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知,若是要說得通俗一點,便是可以將之稱謂為“因果”!
他私闖此地乃是因,別人感知到便是果。他私闖此地乃是因,別人感知到便是果。
早在前世,齊天飛便是知道,如同他們這等修為霸絕天地之人,哪怕是別人不曾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只是提及他們的名字,他都會因此心生感應。
若是有心,想要找出那人的話,憑藉這道感應,他便是可以推算出來。
要是對方心懷惡意的話,甚至於,他都可以憑藉一個念頭,將對方斬殺。
齊天飛前世的強大,僅僅只是憑藉這一點,便是可以看出端倪。
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
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借用一些遮擋因果散發之物,他們也是可以提前將這因果,給攔截下來。
這也是為什麼,前世那歃血盟,圖謀暗害齊天飛,他卻是沒有提前預知到的原因。
而今,他突兀地闖入到這所宮殿之中,不管宮殿是否廢棄,甚至於,建造這所宮殿之人,是否已經身死,齊天飛知道,自己守禮一些,先行表達清楚自己的來意,總是沒有錯的。
在做完這一切之後,齊天飛這才,邁著大步,闖入到宮殿之中去。
然而,他注意到的是,也就在他邁入宮殿之際,另一邊,他原先站立的洞穴出口,卻是現出了徐浪的身影。
雖然山洞之中,封鎖了對方的修為,而且相比較於齊天飛,這徐浪鑽進山洞的時間,也要遲上數分。
但說到底,對方乃是煉骨之境的大能。
如此說來,對方體魄的強橫程度,又豈是齊天飛這個傷殘人士所能夠比擬的?
為此,在下定決心之後,他也是馬不停蹄,徑直朝著這裡追趕而來。
原本對於此地,徐浪懷有諸多戒備的心理,可好在,那個山洞,除卻遮蔽神識與封鎖修為外,再沒有任何的陷阱,為此,他也是很快,便是鑽出了山洞。
與之前齊天飛所看到的一樣,鑽出山洞,那條護城河也是率先印入到他的眼簾之中。
看到這條護城河,徐浪的皺眉,率先一皺,而後那股緊張之意,也是襲上他的心頭。
顯然,他根本不曾想到,此地會有河流出現。
在看到河流之後,他又擔心,齊天飛會順著這河水漂流,進而逃脫自己的追擊,讓自己白忙活一場。
心中懷著這樣不安的感覺,徐浪也是順著河流往遠處望去。
自然,那座殿宇,緊接著河流之後,躍入他的眼簾。
還是與齊天飛一樣,看到這座殿宇,徐浪的臉上,難掩驚訝之色。
顯然,這座殿宇的出現,他依舊沒有想到。
因為沒有想到,這才感到驚訝。
但驚訝過後,他卻是要比齊天飛更加快速地冷靜下來。
他之所以如此,乃是因為之前,他便是推測,此地可能存在一名靈體之境的尊者。
既然有了這個心理準備,那麼此刻會出現這樣的殿宇,他也是覺得此事應該是理所應當之事。
而且,除卻此事之外,現在的他,也已經分辨出來,那道河流,並不是他想象中的暗河,乃是一道護城河。
如此說來,他明白,齊天飛根本不可能順著這條河流逃脫出自己的追殺。
他此行的首要目標,乃是齊天飛。
既然對方逃脫不出自己的手掌心,那麼他當然會稍稍放心。
只不過,放心並不意味著他就此放鬆了警惕。
像是出於本能地,他感受到了此地的不凡之處。
為此,徐浪皺起的眉頭,一直不曾放鬆過。
那抹是否要繼續追殺齊天飛的猶疑,再度襲上他的心頭。
不知道為什麼,徐浪總覺得此地太過於詭異,不是自己該來的地方。甚至於,他的心中,還升騰起一抹不安之感。
身為煉骨之境的大能,徐浪不知道自己已經多久,不曾感受到這抹不安。
但眼下,敵人就在眼下,若是要他就此放棄,繼續追殺對方,他當然會心懷不甘。
“我也不用著急下決斷,就讓我在四周,查探一番,在確認安全之後,再進去殺死齊天飛。若是我心頭的這抹不安,依舊還在的話,那麼我便是要調頭,直接離開。常言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大可以到外面,守著齊天飛。我就不信,以我煉骨之境的手段,這一次,真的會栽在一個區區凝血武者的手中。”
