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通玄境界之際,齊天飛便是可以下意識地,不吃凡物,只是以一些丹藥果腹,以保證自身的通靈。

而今,他的修為,已經突破到了凝血階段,自然便是不再需要再借助外物,自身便是可以保證辟穀。

如此說來,他便是不用再擔心自己會被餓死這個問題。

“這是一個好辦法。”“這是一個好辦法。”

甚至於,想到這,齊天飛還在心中對自己如此誇讚道。

可當他,再度放眼,打量河流的走勢之際,讓他感到難以置信,甚至於是難以接受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那條,原本並不湍急的河流,從齊天飛的面前,緩緩流過之後,居然在他視線的末端,一個轉彎,拐進到了古城之中。

沒有來得及多想,齊天飛立馬,朝著王城的另一面望去。

果不其然,在王城的另一面的拐角處,也是有流水經過。

“不是吧,老天爺,你要這麼玩我?既然給了我重生一次的機會,而我又如此珍惜,你大可以別將我往死路上逼啊!”

齊天飛高聲痛呼道。

他之所以如此,乃是因為現在的他,總算是看出來了,這條河,並不是什麼通向外界的暗河,而是守住這座王城的護城河!

護城河乃是內流河,根本沒有辦法通向外界。

想到這,頓時一種絕望的感覺,也是襲上了齊天飛的心頭。

要知道,他費盡千辛萬苦,又是與徐浪這等煉骨之境的大能耍心機,又是從清源山峰頂,一躍而下,所為的是什麼?當然不是想要自殘,而是為了找尋生路。

原本他以為,這山洞裡,有一條暗河,能夠幫助他逃離眼下的困境。

可現在,放眼看去,這哪裡是什麼暗河,根本就是護城河。

如此一來,怎麼會不讓齊天飛感到絕望。

他知道,此刻的徐浪,必然已經踏入到山洞裡來,找尋他。

而此地通向外頭,又只有這個一個洞穴。

如此說來,他眼下已經再沒有生路,全是死路。

“人生可真是世事難料,費盡如此之大的力氣,卻是鑽到這個一個死衚衕裡來,難不成,這便是自尋死路?哈哈……”

齊天飛苦澀地笑了一笑。

沒由來的,他想到了“甕中之鱉”一詞,而此刻,他就是這“鱉”,可笑的“鱉”,自尋死路的“鱉”!

一連用了三個“鱉”字來形容自己,這足以看出,齊天飛此刻內心之中的憤怒。

而後,像是覺得自嘲,並不能夠緩解自己心中的鬱氣,終於,齊天飛也是再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手指王城的方向,破口大罵了起來:“你說你一座地底之城,又無外人侵犯,平白無故地,修什麼護城河啊!害我受到錯誤的指引,鑽到這個一個鬼地方來。你說你,這不是害人嗎?早知道如此,我哪怕是明知必死,也要拼儘自己凝血修為的全部實力,與那徐浪小兒,決一死戰。現在可好,從清源山主峰一躍而下,已經是致使我遍體鱗傷。之前打不過對方,現在就更不是對方的一合之敵了。”

齊天飛大罵道。

他一半是在發洩情緒,一半,則是他在苦惱。

他知道,自己眼下到了這麼一個鬼地方來,再沒有出路,他只能夠等死。

為此,他很是後悔。

覺得自己當初,就算不敵徐浪,也應該使盡全力,與對方搏殺一場。

因為這樣一來,即便最後依舊難逃身死的下場,卻也是會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地英勇。

而眼下,在施展計謀之後,逃脫不成。

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落入到徐浪的手中,必然會讓對方感到痛快無比。

因為如此一來,自己的行為,多了一絲垂死掙扎之意。

“想必,那徐浪很樂於見到自己這副模樣。”

一陣謾罵聲過後,像是沒了氣力一般,齊天飛也是垂頭喪氣地說道。

“不……我不能夠就此認命。眼下,那徐浪並沒有追上來,顯然,我還有一些時間。如此說來,何不讓我,到這王城之中找尋一番,看看是否有什麼藏身之地。既然這王城的主人,能夠設下如此手段,在此地建造瞭如此龐大的宮殿,那麼他的實力,必然不凡才是。或許,我能夠因此,找到另外一條出去之路,也是一件說不定的事情。”

很快,齊天飛也是重新在心中,燃起一股鬥志道。

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會輕易放棄之人。否則的話,也不會在今日這看似必死之局裡,與那徐浪如此周璇。

