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高暫的往事
“恭喜你啊，小陳同學，又破獲一樁案件，要是沒有你，估計會被當成普通自殺案處理。”
高暫伸出手要與他握手，被他拍掉。
“少來這套，就算沒有我。憑隊裡把你派來解決這件事就能看出上面的重視，不會那麼草率當成普通自殺案。”
高暫笑道：“你啊，真是越來越難騙了。但我說的可是實話。沒有你，我們根本想不到趙淑芬身上，婆婆“強J”兒媳，聽起來多荒唐？”
“有時候真的很想剖開你的腦子看看，裡面都裝了些什麼，怎麼那麼多神奇的腦回路。”
陳不凡則是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小夥子，你要學習的還很多，慢慢來。”
“你小子！沒大沒小。”
高暫往他屁股拍來一巴掌，被他躲開。
“高隊長，您簡直是太厲害了，一天時間就把我們跟大半個月的案子給破了。您是不知道，這段時間蘇涵的姐姐天天來鬧，嚷嚷著自己妹妹不可能會自盡，上週被來巡察的領導撞見，引起高度重視，這才不得已把您請來。”
一個看起來資歷尚淺的年輕民警跟出來對高暫誇讚道。
高暫擺擺手，指著陳不凡說道：“害！其實我們昨天就來了，這次能夠那麼快破案全是小陳同學的功勞。”
年輕民警面露疑色，他看到陳不凡比自己還年輕，也就剛成年的模樣。
這麼年輕真的有高隊長說的那麼厲害嗎？儘管自己不信，但是既然人高隊都這麼說了，他還是禮貌地跟陳不凡打過招呼。
……
“假都請了，我帶你去逛逛藤縣？”高暫問道。
“帶我逛逛？你之前來過這兒？”
陳不凡繫著安全帶，疑惑問道。
高暫手指細細敲擊著方向盤，作沉思狀，“算是吧，小學的時候在這待過一段時間。”
“行啊，難得高隊長有此雅興。”
高暫把他帶到自己以前就讀過的小學，是鎮裡面唯一一所小學，此時正值上課時間。
站在校門外就能聽到朗朗讀書聲，聲聲入耳。
他站在門口回憶了很久，才緩緩說道：“介意我抽根菸嗎？”
陳不凡擺手示意他沒事，可以抽。
隨後便看到他點了支菸，倚靠在車頭，他的身影顯得是那麼孤寂。
陳不凡主動朝他走近。
高暫吐著菸圈，“二十多年過去，這裡真是大變樣，我記得當初在這上學時，這裡很多教室的牆壁破敗灰暗，地板磚縫裡長著青苔。”
“操場上雜草叢生，只有教學樓前有一片空地，被用作籃球場給同學們打球、跑步，哪裡像現在還配備有體育器材。”
陳不凡一直以為高暫是富家子弟，而他確實是，他雖然好奇但是從沒問過高暫為什麼來青州這種小地方當警察。
高暫似是他肚子裡的蛔蟲，能準確猜到他的想法，說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麼來青州當差？”
陳不凡點頭並向他要了根菸點著，明明沒用力，但還是把他嗆到。
上輩子他沒少借菸酒消愁，也許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不喜。說來可笑，佔據這具身體時間久了，自己漸漸地繼承了一些原主人的習慣。
他把煙掐滅扔到地上，連喝幾口水漱口。
高暫見狀，輕輕幫他拍打著後背，笑道：“小孩子不會抽菸別抽，這玩意不是什麼好東西。”
高暫手中的煙已經燃到頭，他把菸蒂扔到地上。
“其實沒什麼特別的原因，我的第一選擇是想留在藤縣派出所，家裡的老頭子死活不肯，放狠話說讓我要麼去青州混個職，要麼滾回家幫他管公司。”
“比起後者，我寧願去青州待著。”
陳不凡安靜地聽著他訴說。
“二十多年前這裡發生過一場嚴重的地震，是藤縣第一次也是截止目前唯一一次。我的媽媽當時在裡面當語文老師，還在上著課，由於事發突然，加上這裡的師生平時缺乏訓練，亂成一團，房屋建築不牢固，很快造成坍塌。”
“我媽幾次進出危樓組織學生們逃生，她班上的21名學生被全數救出，但她…被永遠留在裡面…”
陳不凡捏著他的肩膀，試圖給他力量。
“門口那尊石雕像就是阿姨吧？她是個了不起的人！”
高暫點點頭。
“長得很好看！你遺傳到了她的優質長相。”
高暫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突然長舒一口氣。
“今天跟你說的有點多，小心我殺人滅口，好了，帶你去吃飯。”
“欸？身為執法人員，知法犯法？”
看到高暫已經搶先一步上車，陳不凡緊跟其後，“高隊，我以為經過這麼多次相處，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很多深藏的心事，只要說出來就輕鬆了大半，世界上本沒有感同身受，不過是對方為了理解你，而努力感受。
所以啊！有時候不能因為說出來沒用而把一切都憋在心裡，也不要認為說出來是給別人平添負擔。
真正的朋友，是哪怕自己幫不上忙，也願意聽你分享喜怒哀樂！
小鎮上基本沒什麼飯店，大排檔晚上才開。
兩人只好去吃了面。
看著所剩無幾的醋瓶子，陳不凡說道：“高隊，你以後千萬不能談戀愛！”
“為啥子？”
陳不凡指了指高暫手上拿著的醋，“你手上的醋瓶子都快見底了，這麼愛吃醋，以後談戀愛還不得把自己變成醋罈子？尤其是夢姚姐那樣的女人！你的情敵肯定很多。”
聽到後面，他才聽出來陳不凡在揶揄自己。
“好你個陳不凡，什麼玩笑都敢開是吧？我把夢姚當妹妹！”
“是是是，高隊說什麼都對，人家想當你你老婆，你把人家當妹妹。你還好意思說我，自己還不是一樣，嘴比鴨子硬。”
“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給你來點醋？”
說著就要往他碗裡倒醋，陳不凡哪能讓他得逞，一下就把碗拿開了。
“高隊，這邊的事不是已經結束了嗎？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明天吧！”高暫嗦著面頭也不抬說道，“明天陪我去個地方。”
原來，第二天便是他母親的祭日，學校專門在這天給學生們放了假。
高暫每年的今天都會來祭拜自己母親，他們去了學校，雕像前擺滿各式各樣的花…
不論性別，英雄永遠不會被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