘇青媖靜靜地聽他說完,才問道:“你說,你有馬師父的訊息?”

花豹點頭。

蘇青媖疑惑地看向他:“你不會不知道府裡和縣裡正在找他吧?你們有他的訊息會不賣給駐紮在鎮上的府兵?賞銀應該很多吧,不比你摸到別人屋裡搶的強?”

花豹忙說道:“我是從我們老大那裡偷聽來的,我們老大有沒有把他的訊息賣給上面我不知道,但我如果越過我老大跟上面說,除非我想被我們老大打死。”

“那你現在把馬師父的訊息告訴我了,是想把我賣了?”

花豹拼命搖頭:“沒有沒有。我沒有那個意思!我知道你跟他們一家交好,前段時間府裡也找你問過話。我把你賣了,不等於把我也賣了嗎?我娘還在村裡呢……”

蘇青媖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地痞流氓還念著家裡的老母,看來還是有一絲底線。

決定相信他:“馬師父……”

花豹看了她一眼:聲音都小了幾分:“聽說去了鷹嘴山,搶了好幾個山頭,當了那一片山頭的老大,拉了好大一支隊伍,我們老大都心動了,準備去那邊搶山頭。”

蘇青媖滿臉的不敢置信:“搶山頭?”

花豹點著頭:“嗯,那一片山頭聽說峰險山峭,易守難攻。”

蘇青媖久久沒有緩過來:“鷹嘴山,在哪?”

“在西北邊,離邊境不遠。聽說朝廷年年派人清剿,都拿不下。”

蘇青媖愣愣地一屁股坐到地上,花豹又絮絮叨叨跟她說了好些,她腦子都嗡嗡地。

良久又聽他說:“我也要跟我老大離開楓亭鎮了,本來想要些錢財做為盤纏的,沒想到,竟摸到妹子家裡……”

“你們要離開楓亭鎮了?去鄰縣石場?”

“鄰縣石場我們老大混得跟個小弟一樣,沒意思。現在邊境不穩,大家都往那邊去,也許能做出一番大事來呢。”

蘇青媖愣了愣:“你老孃不要了?”

花豹默了默:“我,我老孃……反正沒我她反而能活得更好。”說著說著就低下了頭。

蘇青媖看了他一眼,她偏居一隅,對朝中之事確實不太關注,楓亭鎮離京都又遠,平時也風平浪靜的,蘇青媖便覺得日子安穩,沒想到這怎麼好像天下英豪要群出的模樣了?

蘇青媖又問了花豹一些事情……花豹知道的也不多,但把知道的都給她倒了。說了很多有用沒用的訊息。

蘇青媖聽著他說了他們那一幫人和他周邊人的一些動態,蘇青媖還是覺得平靜的湖面吹起了風,泛起了漣漪。

蘇青媖定定地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妹子,妹子,我說了這麼多,你放了我啊,哥再不敢了!”

花豹見她走沒影了,心裡恨恨地咒罵了幾句。

剛罵完見蘇青媖去而復返,未盡的話就又吞了回去:“妹子,好妹子,你快放了哥哥吧,哥再不敢了。”

蘇青媖把一個荷包放在他面前,淡淡道:“裡面有十兩銀子,你走吧。”

說完就給他鬆了綁,花豹整個人有些愣愣地:“妹,妹子,你,你……”

“謝謝你給我說了馬師父的訊息。我們家都是女人和孩子,今天你說的事,我聽過就忘,就當你沒來過。”

花豹立刻就懂了,活動了兩下手腳,撿起地上的荷包揣到懷裡,鄭重道:“妹子放心,哥也只當沒來過。你放心,哥不會跟人說的。”

往外走的時候,想了想,又道:“妹子,不知道外面是不是要亂了,平時你多留意一些。別往北邊去,那裡人多……”

說完三兩步竄到牆邊,剛要跳出去,見蘇青媖站在原地看他,想說什麼,又止住了。摸了摸懷裡的荷包,只說道:“妹子,謝了!”

說完三兩步,攀住牆頭,翻了出去。

一陣夜風吹起,好像夜裡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蘇青媖默默地回了房,閂了門,愣愣地坐在床上消化花豹的話。

她從來就不敢小看地痞乞丐,這些人到處流竄,雖然人人喊打,但他們的訊息往往最靈通。反而是偏安一地的人,安樂於現狀,困於一地,不知外頭日月更替。

現在花豹等人要離開,雖說稅差把他們擠兌得沒了活路,但他們奔赴那麼遠的地方,一定是有更大的利益驅使著他們。

蘇青媖愣愣地想了一會,又把藏在櫃頂上的行李箱拖了下來,開啟看裡面放的金子,看它們藏得好好的,才鬆了一口氣。把它們又重新放好,想著改天再拿手裡的銀子換些金子回來。

次日,蘇青柳見她頂著一雙黑眼圈,還以為她昨晚被小寶吵到了沒睡好,把小寶接了過去,親自照料。蘇青媖也沒解釋。

只默默留意起街上的人事來。

轉眼小寶過了百日,呂博祖也得了秀才的功名。呂生財吳氏高興不已,在呂宅門口放了長長一掛鞭炮,設了幾十桌,請客吃酒。蘇青媖也抱著小寶去了。並送了禮金。

吳氏喜氣洋洋地在她身邊轉了好幾圈,呂玉珠也穿戴一新,滿頭金飾,笑意盈盈穿梭在在女客間,像極了大戶人家的閨秀,被好多婦人拉著問婚配與否。吳氏樂得合不攏嘴。

呂老漢一家也被接了過來,被無數人叫著老太爺,呂老漢高興地多喝了好幾杯,他們家終於出了一個秀才了。這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村裡鄉里天天有人上門道賀,呂老漢都覺得他飄了。

轉眼又看到兩個小曾孫,見他們眉目漸漸長開,呂家後續有人,呂老漢只覺得身子都輕了二兩。

呂博祖秀才宴後就去了平川縣,在未來岳家的族學裡苦學去了,想再進一步,呂生財和吳氏已是準備給他挑日子了。而呂玉珠也是有好些人上門提親,呂生財和吳氏夫妻二人忙得腳不沾地。

連蘇青媖都覺得近日天下太平。但沒想到才過幾日,縣裡就下了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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