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下野國,進入上野國的境內,左竹義重這一路的人馬已經膨脹成一萬五千多人。除了極少數獨自率軍前去參加會盟的人外,大部分下野國的地方領主都尾隨在左竹家武裝的後面,一起前往上野國。

這些下野國的地方領主已經有三十餘個了,他們帶的人馬多的也就四五百,少的也有兩三百,都是農兵隊伍。衣著破爛,武器也各式各樣,只是身後綁了一面各自的家族靠旗。

人多勢眾確實不假,這一萬五千餘人的大部隊一路行來聲勢浩大。尤其是前頭那兩千多人馬的左竹家武裝,和後面的農兵大部隊相比,更加顯得精銳不凡。

芳賀高定騎著馬走在左竹義重的身旁,這刻他對左竹家這個少主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原本為了在左竹家武裝面前給自家掙點面子,宇都宮家這次大出血,拿出了五六百貫為手下的農兵部隊換了裝,只是沒想到效果會這麼好。

雖然沒裝備胴具足,但幾乎在一人身上花了一貫錢的這些農兵,換了裝後也確實顯得格外的齊整。再加上左竹義重利用在足利之町的三天休整時間,對宇都宮家的農兵部隊進行了為期三天的列隊行進培訓,以至部隊重新上路後,芳賀高定還以為自家這支農兵已經全部變成了左竹家精銳。

芳賀高定為之不解,於是就在路上向左竹義重請教。左竹義重倒是知道,這位宇都宮家的家老大人才華是有的,但軍事才能並不突出,他擅長的是指揮忍者和殺手對敵人進行刺殺。

左竹義重告訴他,三天的培訓只是讓這些農兵知道怎麼在行軍時保持佇列,並不是三天的訓練就讓這些農兵真正成了精銳。

養成一隻真正的家族精銳武裝可不容易,長期的軍事訓練必不可少,最重要的是讓這些家族精銳武裝習慣軍營生活,服從命令遵守紀律,而要做到這一切就需要花費很大的財務支出。

剛離開足利之町不久,就有好幾個下野國的地方領主帶著農兵隊伍前來投奔,左竹義重就把這些人的安排交給了芳賀高定負責。

芳賀高定這才發現宇都宮家這次的大出血並不虧,雖然自己農兵部隊沒裝備胴具足,可也算軍裝齊整,看上去與左竹家的精銳相差不了多少,以至這些下野國的地方領主誤會了宇都宮家的實力,從不屑一顧變成紛紛奉承,對芳賀高定的指令也是遵行不違。

就這樣,一路走一路不斷的有下野國的地方領主帶兵前來投奔,左竹義重讓芳賀高定將這些地方領主的農兵部隊不管兵力的多少,全部編成一個個備隊,確定好行軍的次序後就可以了。

雖然他不管這些下野國地方領主的行軍佇列,但每天晚上宿營時都會宴請這些地方領主一起享用晚餐,反正鯨肉有的是。

這主要是為未來的下野國攻略打下基礎,只要左竹家能一統常陸,那麼目光必然轉向陸奧,而下野國不管是結盟還是成為附屬勢力,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最起碼能讓左竹家在關東地區有了自己的支持者。

下野國的地方領主對左竹家的精銳武裝自然是羨慕嫉妒恨等情緒交結,尤其是對左竹家讓自己的家族武裝一天吃三頓表示實在是不可理喻,這時期幾乎所有的大名和地方領主都是讓自家的武裝力量一天吃兩餐,還每人都定量,以節省糧食的耗費。

而左竹家的武裝卻是一天三餐,還一稀兩幹,甚至還有鯨肉左餐。這委實是財大氣粗,未免太過驚人了些。

不過再看看左竹家那兩千人馬,便可理解這支家族武裝為何如此精銳了。大部分下野國的地方領主只能在心裡感嘆,他們也想擁有這樣精銳的家族武裝,可實在是養不起啊......

進入上野國的境內不到半天,做為東道主的長野家就派人前來查探,帶隊的正是長野業盛。這下好了,知道是左竹家的人馬帶著大部分下野國的領主前來參加會盟,長野業盛改查探為引路,帶著左竹義重等人一起前往館林城。

只是長野業盛還改不了多嘴的毛病,他問左竹義重,為什麼你這個常陸左竹家守護大名的少主會帶著下野國的人馬前來參加會盟,而常陸那些地方領主卻自行組隊前來?

左竹義重只能苦笑,心說你還不清楚常陸的情況嗎。他反問道:“那些常陸的地方領主是不是自稱守護代什麼的?”

“是啊,”長野業盛一本正經的回答:“是啊,光是守護代就來了三家,把我們負責接待的人都搞懵比了。甚至他們三家為了誰是正統的守護代大吵了一架,好在沒有動刀槍,還算給我們長野家面子......”

不用說了,自稱常陸守護代的這三家不出意外就是江戶家,大掾家和小田家,都是左竹家的死敵。他們同樣和左竹家有血緣關係,幾百年前都是一個祖宗,所以都自認為有資格接替左竹家成為常陸的守護大名家族。

“不應該啊!”長野業盛指了指路上列隊默默行軍的左竹家武裝,很是詫異:“你們左竹家有這麼精銳的家族武裝,照道理來講應該早就統一常陸了,哪還輪得到那三家自稱守護代?

我看過他們帶來的那些家族武裝,和後面下野國領主的農兵隊伍差不多,完全不可能是你們家的對手啊......”

左竹義重一把扯住長野業盛的衣服,讓他不要這麼大驚小怪:“這是我從京都回來後才開始訓練出的家族武裝,只經過了兩個月不到的軍事集訓,還沒達到精銳的強軍標準。

如果不是為了這次會盟,我們左竹家還真捨不得把他們帶出來。只是上杉家是我們左竹家傳統的盟友,這個面子必須給,所以我父親才讓我把他們帶出來給上杉家撐下場面。”

長野業盛是嘖嘖稱奇:“你沒騙我吧,兩個月根本不可能訓練出這樣的精銳,這個我有經驗......”

左竹義重聳了聳肩膀,你說了算,我不和你爭辯:“好吧,其中一部分已經是家族訓練了一年多的常備足輕,不過大部分都是剛剛徵召的農兵,只經過了一個半月的集訓,現在也就剩下個架子,還沒經歷過實戰......”

長野業盛得意洋洋:“我就說麼,短期是不可能訓練出這樣的精銳的,常備足輕就不奇怪了。”

他很自然的忽略了左竹義重所說的大部分是徵召農兵的事實。或許在他看來,農兵應該象下野國地方領主們所帶的那些部隊才比較正常。

又是兩天過去,館林城終於到了。

左竹義重非常吃驚,雖然他知道這次會盟聚集了十萬兵馬,可聽說和親眼所見的感受是不同的。

整個館林城的周邊地區全部是各種各樣大小不等的營帳,到處都是顏色各異的繪著樣式不同的家族徽章的旗幟。館林城就如同在旗幟和營帳海洋上漂浮的一葉小舟,只露出上面很小的一部分建築......

“除了北條家,幾乎所有的關東地區的大名和地方領主都來參加了。”長野業盛與有榮焉的說道,雖然這次上杉家才是主盟方,可長野家做為東道主也必然會在歷史上因為此次會盟而留下記載,為此他深感自豪。

只是左竹義重和他想的不一樣,打量著那一片片營帳組成的海洋,左竹義重問道:“業盛殿下,這麼多人前來參加會盟,你家儲備的軍糧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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