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千山對於自己的兒子,自然是非常瞭解的,明白上三弟寫給自己的信上面所說的內容,怕都是真的。

他閉著眼睛都能夠想到,自己兒子跑到齊家之後,那囂張、狂傲的模樣。

但是,他覺得自己只是找那齊家小子的麻煩,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說出來覆滅齊家的話。

他真是又氣又急,又是悔恨。

他氣的是,自己已經明明說了,齊家的老爺子周望山與自己有舊,已經提點他了,注意收斂,他卻依舊是那般不管不顧,肆無忌憚,最終惹來殺身之禍。

他悔恨的是,當初自己考慮的都是齊家的存亡,竟是一點都沒有思考兒子是否會因此而出事。

顯然,不但從玄機閣歸來的兒子太自大狂傲,即便是自己,也是太過於自信了,只以為兒子的實力以及玄機閣的身份,不會有人敢動他。

可兔子急了,尚且咬人,泥人尚有三分火氣,何況是齊家呢?

他心中暗恨不已,當時發現兒子失蹤時,就該立刻追上他,並且嚴厲的教育一頓,就不會釀下今日禍患。

但此時,不論再想什麼,都已經為時已晚。

現在唯一還能夠做的,就是完成兒子的遺願,也是為兒子報仇,去覆滅齊家!

他的雙手緊握成拳,用力的向眼前的空氣中,砸了下去,彷彿眼前就是齊家。

隨後,他冷哼一聲,漠然說道:“備馬,我要出發。”

書房門外,傳進來低低的一聲回應:“是。”

他背起長槍,馬不停蹄,飛快的趕往咸陽城。

當他趕到咸陽城的時候,又是一天的時間過去了,這一路上累死了無匹快馬,他也已經疲憊不堪,但是他卻毫不猶豫的直接趕往許府內。

“大哥,都怨我,都是我的錯!”許公明見到許千山後,“唰”的一下,便跪在了地上,滿臉慚愧的說道。

許千山愣了一下,隨後走了過來,皺著眉頭說道:“我們是兄弟,你這樣跪在地上什麼意思,這讓我怎麼面見死去的爹媽?”

他口中這麼說著,伸手拉了一下三弟,卻沒有拉動,臉色便已經有些不好看了。

許公明沒有起來,對於自己的大哥,他是非常的瞭解的,知道他並非像是表面上的那麼光明磊落,恩怨分明。

不管怎樣,許萬鈞死在了咸陽城,還是從自己府上離開的,那麼大哥的心裡面,一定會有一些想法,只不過他不會說出來罷了。

必須要讓他徹底的放下對自己的成見,否則的話,自己的兒子,就絕對成不了家主!

“兒子,爹這一跪,都是為了你!”

他的心中,在這一刻,閃過了這樣的念頭。

許千山臉上的神色,終於是變了變,嚴肅的說道:“快點起來,萬鈞的死,是他咎由自取,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說著,他手上加大了力氣。

許公明瞄了一眼大哥臉上的表情,確定了他不是言不由衷之後,才鬆了口氣,順勢站了起來,口中依舊是慚愧無比的說道:“大哥,我真是……我真是太慚愧了……”

“萬鈞的屍體,在哪兒?”許千山打斷了他話,神色冷峻的問道。

許公明聞言,急忙回答道:“在地下冰窖裡面,走大哥,我帶你過去。”

說完,他當先一步先前行去,許千山緊隨其後。

在地下冰窖裡面,許千山一眼便看到了兒子許萬鈞的屍體,他的身體明顯的顫抖了一下,似乎是想要倒下,但是立刻,他又頑強的站住了。

他身體挺拔如槍,站立許久,方才彎下腰來,伸手撫摸了一下兒子的臉,臉上現出無盡的滄桑與悲慟。

許久,他才深深地吸了口氣,站起身來,堅定的說道:“對與錯,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萬鈞死了,齊家必須要給他陪葬!”

