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宰場院內,海爾被一槍把子砸倒之後,旁邊的一夥人一擁而上,開始圍著他拳打腳踢。

“杜拉希!你這是要幹什麼?!”海爾感受到身上傳來的劇痛,順便抱著頭蜷縮在了地上,同時大聲喊道:“讓他們停下來!”

“嚓!”

杜拉希聽著海爾的慘叫,用手裡的煤油火機點燃了一支菸,不發一語。

“嘭嘭嘭!”

拳腳擊打在身體上的悶響接連響起,三分鐘後,海爾的聲音也從呼喊轉為求饒:“杜拉希!求你了,讓他們停下來,我想跟你談談!”

“可以了。”杜拉希聽著海爾已經變調的喊聲,輕輕揮手喝止了眾人。

“嘭!”

杜拉希身邊的一個青年再度對著海爾頭上砸了一槍柄,對其他人擺手:“把他吊起來!”

兩分鐘後,海爾的雙手被捆起來,吊在了露天屠宰棚的一根柱子上,僅僅有腳尖能夠著地,此時他的身上已經有多處傷口,加之頭頂還有一個吊燈,所以成群的蚊子和蒼蠅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杜拉希,我一直對你忠心耿耿,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待我?”此刻海爾的一隻眼睛已經封上了,嘴角也在不斷地淌落混合著血液的哈喇子。

“你說的話,並不是我想聽到的。”杜拉希並未回答海爾的問題,坐在他對面的一把椅子上抽著雪茄,而漢斯更是不發一語,在旁邊的椅子上捅咕著手機。

“我真的不知道我做了什麼事情,才能讓你如此憤怒,但我對你的忠誠,你應該是清楚的!”海爾此刻並不知道跟他一起辦事的司機已經把他賣了,還以為杜拉希仍舊是在試探他,所以頭腦也在飛速思考,該怎麼把尤金的事情給矇混過去。

“有件事似乎應該告訴你,不久之前,拉迪福吉德已經死了,按照我的要求,他被活埋了。”杜拉希吸了吸鼻子,臉上泛起了一抹笑容。

“刷!”

海爾聽見這話,眼角猛地跳動了兩下,但還是犟嘴道:“老闆,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也不知道拉迪福吉德是誰!”

“你跟了我這麼久,應該瞭解我的性格,如果我沒有絕對的把握,拉迪福吉德是不會死的,對嗎?”杜拉希從椅子上起身,緩緩向海爾走去:“雖然你的做法讓我很憤怒,但你畢竟幫我坐在瞭如今的位置上,所以我真的不忍心殺你,只要你能自己把事情坦白,我可以保證讓你活著!”

“老闆,求你別再試探我了!有什麼問題,你直接問……”海爾還準備硬抗。

“嗤啦!”

杜拉希猛然抬手,手裡的雪茄直接懟在了海爾的脖子上。

“呃!!”

海爾感受到脖頸位置傳來的灼痛,牙關緊咬,發出了一聲悶哼。

“嗯,不錯!”杜拉希看見海爾痛苦的模樣,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你現在的模樣,終於像是一個內鬼了,在我之前的印象裡,你可不是這麼堅強的人。”

“老闆,求你了,給我一個說話的機會,行嗎?”海爾此刻只能用腳尖點地,使得身體一直在顫抖,異常吃力的對著海爾說出了一句話。

“我說了,我只願意聽到我想聽的訊息,不過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願意給你一分鐘的時間進行詭辯,看你是否能夠說服我。”杜拉希看著海爾渴求的目光,抬起戴著腕錶的胳膊,以貓戲老鼠的口吻開口道:“倒計時開始。”

“杜拉希先生,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這麼對待我,但是我向你保證,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出賣你,或者作出對你不利的事情來!否則的話,我現在一定不會落得這個處境,更不會跟你在一起這麼久,都沒有傷害過你!”海爾大聲吼道。

“還有四十五秒。”杜拉希也不知道有沒有認真聽海爾講話,而是一直將目光停留在歐米茄的腕錶上。

“請你仔細的想一想,自從法兌尼先生去世以後,我為你承擔了多少風險,又為你得罪了多少人?現在最忠誠於你的默文已經死了,你身邊的武力已經失去了保證,如果我再死掉的話,你身邊還會有值得信賴的人嗎?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忽然對我翻臉,也不知道你接到了什麼對我不利的訊息,但我要告訴你的是,這其中一定有人在挑撥我們的關係!”海爾看著杜拉希腕錶上跳動的秒針,臉上已經溢位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你要想清楚,現在整個黑珍珠幫的所有人,都知道我在無條件的支援你,是你最狂熱的擁護者,如果你連我都能幹掉的話,那麼其他人對你將有多麼失望?我希望你能夠保持理智!不要中了其他人的圈套!最起碼也要想一想,如果我被幹掉的話,對誰是最有利的?”

