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光團,仍舊在不住地綻放出謠耀眼的華光。
此刻齊高昂,臉上的神色肅然。
他之所以如此,自然是因為他從齊友海的身上,感受到了輕視之意。
這令他心生憤怒的同時,也隱隱有些擔憂,害怕齊友海是不是留有後招,故意如此表現,等待之上鉤。
但是這樣的念頭,只是持續一瞬間,便被齊高昂自己給否決了。
否決這個念頭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對方的實力,要遠遠地高於自己。
若是對方真的想要直接對付自己,早在剛剛,便可以直接出手,根本無需如此隱藏。
“所以,他之所以擺出這副模樣,還是因為他在小看自己。呵呵,在這齊家,還沒有人敢如此小看自己,就算你齊友海,已經突破到了凝血境界,也是一樣。膽敢小看我,我就讓你付出代價!”
齊高昂咬牙,而後催動體內的元力,令自己的身影,也是加快了數分。
而兩人的身影,也正是在這般快速的移動走,逐步地拉近。
終於,最後在兩人不過相差數步的距離之際,齊高昂覺得可以出手了。
“去死吧!”
口中發出一陣驚天嘶吼,齊高昂也是撐直了右掌,直接將那團光團,朝著齊友海的胸口處,按了下去。
“以如此近的距離,在通玄境界裡的修士,還沒有一個人,能夠接下我這一招。更何況,這齊友海早先,還沒有做出一點防備。看來,這一戰,是我贏了!”
眼見自己,臨近了齊友海的身軀,從齊高昂的眼中,也是爆發出一陣驚喜之意。
雖然對於此戰的結果,之前他與旁觀的眾人,都不太看好自己。
但他沒想到,這齊友海竟然如此託大,在壓制了修為之後,還敢如此放肆,對自己的攻勢,不理不睬。
故而,在憤怒的同時,他又有些欣喜。
憤怒,自然是因為受到了輕視。
欣喜,乃是因為他自覺,在通玄之境裡,沒有人能夠在如此近的距離下,安然無恙地接下這一招。
只要對方在此刻受傷,那麼這最終勝利的天平,將會向自己傾斜。
即便是一開始,便做好輸的打算的齊高昂,在自覺看到勝利的希望後,心中也情不自禁地變得激動起來。
畢竟,勝過齊友海,能夠為自己戲耍恥辱不說,更重要的是,對方還會輸給他一千枚回元丹。
一千枚回元丹,對於他而言,自然是一筆無法想象的鉅額丹藥。
只要有這一千枚回元的輔佐,他必然能夠憑藉自己的力量,破入到凝血之境。
到那時,他將不會再重蹈今日的覆轍。
一念及此,齊高昂的心神,也是生出些許波瀾。
“去死吧!”
在嘴邊,再度地重複了這句話之後,他手中的攻勢,也是直取齊友海。
然而,意外,卻是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一股龐大的氣息,在此刻,從齊友海的體內,爆發出來。
初始,這股氣息,不過堪堪只有通玄境界的氣勢。
隨著時間推移,隨著齊高昂與他之間的距離,越拉越近,這股氣息,卻是變得越來越強大。
直至最後,更是一舉突破通玄境界,到達凝血之境。
“這……”
感受到這股氣息,齊高昂的眼中,在泛起一股駭然之意的同時,也是升騰起了一股憤怒。
他知道,自己被耍了。
之前,齊友海對自己說,他自我封印修為,將自身修為降到堪堪只有通玄境界的話,全是在哄騙自己。
目的,便是為了這一刻。
一時間,明白了這一切之後的齊高昂,臉上也是止不住地流露出失望之意。
他知道,自己手中這道武技,威能巨大。
在如此近的距離內,沒有通玄境界的修士,能夠與之相抗衡。
但那僅僅只是侷限在通玄境界裡。
面對凝血修士,他這一點攻勢,根本不被對方放在眼裡。
“難怪他之前,做出一副沒有任何防備的樣子,原來,為的便是在這裡等我。不過,我現在明白過來,又有何用?現在撤銷攻勢,明顯已經來不及了。罷了,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若就此一搏。”
咬了咬牙,齊高昂身形,去勢不減,依舊朝著齊友海所處的位置,暴衝而去。
他這自然是屬於無奈之舉。
他知道,此刻自己若是強行收回攻勢,必然會導致自己體內氣息紊亂。
到那時,自己將會戰敗不說,甚至於,還會影響到自己後續的修煉。
齊高昂不敢賭,所以最終,他只能夠無奈地選擇,繼續出手。
“哼,我曾說過,齊高昂,就你這米粒之珠,也敢於太陽爭輝?這招金虹貫日,威勢確實巨大無比,但也要看,由誰施展。就你這麼一點孱弱的修為,想要憑藉這一招,對我造成傷害,我該說你是天真呢?還是天真呢?”
齊友海嘴角微微翹起,看著朝著自己襲殺而來的齊高昂,也是絲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鄙夷之意說道。
不過說歸說,眼見對方的武技攻勢,已經來到自己的面前,他自然也就不敢再繼續託大,任由這道武技,轟擊在自己的身體之上。
畢竟,他雖然已經到了凝血境界,實力要遠超對方。
但螞蟻多了,還能夠咬死大象,這樣的道理,他齊友海還是明白。
故而,此刻他也是調動體內的元力,著手開始反擊。
猶如一陣春風拂面而來,一股沁人心脾的氣息,也是在比武擂臺上,瀰漫開來。
這股氣息,自然不是突兀的憑空出現,而是因為齊友海,發動武技所致。
“靈木……現!”
