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鎮滅門慘案
“你的老闆叫你快走。”
陳不凡不想再跟他糾纏下去，只想他趕緊走。
他嚮往的親情不該是像男人那般，哪怕那生物學上認定的父親對自己母親還有一點點愧疚，他都可以原諒，但他從來沒有！
母親難產大出血，他在陪客戶，產後抑鬱，他不聞不問。在陳不凡有限的記憶裡，他永遠有藉口不回家。
長大後他才明白，男人不回家，莫過於兩個原因，一是為了小家辛苦奮鬥，二是外面有了別的小家。
種種跡象表明，後者的可能性更高。
既然一開始就沒想管她們，現在又何必來裝慈父，關心他們。
“其實老爺很關心你們的！”
墨山叔明白多說無益的道理，掙扎著說道。
“所謂的關心不過是二房沒法生育，才想起我們而已。”
“慢走不送！”
母親因為抑鬱，性情大變，動不動發脾氣，那薄情的男人無法忍受，選擇離開。
僅一個月，事業小成的他攀上高枝，跟當地有名富豪家的千金再結連理。
婚後一年有餘，肚子仍不見響應，才想起來兄妹二人。
他曾向外婆提出把小晚抱回去養，是陳不凡苦苦哀求，才把人留下，那種男人，根本不配為人父。
陳不凡心裡明白，他虧欠小晚太多太多，她本可以衣食無憂、享受榮華富貴，是自己擅自替她做主，剝奪了她的選擇權。
他欠小晚的，願用一生償還！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讓小晚順利上小學。
他改道去菜市場買了今晚要做的菜。
“小晚，我在樓下就聽到你彈的琴啦，又進步了哦！”
陳不凡手上提著東西，說道。
“哥哥~你回來啦？”
她小跑過來，探出她那好奇的小腦瓜左查右看，“哥哥今晚要做什麼好吃的呀？”
“你想吃什麼呀？小吃貨。”
他把東西放到洗手池，洗了洗手蹲下把她抱起來。
“哥哥做的小晚都喜歡吃。”
“這麼給面子啊？那今晚哥哥教小晚做飯好不好？”
她搖頭拒絕，“不好，小晚學會了就吃不到哥哥做的啦！”
他寵溺地颳了刮她的鼻子，“哥哥會一直陪著小晚。”
她在懷裡掙扎著要下來，“對了哥哥，我學會了你教我的曲子。”
言罷，便要上才藝展示。
陳不凡藉機到廚房給她洗了水果。
一首美妙動聽的《致愛麗絲》讓人沉浸其中…
中途有過幾個短暫停頓，銜接不好，但不影響整首曲子的完成度。
曲罷，掌聲響。他現在是她唯一的觀眾。
“彈得很好，小晚真棒。”
“哥哥瞎說，中間有好幾次停頓呢。”
“這首曲子你才練了幾遍，能完成到這種程度已經很棒啦！再多彈兩次就能比哥哥彈得好了呢！小晚天賦很高的。”
他將手中洗好的水果遞過去，“喏，獎勵你的，小朋友要多吃點水果補充維C哦！”
第二天。
高暫如約而至。
大清早擾人清夢，好在陳不凡有早起晨跑的習慣，換成別的有起床氣的人，他就得承受怒火了。
“你這是，剛洗完澡？”
開門後，高暫看著頭髮溼漉漉的陳不凡問道。
“嗯，剛跑完步回來。”
他擦拭著頭髮，讓道給他進來，“動作小點，我妹還在睡覺，別把她吵醒。”
陳不凡給他接了杯水。
“廢話我就不多說了，資料都在這，你自己看吧。”
陳不凡看著桌上那一沓密封資料，沒有直接開啟看，“上一次幫你是意外，這次我為什麼要幫你？”
“我向上級提交讓你到我們局裡來當顧問的申請已經透過了，你現在屬於我們的編外人員。”
“你們的任命都不需要經過本人同意的嗎？”
陳不凡來到冰箱給自己拿了瓶飲料。
“現在這不是來問你來了嗎？”
“先斬後奏？”
陳不凡開啟了那個資料袋。
“你需要錢，我需要破案，咱倆這不是各取所需？”
聞言，陳不凡抬頭看了他一眼，“想不到堂堂刑警隊長能說出這種話。”
“沒遇到你之前，我覺得自己武力和破案都還行，遇到你之後才明白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這叫虛心請教。”
他還開玩笑似的補了一句，“等我學會了，我就不需要你了。”
陳不凡剛想開口說話，就被他打斷，“我知道你說什麼，老規矩，以一個條件事作為交換是吧？說吧！這次是什麼條件？”
陳不凡也不知道是該誇讚他聰明，還是誇讚他太聰明，道：“讓小晚上小學。”
陳不凡將來龍去脈跟他說了一遍，高暫爽快答應，“我還以為多大點事呢，明天，不！後天就帶你去辦。”
“你們隊裡有女同志可以幫忙帶小孩嗎？”
“嗯？什麼意思？”
陳不凡晃動著手裡的檔案，“我要去現場看看，把小晚一個人放在家裡不放心。”
“簡單！我給小李放一天假，讓他帶小晚去玩。”
這次碰到的案子，罪犯手段十分殘忍，一家三口慘死家中，兇手竟然連八歲的孩子都不放過，門窗均沒有被撬動的痕跡。
在兩人趕往事發地途中，高暫向他講解案件經過。
“被殺的是隔壁城川縣水利局局長一家，所以此次市領導十分重視，勒令我一個月內破案，現在大半個月過去，案件毫無進展，你要是再不回來，我真的就要派人抓你去了。”
陳不凡問道：“死者的人際關係排查情況怎麼樣？”
“局長嘛，想巴結的人多，人際關係複雜也正常。”
“男死者範和賢，我見過一面，人挺忠厚老實，走訪調查風評也很好，大家都說他為人清廉正直，他的妻子人際關係也簡單，家裡有個八十多的老母親，一個大姐，一個大哥還有個弟弟。”
“幾個人都排查過，沒什麼特殊情況。”
“能開啟門口的一共有四把鑰匙，三把在案發現場找到，還有一把在保姆身上，她當天休假回了老家，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家裡沒有財物丟失，可以排除是因財遇害。”
很快，兩人就到了案發地，為了保護現場，警方已經第一時間拉封鎖線封鎖，禁止他人進入。
門口剛一開啟，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惹得兩人掩鼻。
陳不凡仔細觀察著屋內的環境，“三名死者遇害時在三個不同的房間，一個人完成的可能性極低，這說明有同夥。”
“門窗沒有撬動的痕跡，很可能是熟人作案。再排查一下他妻子的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