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周海媚不緩不慢地朝著齊天飛,踱步而去。

她的這一舉動,自然是為了給對方新增心裡上的壓力。

雖然,她很想直接乾脆地斬殺對方,為自己兩個苦命的孩兒報仇。

但顯然,為了她的情郎表哥,她卻是不得不這麼做。

因為她還要從齊天飛的口中,套問出那套身法的口訣。

“只要有了這套身法,阿浪必然會如虎添翼,實力再上一個層次。到那時,放眼整個人龍域,將再不會有人,能夠與他匹敵。”

甚至於,周海媚還在心中,如此憧憬道。

這自然不是她的胡亂空想,而是真的有可能實現的事情。

卓絕的天賦,再加上不大的年歲,那徐浪,還有一個可以給與他指引道行的宗門,如此種種優越的條件相加,只要給足徐浪時間,他必然會成長為一顆參天大樹。

並且,周海媚有所不知的是,無敵於人龍域,這句話,徐浪的那個師父,也曾對他如此評價過。

只不過當然,這些都是題外話。

而眼下,周海媚依舊在不急不緩地朝著齊天飛靠近而去。

在兩人之間,還有數步的距離之際。只聽見“錚”的一聲,一陣利刃出鞘的聲音,也是傳遞到齊天飛的耳朵之中。

待齊天飛放眼望去,原來,乃是周海媚,撿起了自己因為剛剛的打鬥,而掉落在地面之上的長劍,並且還在此刻,拔除了那把長劍。

“好劍!”

長劍出鞘,也是閃耀出一股明亮之色。

周海媚乃是出身大家族,自然,對於一些寶物,她一眼便能夠認出。

故而,她知道,眼下這把長劍,距離真正的寶物和靈器,當然還有一段距離。

但在凡品之中,這把長劍,卻是屬於上品。

也正是因為如此,眼下,她這才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讚歎,如此誇讚道。

“齊天飛,如果你待會,是死在自己的劍下,想必,如此一來,你也不會留下什麼遺憾才是。”

像是想起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周海媚此刻也是放聲的大笑道。

平心而論,單單論及樣貌,這周海媚五官精緻,生的也算是極為的好看,甚至於,在她的身上,還有一種小家碧玉的溫婉之感。

但此刻,她眼下大笑的模樣,卻是破壞掉了這一感覺。

取而代之的,乃是張狂,瘋癲之感。

顯然,她之所以會擺出這副模樣,乃是因為對於齊天飛,她的心中,有著一股極為深厚的怨恨。

原本,在齊成王戰死之初,她便想要在擂臺上,直接為自己的孩兒報仇。

但那時,齊建川卻是阻止了她。並且還直接將她軟禁起來。

對方的這一做法,讓周海媚絕望。

因為如此一來,她也就失去了報仇的機會。

故而,她這才傳書,不惜破壞那個神秘宗門的規矩,也要不顧一切地讓自己的情郎,趕到此刻,為自己的兒子報仇。

但令她沒有想到的是,也正當她費盡心機,想著如此報仇之際,齊天飛卻是自己一頭送上門來。

這讓周海媚意外的同時,也是欣喜萬分。

故而,即便在她眼中,這齊天飛堪比螻蟻,她卻是依舊不曾惜力,甚至於還拿出自己一向不曾輕易示人的組合武技。

單從這一點,足夠可以看出她想要除掉齊天飛的那份迫切的心情。

而今,眼見自己的大仇,可以得報,近日來,因為自己兒子戰死,從而纏繞在她身上的一切負面情緒,終於得到了一個宣洩。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才使得,周海媚眼下,會表現出一副與往日,截然不同的樣子。