在海爾喊話的同時,坐在後面的漢斯已經發了一條簡訊出去,而杜拉希仍舊沒有回答海爾的問題,聲音不大的開口道:“你還有二十秒。”

“杜拉希先生,我在黑珍珠幫內部,只是一個沒有任何身份地位的人,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讓自己能夠生存下去!我不知道我擋了誰的路,也不怕任何人的針對,但是你絕對不可以不信任我!因為我做的一切都他媽是為了你!我知道自己現在不論說什麼,都不能打消你的懷疑,但是我只想請求你一件事,先不要殺掉我!至少也要把這件事情弄清楚,不要中了別人的圈套!求你了!!”海爾用盡力氣,聲嘶力竭的吼道。

“時間到。”海爾話音落,杜拉希也放下了手腕,對海爾露出了一個笑容:“不得不承認,你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剛剛的一番話,不管是邏輯還是智商,都是線上的。”

“杜拉希先生,我的一番話都是肺腑之言,所以……”海爾聽見這個回答,心裡的緊迫略微散去。

“砰!”

海爾話音未落,一聲槍響陡然在屠宰場院內泛起。

“啊!!!”

海爾聽見槍聲,看著杜拉希手中還在冒著輕煙的勃朗寧,以及膝部傳來的一股錐心刺痛,發出了一聲慘叫,但此刻他被半吊起來,根本無法掙扎,整個人已經被折磨的幾近昏厥。

“哈哈,你的話很有道理,但是並沒有說服我。”杜拉希用手槍狠狠的推了海爾一下,隨著身體晃動,腿部的疼痛讓他再度不斷呻.吟,而杜拉希也轉身坐回了那把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看向了海爾腿部冒血的彈洞:“我這個人,很固執,只要認定的事情,誰都無法改變,所以你不管說出什麼,都無法改變我的決定,以你現在的狀態,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失血的症狀,而我們這個位置,距離最近的醫院,也需要半個小時的車程,至於你能否獲救,機會完全取決於你自己,我給你時間思考,只要你把真相告訴我,我可以考慮送你去醫院。”

“杜拉希!我去你媽的!你就是一個魔鬼!我已經說過了,我從來就沒有出賣過你,明白嗎?!”海爾聽完杜拉希的一番話,開始情緒失控的破口大罵,這一刻,他的心中是真的害怕了,更後悔自己不該回到這個地方,而是應該在幹掉尤金以後,就選擇跑路。

自從來到黑珍珠幫臥底之後,海爾處處小心謹慎,一直想要把事情辦好,去博取楊東的青睞,因為在這個國家當中,如果不靠上楊東這個有實力的外商,他恐怕一輩子都很難再找到能夠改變命運的機會了,在這個沒有希望的國家當中,社會最底層想要改變自己的人生,已經不是透過努力可以做到的了,而是需要拿命去拼。

海爾曾一度幻想過,等自己把這件事做成之後,可以獲得多麼輝煌的生活,對於未來的憧憬和物質的追求,讓他壓下了一切恐懼,甚至沒有通知楊東,就決定自己把這件事給處理好,但是直到此刻,死神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他才幡然醒悟,自己已經陷得太深了。

膝蓋位置一跳一跳的疼痛感,不斷地的刺激著海爾敏感脆弱的神經,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想要主動承認自己就是哈吉家族的臥底,從而換取一個活命的機會,不過杜拉希反覆無常的性格,同樣也讓他清楚,如果自己真的招供了,那麼換來的或許並非是生存的希望,而是一顆灼熱的子彈。

海爾是個聰明人,曾一度化解危機,走到了黑珍珠二把手的位置上,但是此時此刻,他絞盡腦汁都沒想到自己還有什麼活下去的可能。

“海爾,我奉勸你一句,把你知道的都說了吧,杜拉希先生的性格你也瞭解,一味跟他作對,你只會生不如死。”就在海爾眼中的絕望越來越深的時候,一直沒做聲的漢斯卻忽然開腔:“你是一個外面派來的奸細,這件事我們已經確定了,所以你所說的一切理由,都是在挑戰杜拉希的耐心,給自己找麻煩。”

“我說了!我根本就他媽的不是奸細!我是被人陷害的!我可以死,但我只是死在了杜拉希這個廢物的愚蠢當中!”海爾把心一橫,選擇了死扛。

“媽的!”杜拉希聽見這話,直接把槍舉了起來。

“砰!”

一聲槍響,再度激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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