齊友海沉聲喝道。
像是在變戲法一樣,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以他的雙掌,為,竟是出現一顆樹木的幼苗。
而後隨著齊友海不斷地催動元力,那顆幼苗,也是不斷生長,最後,更是化為一道壁壘屏障,橫在了齊友海與齊高昂兩人之間。
也就是在這個時刻,齊高昂手中的術法,再也控制不住,一頭撞上了這化為屏障的靈木。
只聽見“轟”的一聲,一陣粉塵瀰漫,遮擋住了在場眾人的視線。
正當眾人以為,要等到塵埃落定之際,方才能夠看清楚這一次,兩人相互碰撞的結果之際,齊友海的嘴角,卻是突然微微上翹。
“在那裡!”
猶如老鷹,發現了獵物一般,很快,齊友海的手中,也是再度有了動作。
只見那些橫在半空中的靈木,在齊友海的控制之下,竟是一齊往著同一個方向,瀰漫而去。
“嗯哼!”
也就在靈木動彈的瞬間,有一陣悶哼聲傳出。
很明顯,這真悶哼聲,屬於齊高昂。
因為粉塵瀰漫的關係,周圍旁觀者的視線,全都被此遮擋。
但擁有靈木的齊友海,顯然與此不同。
藉助靈木,他能夠很輕易地從這瀰漫在比武擂臺上的煙塵裡,找到齊高昂身處的位置。
“怎麼,還想逃?天真!”
像是察覺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齊友海臉上流露出輕笑道。
“你就放棄吧!沒有人能夠從我的靈木下,逃脫開來。”
雖然此刻沒有人,回應他的話,但齊友海卻是依舊不在意,繼續自顧自地說道。
只不過,從比武擂臺上,不住地隨著氣流變換位置的煙塵,倒是隱約可以看出,有人在奔跑躲避著什麼,進而影響到了四處瀰漫的煙塵。
“還不死心嗎?那好,就讓我抓住你,讓你死了繼續逃跑的心!”
突然,像是失去了耐心一般,從齊友海的臉上,也是流露出一股狠戾之色。
隨後,他也是狠狠地催動了體內的元力。
隨著齊友海雙掌的開闔,頓時,原本就長勢快速的靈木,其身形,在此刻,竟是再度暴漲了幾分。
猶如圍捕獵物一般,那些枝繁葉茂的靈木,朝著一個方向,一股腦地傾覆而去。
“啊!”
只聽見一聲慘叫,齊高昂的身形,也是在煙塵裡,暴露了出來。
此刻的齊高昂,遠遠沒有了之前的灑脫。
相反,現在的他,身軀之上,盡數覆蓋著嫩綠的枝條,動彈不得。
顯然,他這是為齊友海所獲。
這嫩綠的枝條,乃是對方所施展的武技。
對於這道武技,齊高昂自然不會陌生。
他知道,這是齊友海的拿手絕技。
進,可化為武器,攻擊敵人;
退,則能夠成為樊籠,束縛敵人。
這,便是齊友海所施展靈木的可怕之處。
原本,在兩人修為,尚且相當之際,齊高昂便嘗過這套武技的厲害。
而今,當對方修為有所突破,達到凝血之境後,自然,他也就不再是這套武技的對手,輕易地為對方所限制。
“怎麼樣,齊高昂?之前你對我這靈木,不是有很多剋制的辦法嗎?今天,怎麼不施展那些辦法了?就這麼輕易地被我給束縛住了?”
眼見自己所施展的武技,成功地束縛住了齊高昂,齊友海的臉上,頓時也是有著止不住地笑意流露。
他此刻臉上之所以流露出笑意,自然不單單是因為捕獲了齊高昂。
畢竟,以他眼下的修為,想要對付對方,還不是手到擒來之事?
他之所以如此愉悅,更大一部分原因,乃是因為他之前,所玩轉的手段。
而這手段,自然便是他假意答應對方,自我封印修為,堂堂正正與對方一戰。而後,當對方自認為即將得手之際,卻是又自解修為,狠狠地教訓了對方。
其實,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想到過,要與齊高昂正大光明一戰。
畢竟,在他齊友海看來,自己的修為,乃是自己修煉而來。
若是放著這樣的優勢不用,反倒是與對方達成什麼“君子協定”,堂堂正正一戰,那是傻子才會做的事情。
是故,他之前,之所以會做出這樣的承諾,自然是因為他想要戲耍對方。
他想要見到齊高昂臉上,希望復而失望的神情。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最終做到了,所以此刻他心情愉悅。
“你卑鄙!”
而另一邊,看到齊友海臉上的笑容,聽到他嘴中說的話,齊高昂也是朝著束縛住他的木靈,狠狠地啐了一口說道。
“我真是天真,怎麼就信了你的鬼話,認為你會堂堂正正與我一戰。齊友海,論及藏劍谷一脈,最無恥之人,你當屬第一!”
因為憤怒,此刻齊高昂的臉上,也是出現了一副扭曲的神情,而後手指齊友海,惡狠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