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說一千,道一萬,但其實,武者之間的戰鬥,從來都是瞬息萬變,沒有定式。
就好比眼下,人人都以為,這場比鬥,早就應該結束。再不濟,也是齊高昂狼狽應對,而齊友海則是表現出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
但他們預想之中的結局,沒有一個出現,反倒是齊高昂的身上,流露出幾分越挫越勇的意味,反過來壓制著齊友海在打。
這令眾人意外之餘,也是忍不住地感到驚歎。
他們知道,若是兩人境界相仿,齊友海,必然不是齊高昂的對手。
畢竟,這份堅毅,這份臨場反應,怕都不是齊友海身上所具備的。
“想必,此刻的齊友海,已經開始在破口大罵了吧!”
甚至於,還有人在心中,如此壞笑地想到。
其實他們所猜想的並沒有出錯,眼見席捲整個比武擂臺的漫天大火,朝著自己瀰漫而來,齊友海的臉上,在流露出一抹不可置信之色的同時,也變得異常鐵青。
“齊高昂這個螻蟻,在我釋放出術法結界之後,居然還不放棄。甚至還想要,借用這樣的辦法,來逼迫我現身,難道他就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了他嗎?”
齊友海臉色難看,手臂之上,更是裸露出道道青筋地說道。
從他此刻的這副模樣,不難看出,他憤怒的情緒。
是的,此刻的齊友海,正是處在深深的憤怒之中。
自從這場比鬥開始以來,他都不曾拿正眼看過齊高昂。
因為,在他看來,自己以凝血修為,對戰不過堪堪處在通玄境界的對方,那還不是一件手到擒來,輕而易舉便能夠做到的事情。
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齊高昂這個被他視為螻蟻之人,也太能夠折騰了。
先是破開自己束縛住對方的靈木,而後,又想到用同一招式,來破開自己的術法結界。
“難不成,這齊高昂,就真的是自己命中的剋星不成?”
甚至於,齊友海還面色陰沉地如此想到。
他這自然不是在無的放矢,而是因為他想到了從前,自己雖然與對方境界相仿,但在兩人的爭鬥之中,卻是屢屢處於下風。
而今,他的修為,有所突破,已是領先對方一個大境界。
但卻依舊奈何對方不得。
這令齊友海心生憤怒,故而,一時之間才會冒出這樣的想法。
“不,我齊友海在這齊家之中,雖然不是那種一等一的天才,但也絕對不是什麼蠢材。他齊高昂就憑這三腳貓功夫一般的火龍術,就想要勝過這場比鬥?痴心妄想吧!就算礙於族規,我不能夠將你斬殺,但不要得意,覺得就此有恃無恐。因為我接下來,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緊緊地攥了攥拳頭,齊友海也是在心中,如此想到。
如果說,之前的他,一心只想要讓齊高昂受辱,從而讓自己在對方身上,討回那些曾經丟失的顏面,那麼此刻,他就是真正動了殺心了。
只不過,正如同他話中所說的那樣,就算礙於族規,不能夠真的在眾目睽睽之下,斬殺齊高昂,但畢竟,他的實力,要遠超對方太過,故而,讓對方痛苦一番,還是能夠做到的。
“這一次,就讓你先得意一下!”
眼見熊熊大火,朝著自己迎面撲來,齊友海也是暗恨地如此說道。
而後,他調動了體內的元力,在自己的身前,形成了一道厚實的壁壘屏障。
這道壁壘屏障,自然不是憑空出現,而是由齊友海所施展的一道土屬性武技。
這要說土屬性武技,在防禦力方面,真不愧是眾人心目中的第一。
只是瞬間,便盡數地將那些來勢洶洶的火焰,給擋在了齊友海身前。
不過,也正是因為施展了武技,一時間,齊友海的身影,就此暴露了出來。
“在那!有效!”
看到齊友海的身影,此刻齊高昂的心中,也是一陣驚喜。
對於相互比斗的武者而言,就怕的,便是來自未知的危險。
顯然,處在隱匿狀態下的齊友海,便能夠給與齊高昂這種感覺。
是故,就算施展出這等大範圍,對於自己元力消耗頗為巨大的武技,齊高昂也要將對方,從這一狀態裡逼迫出來。
“你以為,你將我逼迫出來,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嗎?不過區區通玄境界的螻蟻罷了,竟然一次又一次的挑釁於我。齊高昂,你該死!”