只不過對此,齊天飛自然依舊選擇不予回應。

不予回應,不等於他此刻什麼事情都沒有做。

相反,眼下的他,像是一頭準備撲食的獵豹一般,也是將自己全身的心力,都彙集到了一起。

他在等待,等待周海媚的靠近,而後給予對方,兇狠的一擊。

他要用這一擊,奠定自己這次行動的勝負。

當然,對於齊天飛心中的想法,此時的周海媚,是一點都不知情。

只見她一邊靠近齊天飛,一邊臉上的笑意,也是分毫不減。

甚至於,像是化身成為話癆一般,她口中,還不住地問話道:“齊天飛,你說待會,我是先砍掉你的左腳好,還是砍掉你的右腳好?你是哪隻腳,比較痠疼,你倒是吭一聲啊。你不吭聲,我倒是不知道,該如何抉擇了。”

“哦,我忘了,你或許是因為害怕疼痛,所以才默不作聲的吧!不用擔心,雖然我不善劍,但我也知道,劍道一途,首重的便是‘快’之一字,所以,待會我會快速地斬掉你的雙腿,儘量,不會讓你感受到太多的痛苦,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宛如一個魔鬼般,周海媚的聲音,也是不住地傳遞到齊天飛的雙耳之中。

而反觀齊天飛,此刻卻像是一個入定的老僧般,對於周海媚口中所述的這些事,竟是選擇全都充耳不聞,更不要說給予回應了。

他越是表現出這副樣子,便讓周海媚感到越是開心。

顯然,在她的認知中,齊天飛會有這樣的表現,乃是因為對方心虛,甚至於是害怕了。

如若不然,以對方剛剛表現出來,那副牙尖嘴利的樣子,早就開始奮起反擊了。哪裡會像眼下這番,乖巧的如同一頭家雀。

“害怕,害怕就對了。只有他越覺得恐懼,待會,我詢問劍訣之際,他才會越加地配合於我。哼,這男人啊,果然都是賤骨頭。只有你比他更狠,他才會懼怕於你。待我解決掉了這個齊天飛,接下來,便是那個齊建川。我忍辱負重,在他的床榻邊,伺候了他如此之久。可最終來,他卻是不認與我之間的夫妻情分,將我軟禁起來也就罷了,但更加可惡的是,他居然對於王兒與候兒的死,不過問,還說,生死擂臺,生死自負。身為齊家大少爺,就更應該有這樣的覺悟。這話說得好聽,但我知道,不就是他不想過問此事嗎。好,很好,既然你齊建川不顧念夫妻情誼,父子情深,那麼日後,總有你後悔的一天。”

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一般,此刻周海媚的臉上,也是流露出一股厭惡之色。

此刻她臉上的這副神色,自然不是再在針對齊天飛,而是因為她想到了齊建川才會如此。

而至於她口中的報復,憑藉她個人的實力,顯然遠遠做不到這一點。她的依仗,自然就只有她的情郎徐浪了。

當然,這一切也是題外話。

眼下,在周海媚的眼中,便只剩下齊天飛。

隨著她持續不斷地邁步,最終,兩人之間的距離,也是不斷的縮短,直至周海媚,來到了齊天飛的身前。

“皆言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之前我是不相信這句話的,但眼下,我卻是不得不信,嘿嘿,齊天飛,你覺悟吧!既然你不知道,要讓我砍斷你的哪隻腿,那麼我就只好,將你兩條腿都斬掉了。看劍!”

一聲厲喝,終於,周海媚也是出手了。

然而,就在她出手的霎那,齊天飛也是心中一動。

“她上當了!那麼我也是時候,有所行動了!”

勾動體內的先天之火,將束縛在自己身體之上的火焰樊籠,盡數地焚燬。

也就在那火焰樊籠,焚燬的瞬間,一股輕鬆之意,也是傳遞到了齊天飛周身。

而後於刻不容緩之間,齊天飛調動元力,而後就這麼一拳,直接轟在了周海媚,朝他斬來的長劍之上。

“啊!”

