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還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的街道,在片刻間的驚惶後,就變得空空如也了。

街道的兩側,不斷湧出來的殺手倒了一地,鮮血匯流成一條小溪,在街道的兩側緩緩淌過。

徐老爺子沒有出現在護送左丘的佇列中,但他就在後面,遠遠看著。

這是大唐!

這是京城!

這是天子腳下!

徐老爺子很想問問,這個大唐,這個京城,到底怎麼了?

“武成侯!”

就在徐老爺子思考這問題的時候,有人出現在徐老爺子的後方。

徐老爺子手中的長槍倏然指向對方。

“武成侯莫誤會,在下鎮軍侯,晏昧!”

“晏景是在下胞弟!”

來人,正是鎮軍侯晏昧。

徐老爺子盯著對方瞧了一會兒,手中的長槍緩緩放下。

晏昧跟晏景真的有幾分的想象。

“鎮軍侯有何指教?”

徐老爺子並沒有因為對方是晏景的兄長就放鬆了警惕。

跟他結拜的是晏景,得到他認可的也是晏景。至於晏昧,徐老爺子是真的不熟。

雖然曾經他是京城徐府的九公子,但那都是很小的時候,而且,那時候的他,也沒機會認識太多的人。

“武成侯就這樣看著自己的結拜兄弟去死?”

晏昧目光落在徐老爺子的臉上,淡淡開口。

“不然呢?”

徐老爺子斜了晏昧一眼。

晏昧嘆了口氣,道:“也是,一個一心求死的人,想要勸回來是真的太難了。怪不得你們幾個會結拜,這性子,倒是很像!”

“不過,若是我有辦法可以保左丘一命呢?”

“是麼?”

徐老爺子望向晏昧,“鎮軍侯有辦法讓大長公主伏法?”

“呃,沒有!”

晏昧愣了下。

徐老爺子直接丟給晏昧一個白眼,道:“既然沒有辦法,那你說個屁!”

“抱歉,心情不好,言語有些衝,鎮軍侯勿怪!”

“……”

晏昧忽然不想說話了。

他覺得自己主動過來,純粹就是吃飽了撐的。只是,想到自家那犟腦殼的兄弟離家前特別叮囑,讓他幫忙照顧下左丘,他就腦闊兒疼。

這都是造的什麼孽啊!

“武成侯!”

“本侯很認真地說,我有辦法留左丘一命!”

“是嗎?”

“那鎮軍侯不妨說說看!”

如果能讓左丘活著,徐老爺子自然是會銘記晏昧的這份恩情。反之,如果晏昧只是在消遣他,他可是不會顧忌晏景的面子的。

“左丘所求者,義!”

“若是死去的那些捕頭、捕快的家人來了呢?”

“孤兒寡母,總是需要人照拂的!”

“義之所在,雖死無悔。”

“但很多時候,死很容易,活著太難!”

“武成侯以為如何?”

晏昧的話,無疑是讓徐老爺子動心了。

但若他出面,引得那些死去的捕頭、捕快的家人前來攔路,固然能迫使左丘改變心意。但從此之後的左丘,還是左丘嗎?

再有,他並不知道那些捕頭、捕快的家人到底是何等心性,若遇上了那貪婪無恥之徒,左丘這一生也就被他毀了。

做,還是不做?

“辦法,本侯已經給了,至於要不要這樣做,武成侯自己拿主意。”

“本侯告辭!”

晏昧把話說完,轉身便走。

本來,若是徐老爺子沒有入京,出了這樣的事情,這事兒就得他晏昧親自讓人去辦。但現在,他完全可以做一個甩手掌櫃。

左丘是生,還是死,決定權全在徐老爺子的一念之間。

當然,晏昧此刻也是很想知道,徐老爺子會如何選。

如何選?

這真的是一個問題!

鎮軍侯晏昧離開了,但是他的人卻一直在後面跟著,以便隨時將訊息傳遞給他。

然而,讓晏昧納悶的是,徐老爺子始終不緊不慢地跟著左丘的隊伍。

針對左丘的刺殺,還在繼續。

殺手們前仆後繼,一副不殺左丘不罷手的架勢。

護送在左丘周圍的捕快,已經出現了傷亡。

有人永遠倒下了,有人靠在街邊喘息。

徐老爺子騎在馬上,每看到一個還活著的捕快,都會讓後面跟著的捕快將人抬走,送去救治。

鎮軍侯的法子,徐老爺子沒有選。

這個世上,總有人喜歡打著為你好的旗幟,幫你做出各種的選擇。

但所謂的為你好,真的是為你好嗎?

在徐老爺子看來,一個人,首先得有自己,然後才稱得上好。

且不說那些捕快的家人品行如何,單單是讓左丘舍了心中的義,就是斷了左丘的道,活著的左丘,已經不再是左丘,而是一具行屍走肉。

所以,徐老爺子的選擇是,送左丘去皇宮。

他也想看看,當登聞鼓敲響,當今的聖上會如何決斷此事。

有些事情,總得有人去做。

黃風口一戰,徐老爺子的內心深處,就對龍椅上的永平帝很失望了。

通往皇宮的路,步步殺機。

護在左丘前後的的人已經少了大半。

街道的兩側,屍體已經不下數百具,有殺手的,也有捕快的。

這麼大的動靜,宮裡始終沒有旨意出來。

皇城司的兵馬未動。

羽林衛的兵馬,也沒動。

徐老爺子不信皇宮裡的永平帝沒收到訊息。

而永平帝的不作為,其實就是作為。

“駕~~”

徐老爺子雙腿用力一夾,黃驃馬猛衝向前。

“停下!”

前面不遠處,就是御街,過了御街,就是皇宮,宮門前就是登聞鼓。

以左丘的身份,是沒有資格直接面見永平帝的。

他要覲見,要麼是皇帝召見,要麼,就只能是敲響登聞鼓。

大唐的登聞鼓,就擺在皇宮前,任何人,只要有重大的冤屈,都可以敲登聞鼓,上達天聽。

這是大唐太祖皇帝定下的規矩。

但規矩是有先決條件的,那就是登聞鼓響,敲鼓之人,不管所訴冤屈是否屬實,都要承擔一百殺威棒。

這就是敲登聞鼓的代價!

“四弟,到了這裡,你還要繼續嗎?”

徐老爺子望向左丘,“宮裡的那位,一直沒有作為,這代表什麼,你不會不明白吧!”

殺手打著劫運道的旗幟,可若真的是劫運道,朝廷會這麼安靜?

任由劫運道的殺手當街刺殺朝廷官吏,這是多麼好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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