心中如此想到,徐浪當即也是有了決斷。
而後他並沒有著急,順著齊天飛的步伐,往那殿宇裡闖。
在徐浪看來,這所殿宇雖然龐大,但此地除卻那個山洞之外,再沒有別的出口。
為此,他根本不需要擔心,齊天飛會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
所以,以他徐浪的心性,自然要確認安全之後,再去追殺對方。
“反正這殿宇,也就這麼大,若是我有意進去查探,怕是隻需要一小會兒的功夫,便是可以查探完畢。所以,與其不明所以地往裡闖,倒不如先確認一下此地是否安全。或許,以那齊天飛的心性,他也是抱著與我一樣的想法,正在四周查探此地安全與否。若是這樣,當然最好,那麼我都不需要闖入到這殿宇之中去,可以直接將他就此斬殺。”
徐浪也是在心中如此想到。
對於這座殿宇,雖然看起來沒有那麼脫塵,但不知道為什麼,在徐浪的心中,總有著一股“膩歪”的勁頭。
也正是心中這抹異樣的感覺,讓他不願意輕易涉足此地,反倒是選擇現在外圍查探一番。
他之所以如此,說到底,並不是他膽小如鼠,而是之前,山洞外的兩種手段,對他產生了震懾之意。
他知道,對方在山洞外佈置的手段,已經算是時間長久。
但即便如此,卻是依舊封鎖了他的修為。
佈置的手段尚且如此強橫,那麼若是真的招惹了對方本尊,那還得了?
也正是因為心中具有這樣的想法,這才讓徐浪不得不小心行事。
而後,也正當徐浪在宮殿的四周,小心翼翼地查探之際,另一邊,齊天飛倒是就這樣,大大咧咧地邁入到殿宇裡去了。
如果說,宮殿之外,磅礴大氣,一切就像是帝皇之家,所展現出來的那般富麗堂皇的話,那麼宮殿內,就要顯得簡陋得多。
在齊天飛放眼望去,四周印入眼簾的,大多隻是一些高大柱子,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簡陋之物,像是蒲團,石椅,石桌這等物件。
這些物件,擺放絲毫沒有章程,而且,與殿宇之外一樣,這些簡陋之物,給人一種飽經歲月洗禮之感,甚至於,其表面之上,還落滿了灰塵。
看到這樣的一幕,齊天飛不由地挑了挑眉頭。
他知道,就目前的景象來看,此地確實只是一座廢棄的荒城。
想到這,齊天飛既鬆了一口氣,又感到有些遺憾。
他鬆了一口氣乃是因為如此一來,便不會有人治他一個胡亂闖入之罪。
他遺憾,若是此地主人尚在,他或許能夠藉助對方的力量,以此來幫助自己抵禦徐浪也是說不準之事。
“既然此地無人,那麼我便是隻能夠打消這樣的心思,繼續搜尋,以求得一條逃生之路。”
齊天飛輕語道。
他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他必須抓緊了。
由此,他沒有停留下自己的步伐,朝著宮殿的一處側門走去。
這所宮殿,無比的龐大,自然,這也是造就它分成了幾個區域。
如果說,之前齊天飛所見到的正殿,乃是無比簡陋的話,那麼無疑,偏殿就顯得要精彩得多。
跨入一個側門,齊天飛目光所及之處,竟然全是琳琅滿目的兵器。
像是來到一個兵器鋪裡一般,不論是那刀槍棍棒,這等武人常用的利刃,還是諸如扇子,畫筆這等極為偏門的神兵,在此地,齊天飛居然全都見到了。
看到這一幕,齊天飛的臉上,不可置否的流露出些許驚訝之色。
而後他走了過去,就此一把抓住一杆長槍。
長槍入手,齊天飛率先感覺到的,乃是一股冰涼之意。
受到這股冰涼之意的感染,連帶著他的身心,都放鬆了不少。
“呼……”
重重地撥出一口氣,齊天飛握緊雙手,就此舞動起這杆長槍來。
先是要劃破虛空般,長槍槍頭所指,居然泛起陣陣肉眼可見的漣漪。
一道道尖銳的嘯聲,就此響徹在他的耳邊。
聽到這股動靜,像是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場景一般,齊天飛瞪大了雙目。
“這……這杆長槍,乃是神兵?”