齊友海面色陰沉地說道。
他的這番話,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心中的殺機。
自然,這又令齊高昂,飽受了一頓壓力。
“覺悟吧,接下來,我是不會再給予你任何機會了。”
沒有等到齊高昂出言回應,齊友海又是如此說道。
而後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不是在恐嚇對方一樣,齊友海的身影,再度消失了。
他這消失,自然是因為他在短暫的現形之後,再度回到了自己的術法結界之中,隱匿了起來。
並且,與之前不一樣的是,這一次,齊友海的身影,消失才沒有多久,便又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內。
消失又出現,齊友海不是在耍戲法,而是他朝著齊高昂,發動了攻擊。
此刻齊友海的身影,猶如鬼魅般,出現在齊高昂的身前,而後也沒有任何花裡胡哨的武技,就這麼直接地,他探出了雙手,狠狠地朝著齊高昂抓了過去。
顯然,齊友海雖然處在暴怒之中,但到底,他還沒有失去理智。
他知道,之前,自己之所以會如此狼狽地落入下風,純粹是因為自己託大了,進而讓齊高昂先手,發動攻勢,讓自己陷入被動之後。
既然清楚了自己的失誤,在何處,自然,他很快也是吸取了這樣的教訓。
故而,此刻他也不再多說多餘的廢話,而是用行動,來證明自己的肅殺之心。
五指如勾,朝著齊高昂狠狠抓去。
依仗凝血境界強橫的實力,這一式,從表面上看來,隨意多過武技,但齊高昂明白,自己將要陷入到窘境之中。
“先是藉助術法結界,隱匿身形,而後,直接出招。這樣的攻擊方式,看起來沒有什麼太過於華麗的地方,但它的可怕之處,也在於如此。畢竟,我根本查探不到半點,齊友海的動向。而如果我想要再一次施展火龍術,將他逼迫出來,顯然,這樣的打算,也有些不現實。先不說,這樣大範圍地施展術法,帶給我的消耗,會令我難以承受,其次,處在這樣一個隨時會被對方攻擊的環境下,想要施展這一術法,也不太現實。畢竟,齊友海不是傻子,他已經吃過一次虧了,必然不會再吃第二次虧。哎,都怪我剛才,沉溺在欣喜之中,忘記藉此機會,乘勝追擊,逼迫對方與自己決一雌雄。”
眼見攻勢來襲,齊高昂也是無比懊惱地想到。
只不過,這樣的想法,只是在他的腦海之中,一閃而逝,因為他知道,自己將沒有機會,再繼續懊惱了。
他本就實力不如對方,而今,又無法感知到對方的動向,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若是再繼續分心,想著其它事情,那麼面對他的,必然是狂風暴雨般的打擊。
“噗嗤……”
很快因為猝不及防,齊高昂的右臉之上,也是直接被齊友海抓傷,頓時,血流如注。
“哼,我就說,你不過區區螻蟻而已,竟然妄想與我爭輝。這到抓痕只是開始,待會,我會用我這雙手,搗爛你的面頰,你覺悟吧!”
一擊得手,齊友海心中的鬱氣,終於也是出了幾分。
他知道,只要按照眼下的節奏來打,那齊高昂,必然沒有翻身的機會。
“嘿嘿……”
想到這,齊友海也是怪笑了兩聲。
他之所以如此,自然是因為他能夠想象得到,待會齊高昂,被自己給打趴在地,動彈不得的畫面。
而另一邊,感受著從臉上,傳遞而來火辣辣的痛楚,齊高昂也是咬了咬牙。
他當然知道,眼下自己的處境,已是頗為的不妙。
在重新冷靜下來之後的齊友海,變得更加難以對付。
“真是該死,若是他不施展那術法結界,我又何至於會落入到如此狼狽的境地?”
齊高昂狠狠地想到。
在與對方剛剛交手的過程中,齊高昂本來可以與對方戰個旗鼓相當。
但令他感到無奈的是,每當自己纏上對方,準備直接施展“開山棍”,與對方做一個徹底的瞭解之際,對方卻是又直接藉助術法結界,隱匿了起來。
而後,因為無法洞察到對方行蹤的緣故,他又無法得知,對方的下一道攻勢,將會在何時何地出現。
憋屈!
這是即開場一來,齊高昂又一次感到憋屈。
這種感覺很奇怪。
在他的眼中,這齊友海就像是一頭泥鰍。
明明沒有用多大勁,但當自己想要抓住對方,他卻是屢屢能夠脫走。
並且,在脫走的過程之中,還會回頭給予自己反擊。
雖然,這樣的反擊,只是憑藉純粹的力道,並沒有使用任何的武技。
但總能夠建樹奇效,在齊高昂的身體之上,留下道道傷口。
而他臉頰上的抓痕,便是最好的證明。
“如果,我也能夠突破到凝血境界,也能夠擁有術法結界。那麼此次比斗的結果,必然不會是這樣。”
不由地,在齊高昂的腦海之中,又泛出這樣的想法。
可其實他也知道,這只不過是騙騙自己罷了,畢竟生活對於任何人而言,從來都沒有“如果”二字。
“怎麼辦,必須再想一個辦法!不然的話,只是一味被動挨打,我終究會被這齊友海給拖垮的!”
齊高昂心急地想到。
只不過,此刻的他,似乎也已經到了黔驢技窮的地步,任憑他如何絞盡腦汁,也想不到任何一個足矣應對眼下困境的辦法。
“難道我真的只能夠做到這樣的地步了?我要認輸了嗎?”
齊高昂在心中,質疑自己地問道。
“不!就算被打趴下,也不能夠認輸如若不然,豈不是要被齊友海看笑話?而且,之前我也曾數度落入到看似無法破解的危局之中,但結果如何?我不是照樣都闖過來了?所以,我不能夠放棄,我要堅持!”
很快,齊高昂又在心中,升騰起一股鬥志道。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之前所說的話,並不是為了嚇唬齊高昂的,此刻,齊友海的攻勢,也是如同滔滔江水一般,連綿不絕地朝著對方襲殺而來。
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齊友海的攻勢,除卻滔滔不絕之外,還有一個詞,顯得極為合適,而這個詞便是:出其不意!
猶如化身成為鬼魅一般,齊友海的身影,在藉助了術法結界的隱匿效果之後,也是顯得頗為變幻莫測。
時而左邊,時而右邊,時而正面,時而背面,齊友海的攻勢,總是能夠從各個刁鑽的角度,朝著齊高昂襲殺而去。
甚至於,就連齊高昂踩在地面的雙腳,都能夠成為齊友海的攻擊目標。
如此一來,齊高昂自然是疲於應對。
而且,因為事先無法察覺到對方動向的關係,他出手抵禦對方的攻勢,總是要比對方慢上一拍。
再加上他的實力,不如對方,為此,很快,齊高昂的身體之上,也是掛滿了傷痕。
並且,與身體之上,那遍佈傷痕相對應的,乃是他精神上的損耗。
可以說,在齊友海如此變幻莫測攻勢的侵擾之下,齊高昂整個人已經是變成了一頭驚弓之鳥。
稍有風吹草動,便會驚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