之前,他之所以擺出這樣一副頹然的模樣,實在是因為徐浪帶給他的壓力,太大了。

甚至於,這壓力大到讓他都無法喘息。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之前才會如此失態。

而在稍微地發洩了之後,他就此冷靜了下來。

為此他知道,自己還沒有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至少,眼下那徐浪還沒有追上來,他乃是安全的。

所以他需要,重新為自己尋覓一條出路。

心中如此想到,齊天飛也是不再猶豫,反倒是縱身一躍,從那山洞的末端,直接跳入到那護城河之中。

只聽見“嘩啦”一聲水流拍擊的巨響,齊天飛整個人已經是浸泡在了河水之中。

他之所以如此,不是因為他要自尋短見,而是因為他知道,既然這條河流,乃是護城河,那麼它自然會流動到王城之中。

所以,他只需要浸泡在水流裡,那河水自然便是會把他帶入到城裡。

順著水流,沒有多久,齊天飛便是看到了王城的城門。

對此,齊天飛也是使盡全身力氣,這才推開了城門,走了進去。

他乃是凝血之境的武者,若是他修為俱在的話,想要入城,必然不會如此麻煩,怕是隻需要施展一下身法武技,便是能夠輕易入城。

但此刻,因為王城之主的手段,使得他的修為,暫時被壓制在體內。

元力不顯,武技自然也就沒有辦法施展,所以他便是隻能夠憑藉自己的強橫體魄,以蠻力推開這城門。

剛剛步入到王城之中,一股飽經歲月洗禮的蒼涼氣息,便是從那王城的四周,朝著齊天飛的面頰處,撲面而來。

不僅如此,與這氣息一道朝著齊天飛撲來的,還有那漫天的塵埃。

受到這股塵埃的侵襲,齊天飛不可避免的,也是“咳嗽”了兩聲,而後他放眼,打量起這座王城來。

顯而易見的,說是城池,其實只有一座宮殿。

這座宮殿,規模龐大,給人感覺,極為的恢宏,猶如那古代帝王的居住之所般,讓人難以直視,其面上所散發出來的霸王之氣。

可即便如此,齊天飛越看,便越是覺得怪異。

要知道,他此刻乃是置身於地底之下。

在這麼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建造一所如此恢宏的宮殿,他猜不透,這所宮殿的主人,到底是出於何意。畢竟,建造再美,於此地也只是孤芳自賞。

如此說來,若是將建造宮殿之人,換成是齊天飛的話,他還不如將建造宮殿所花費的精力,轉換成為靈石陣法,鋪墊在地底之下。

如此一來,不管是居住還是修行,都會顯得舒服快速得多。

只不過可惜,他並不是宮殿的建造者,自然,這宮殿也就不會隨他意願來建造。甚至於,到了此刻,齊天飛都還搞不明白,這麼一所宮殿,出現在此地,到底是用來幹什麼的。

看不透,猜不著,齊天飛也就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

眼下對於他而言,最重要的,還是找尋到一條出路。

如若不然,待會等到徐浪尋到此地之後,他便是在劫難逃。

“不管怎麼說,你雖然沒有再留一條逃生之路給我,但這些,都是我自己的選擇判斷,與旁人無關。不論你建造這所宮殿,乃是出自何意,總之,這一次,我莫名前來,乃是我突兀了,在這裡,我向你表示歉意。你若是有感知的話,希望你不要降罪於我,給我一條生路,來日,我齊天飛必有重報。”

在收回自己的目光之後,齊天飛也是朝著正殿之處,微微躬身,行了一禮。

按道理來說,此刻四下裡並無人影,再加上這座宮殿,看起來先是廢棄之所,他大可以大搖大擺的闖進去,而無需秉持如此之多的禮數。

但齊天飛卻是沒有這麼做。

一來,以他武道宗師的涵養,確實會比常人更加註重這些細微之末的東西。

這二來,乃是因為他知道,能夠在此地,建造出一所如此大氣磅礴的宮殿,不管是誰,對方的身份,必然都是即不簡單。

若是對方已經身死,也就罷了。

可要是對方,尚且存活於世,他相信,對方必然會有所感知。

這樣的說法,看起來似乎有些匪夷所思,畢竟,只聽過千里傳音,沒有聽說過人身在外,還能夠感知到不遠萬里之外動靜的這種說法。

但齊天飛知道,這種說法,並不是市井人家的胡言亂語,而是確實存在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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