似乎根本沒有想到,會出現眼下這一幕一般,一股驚慌失措的神色,也是在周海媚的臉上顯現。

只來得及一聲尖叫,再容不下週海媚,做出任何反應,她手中的長劍,也是就此斬在了齊天飛的鐵拳之上。

長劍乃是器物,以器物斬肉身,按照常理,周海媚乃是佔據絕對的上風。

只不過可惜,或許是因為覺得對方受到自己樊籠的束縛,無法反抗的緣故,所以,她此刻所遞出的這一劍,也是沒有附著任何元力,只是夾雜了些許的力道。

甚至於,為了好好地折磨齊天飛,讓對方感受到長劍入肉的痛苦,她這一劍根本就沒有施展出自己全部的力氣。

如果非要要四個字,來形容這一劍,怕是隻有“花拳繡腿”可以形容。

而反觀齊天飛,乃是有心在算計周海媚。

故而,為了等待眼下這一擊,他可是做好了十足的準備。

所以那看似普通的一拳,非但是他毫無保留地全力而為,更是附著了極為雄渾的元力。

以有意算無心,這一擊,也是立判高下。

當週海媚那堪比花拳繡腿的一劍,斬在齊天飛的拳芒之上,非但沒有破開對方的皮肉,相反,那把在周海媚口中,乃是屬於上品的長劍,居然就這樣,寸寸折斷。

眼見擊碎長劍,沒有半分猶豫,齊天飛舉起拳頭,對著周海媚的腹部,又是一擊。

“噗嗤……”

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裡,周海媚根本來不及反應,當即也是中招,被齊天飛一拳,重重地轟在了身體之上。

一股鮮血,也是從她的嘴角處,留了出來。

非但如此,她的身形,更是因為這一拳,所帶來的巨大力道,給擊飛了出去。

前世身為武道宗師,齊天飛對於戰鬥時機的把握,不可謂之不毒辣。

一擊得手,他也是明白,自己的威勢,已經攀至高峰。

故而,在稍稍停頓之後,齊天飛也是腳尖輕點,跟上了周海媚那倒飛的身形。

他這是準備乘勝追擊。

然而很快,他卻是面容古怪地止住了追擊的步伐。

也就在他停下腳步之際,另一邊,周海媚的身體,也終於是墜落在了地面之上。

“噗……”

又是一口鮮血,從她嘴中,噴吐了出啦。

“不可能,這不可能!受到我火焰樊籠的束縛,你怎麼還能夠發揮出如此實力。不對,這其中一定是哪裡,出現了差錯!”

剛剛墜地,還沒來得及查探自己身上的傷勢,像是見識到什麼無法接受的事情一般,周海媚當即也是如同發了瘋一般,大呼了起來。

其實她之所以會如此,也不怪她。

畢竟,她剛剛感知得分明,自己的“火龍縛”,確實已經是成功地束縛住了齊天飛。

直至她出劍的瞬間,她還能夠感知到自己與那道武技間的聯絡。

但令她沒有想到,原本這麼一場在自己眼中,十拿九穩的戰鬥,卻是突然發生了這樣的變故。

非但對方的雙足,不曾被自己斬殺,相反,自己反倒是被對方一拳轟出,連吐了兩口鮮血。

因為實在想不明白,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所以,此刻的周海媚,才會表現出一副狀若癲狂的模樣。

只不過可惜,她的這副模樣,若是落在他人眼中,或許還會因為惹人憐愛,從而為她進行解答。

但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乃是齊天飛。

齊天飛本就不是一個愛好美色之人,再加上他的心性,何其堅定,自然,也就不會被對方眼下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打動。

故而,雖然他也聽到,周海媚口中的疑惑,但此刻的他,卻是一點都沒有想要為對方解答的意思。

相反,他還在心中,重重地出了一口氣。

他之所以如此,自然是因為剛剛的一幕,看似極為短暫,但唯有作為當事人的齊天飛,方才能夠知曉其中的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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