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有想到,原本可是呈現出一片大好局勢的齊高昂,這才一轉眼,便又落入了下風。我剛剛還以為,這齊高昂,會像齊天飛那樣,爆出冷門,又讓我們齊家出現一位,可以以通玄境界,戰勝凝血的天才。可現在看來,是痴心妄想了,畢竟,天才不是大白菜,不可能遍地都是。”

很快,在看到了比武擂臺之上,齊高昂的困境,也是觀戰子弟如此惋惜的說道。

其實,不止是他,很多人,在之前,看到齊高昂的表現,都對他寄予了一定的信心,覺得他會勝過齊高昂。如若不然,他們也不會數度為對方拍手叫好了。

只不過可惜,按照眼下的局勢來看,雖然齊高昂還在苦苦支撐,但落敗,卻是早晚之事。

對此,很多人都是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

“這樣下去,齊高昂會落敗吧!身體之上的傷口,倒是次要的,他緊繃的神經,怕是會先支撐不住,進而崩潰。”

而另一邊,齊天飛也是嘴角微動,輕聲地如此說道。

對於這場賭鬥,他可是從頭看到尾。

早在那時,齊友海與齊高昂設定賭鬥之初,他便是暗下決心,準備在暗中,偷偷地幫助齊高昂。

為此,他更是拿出,在這人龍域鮮有人知的“傳音”秘術。

只不過,兩人的實力,到底相差太大。

在偷偷地幫助對方,化解了一次危局之後,沒過多久,他卻是再度陷入了窘境。

而且,這一次的危險程度,要比上一次,還要更加嚴重得多。

畢竟,上一次,這齊高昂只是被靈木所束縛,如果不出意外,最多,也就是被齊友海重傷,而後輸掉比鬥。

而這一樣,情況明顯與上一次不一樣。

齊天飛知道,若是齊友海繼續保持這樣的高壓狀態,他的神經,會很快地奔潰。

一旦神經奔潰,那麼就會對他的識海,造成創傷。

如果對方運氣好的話,休息個三五十日,或許能夠將這創傷給養好。

但若是運氣不好,很有可能他就此,會變成白痴,再退一步來說,就算不變成痴呆,也會對他日後追求武道,形成很大的影響。

“如果真的造成這樣的後果,那我剛剛對他的幫助,豈不反倒是有種將他往火坑裡退的感覺?”

想到這,齊天飛也是嘴角抽搐地想到。

他知道,自己剛剛的推斷,並不是在危言聳聽,而是很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對此,他自然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若是沒有自己的攙和,齊高昂最多,也就輸掉這場比鬥,輸掉他手中的那部功法。

但眼下,情況卻是顯得有些危及,畢竟,若是不快點從這樣的狀態裡,擺脫出來,很有可能,將會釀成大禍。

“這怕就是傳言中的好心辦壞事?”

齊天飛搖了搖頭,自嘲般地在心中想到。

能夠虧欠他人的,就不是齊天飛了。

故而此刻,他也是眉頭緊鎖,想要找出一個辦法,來幫助齊高昂脫困。

其實,齊天飛知道,眼下解決困境最好的辦法,自然便是讓齊高昂認輸。

只要他認輸,齊友海就不能夠再對他出手,眼下的危局,一下子就迎刃而解。

“只不過,按照剛剛齊高昂的表現來看,此人,也是一頭倔驢。想要讓他認輸,這可能嗎?”

齊天飛苦笑地在心中想到。

他當然知道,答案是否定的。

平心而論,在這股韌勁上,他覺得對方與自己有幾分相似。

“假使換做是自己,我也不會輕易地認輸吧!”

甚至於,齊天飛還與對方將心比心地想到。

“只不過,不認輸又能夠如何呢?難道真的要幫助他,贏下這場比斗的勝利才算是完美?”

齊天飛皺著眉頭自問到。

從比鬥一開始,就沒有人看好齊高昂,他自然也不例外。

因為與凝血境界的修士,數度交手,所以他知道,以通玄戰凝血,這乃是何其苦難的一件事情。

他之所以能夠做到,完全是因為有前世積累的底蘊。

而今,換做是另外一個來做這件事情,齊天飛自然覺得對方沒有絲毫的希望。

可沒希望是一回事,齊高昂自身的堅持,又是一回事,再加上他的心中,自覺對對方有所虧欠,這還是一回事。

在這三回事加起來,齊天飛的內心中,也是於猛然間升騰起了一個想法,而這個想法便是,幫助齊高昂,取得這場比斗的勝利。

“假使,他真的能夠以通玄境界,戰勝凝血,那麼他也可以為我分擔一下,眼下全都投注在我身上的目光?這麼一來,不管是對於我日後脫離齊家,還是準備暗中斬殺周海媚這件事情,多少都有些裨益。”