猶如不敢相信自己所見到的這一幕般,齊天飛也是不確定地自問道。
而後,他立馬停下自己手中的動作,將那長槍,貼著自己的臉頰,細細地感受起來。
之前,在那山洞裡,他的神識被遮蔽,體內的修為被封鎖,這樣的狀況,持續到眼下。
為此,在發現自己手中長槍的不凡之後,他也是隻能夠用這樣的方式,來鑑別對方,是否是神兵。
也就是在如此一番,細緻的感知之後,這下齊天飛終於可以斷定,這杆長槍,就是神兵。
而後,來不及欣喜,他將目光,投注在一把雙錘之上。
這是一柄極為兇悍的兵刃,這一點,從那滿布釘刺的錘身上,便是可以看出來。
沒有猶豫,他再度將那雙錘拾起,貼著面頰,細緻感知。
不過眨眼的功夫之後,齊天飛的呼吸,不可避免的變得粗重起來。
他之所以如此,乃是因為他發現,這柄雙錘,一樣也是神兵。
這下,他哪裡還不明白,這乃是宮殿主人所設下的兵器閣。
在這裡的兵器,無一不是神兵。
“發財了,發財了,這裡的兵器,據我一眼望去估計,少說也有上百把。尋常武者終其一生,都難以見到一次的神兵,我這一下子卻是獲得了上百把?”
想到這,饒是以齊天飛的心性與境況,不由地都是讓嘴角微微抽搐。
他知道,這是一筆巨大財富。
只要他能夠從今天的劫難裡,逃離出去,那麼接下來,他都不需要去憂愁自己的修煉資源。
在沒有丹藥之後,他只需要將這神兵,拿出一柄去販賣,便是可以換取到諸多的靈丹妙藥。
“而且,這神兵,還不是我那日,從尋兵閣裡所獲得的那些次等神兵。這神兵的品質,明顯要比那尋兵閣裡的強上不少。”
感受到手中雙錘的韌度,齊天飛也是如此判斷道。
齊天飛確實是發財了,為此,他原本還有些沉悶的心思,一下子也是開朗了許多。
當然,若不是考慮到身後有強敵來襲,他必然會更加地開心。
將這些神兵收入到玉玲瓏塔內,齊天飛繼續邁步,準備到別的地方瞧上一瞧。
顯然,有了此地所開的先例,對於自己之後的行程,齊天飛也是更加地期待。
走過一道長廊,再度跨入一道側門之後,一股靈藥的芬芳,飄散到他的鼻翼之中。
嗅到這股芬芳,齊天飛的雙眉,也是挑動了一下。
而後,他放眼望去。
這一看,再度讓他感到吃驚。
像是置身到一個百草園之中一樣,此刻出現在他腳下的,乃是遍地的靈草。
看到這些靈草靈藥,齊天飛口水直流。
現在對於他而言,最重要的是什麼?無疑就是這些草藥。
當然,他不是準備臨時抱佛,吞服這些靈草靈藥,進而讓自己的修為,有一個更加深厚的長進,以此,來抗擊徐浪。
他需要這些靈藥的目的很簡單,便是修復自己身上的傷勢。
之前,從清源山峰頂跳下來,也是讓他的身體,受到了重創。
而後礙於徐浪持續不斷追擊的威脅,他沒有時間,處理這些創傷。
創傷之所以為創傷,便是因為若是不及時地處理它,便會讓身上的傷口繼續惡化。
以齊天飛的體魄,顯然是不會讓傷口繼續惡化。
但若是說讓他就此好轉,也是困難重重。
這一點,從他依舊瘸拐著的走路姿態,便是可以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