齊天飛埋頭思量道。

他知道,自從族比以來,自己的風頭太盛了。

直到眼下,在背地裡,都還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自己看。

自然,這些眼睛裡,有想要拉攏自己的,也有嫉妒自己,想要暗中除掉自己的。

如此說來,齊天飛自然便需要一個人,來為自己分擔這些目光。

而眼下,齊高昂與齊友海的賭鬥,便是一個契機。

“假使我幫助齊高昂,獲得這場賭鬥的勝利,他一定會因此而聲名鵲起。這麼說來,那些背地裡的目光,總不會還只聚焦在我一個人的身上吧?”

齊天飛如此想到。

雖然按照眼下齊天飛的想法,假使幫忙齊高昂獲得這次比斗的勝利,看起來是有圖謀的。

但說到底,這些圖謀,對於齊高昂自身而言,本就是一件好事請。

畢竟,作為真正的齊家年輕一代人,擁有更多關注他的目光,能夠令他的處境,變得更好一些。

如此說來,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何樂而不為?

只不過,說一千道一萬,真正能不能夠做到這件事情,還有待商榷。

畢竟,眼下這場賭鬥,乃是屬於齊友海與齊高昂二人。

就算齊天飛可以從中,提供一些幫助,但能否勝過齊友海,主要還是該看齊高昂的發揮。

要知道,前世身為武道宗師,齊天飛確實擁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底蘊。

但要將這些底蘊,轉嫁到他人身上,明顯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是故,最多,由他來指揮,齊高昂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怎麼施展武技,來應對齊友海的攻勢。

最後結果會是怎麼樣的,那就不是他所能夠控制的了。

“能夠成最好。就算敗了,也要保下齊高昂安然無恙,不然的話,我此生怕是會良心不安。”

心中如此想到,齊天飛也是不在勝負上,多做糾結,反倒是一扭臉,繼續關注場中的局勢走向。

而另一邊,依仗術法結界的隱匿之效,齊友海的攻擊招式,也說不上有多高明,只是一味的出擊,而後閃躲,再出擊。

也正是這絲毫不高明的手段,卻是令齊高昂疲於應對。

一時間,豆大的汗珠,也是從他的額角處,流淌了下來。

與此同時,他的身上,也是再新增了幾道傷痕。

特別是以他腰部的抓痕,最是嚴重。

像是化身成為血人般,齊高昂此刻全身上下,無不沾染了斑駁的血跡。整個人看起來,也是極度的狼狽。

“怎麼,不行了嗎?齊高昂,我可是明顯地感覺到了,你的反應速度,要比剛才,慢上了許多呢?怎麼這就不行了?我可是還有好多手段,還不曾施展出來呢!哈哈,都說你是螻蟻了,但你偏偏就是不認命。好,既然如此就教你再嚐嚐我的厲害!”

齊友海高聲地說道。

顯然,他這一半是在嘲諷齊高昂,一半則是在說明實情。

確實齊高昂的反應,已經不如一開始那般迅捷。

這一點,單從他身上越來越多的傷痕,便是可以看清。

“看來這場比鬥,到此為止了,齊高昂不行了。”

很快,也是有觀戰子弟如此說道。

身為局外之人,他們明顯看得比齊友海更清楚。

他們非但看到了齊高昂身上,越來越多的傷痕,甚至於,他們還看到了對方,微微顫抖的身體。

齊高昂之所以會如此,並不是因為他的體力已經到達了上限,而是他的精神,已經開始不堪負荷。

這才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身軀,開始顫抖起來。

也是,在繃緊神經的情況下戰鬥,不要說他一個堪堪通玄境界的修士了,就連凝血武者,也堅持不了多久。

他還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算是他的本事了。

而另一邊,聽到齊友海的嘲諷之語,齊高昂也是沒有用言語回應。

此刻的他,依舊不死心,就這般地戰敗在擂臺之上。

他還想要利用自己手中的長棍,給予齊友海一道創傷,唯有如此,他才敗得甘心。

也正是抱著這樣的念頭,這才讓他堅持到現在。

而今,他雖然不甘心,但他也無奈地發現,在這一連串與對方的攻守之中,他卻處在下風,只能夠一直被動的防守,不曾有過反擊。

並且饒是如此,他還沒能夠將對方的防禦,給盡數地防禦下來。

這樣的結果,自然是與齊高昂的打算,有著很多的出路,因此,他的心中,也止不住地冒出一股沮喪之氣。

甚至,到了此刻,他都在考慮,自己是否需要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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