站在一旁的許公明,悚然一驚,默然不語。

他早已經料到大哥會這樣決定,但心中仍舊是忍不住生出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許千山沉默了一陣,忽的轉身向著許公明說道:“你派人將萬鈞的屍體,不,你親自去送吧,送回千山郡,回去之後,好生安葬。咸陽城內的事務,你就不用掛心了,有我來處理。”

許公明聞言,頓時愣了一下,喃喃地說道:“萬鈞的葬禮,你不去啊大哥?”

許千山淡淡的說道:“人死燈滅,葬禮什麼的,不過是個形式而已,我就不去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忽的詭異一笑,又道:“而我,留在咸陽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他沒有再說話,也沒有說重要的事情是什麼,但許公明心裡明白。

隨後他便安排人手,去做出來一副上好的棺木,將許萬鈞的屍體加上冰塊一起放入其中,運往千山郡。

許千山果然沒有跟隨,甚至連送行都沒有,直接消失無蹤了。

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但在第二天一早,他卻又出現在了許府之中。

他進入到了房間之中後,長長的吁了口氣,臉上滿是失望與憤怒之色,站立良久,方冷笑著自言自語地說道:“秦皇,哼!真是好樣的,當了biao子還想要再立下一個牌坊,呵呵,以齊家如此情形,覆滅在所難免,你若是偏要阻止,哼!”

他再次哼了一聲,便盤膝坐在床上,開始修煉。

武道修為的提升,就是靠的日積月累的修煉,不論何時何地,他都不會忘記修煉。

而他失蹤的這一天,卻是進了皇宮面見秦皇。

但顯然,得到的結果,讓他感到非常的不滿。

當然,這個結果也早在他的預料之中,但去的首要目的,還是要知會秦皇嬴政一聲,在皇城腳下,有任何的動作,怕是都很難瞞過秦皇,密偵司的探子無處不在。

他的心中還隱藏著更深一層的意思,那就是——威脅!

現在還無法體現,但不久的將來,他相信秦皇能夠感受到一個失去了兒子的武者的決心!

修煉完畢,已是午時。

簡單的吃完午飯,他站起身來,徑直走向了將軍府齊家。

帷幕,就此拉開。

……

儘管對一切可能出現的情形,都已經做出了預判,也都做出了相應的對策,但是周平川依舊是心情難平,眉頭緊鎖。

可是齊天飛卻是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終日沉浸在修煉之中,白天修煉劍道,到了晚上再服用提升修為的靈丹,來增強武道修為。

期間還不忘服下那“十全大補濃縮煉血丸”,來淬鍊身體,使得血氣更加旺盛。

“父親,你有什麼心事?在擔心許家?”

在一起吃午飯之時,齊天飛看到父親周平川又是這副模樣,不由得問道。

周平川皺著眉頭,搖了搖頭說道:“不全是。”

略一停頓,他便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冷漠的說道:“我忽的又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當初老爺子在邊疆出事,鄭家肯定是主謀,只是不知道這許家有沒有參與,另外,想來秦皇也必定是知曉這件事的,但他卻沒有阻止,默許了這件事的發生,大概是在擔憂什麼。這樣的事實,讓人很是憤怒,甚至讓人感覺有些淒涼與憤怒。”

雖然口中說著淒涼與憤怒,但是他的臉上,卻沒有一點淒涼與憤怒的表情,只是皺著眉頭,稍顯冷峻,甚至有些冷漠。

沉默片刻,他又道:“大秦帝國,能夠有現在如此大的疆域,甚至是嬴政能夠坐穩現在的位置,可以說全是老爺子的功勞。他為了這一片江山鞠躬盡瘁,卻不想最終落了個這樣的下場,讓人寒心。我有些想不明白,秦皇本是一個雄才大略的人,想要一統天下,現在卻為何做出這樣的事情。這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或許,其中有宗門帶來的壓力。但更大的可能是,他……怕老爺子了。”

齊天飛聞言,頓時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前世裡,他曾無數次的聽說過“帝王心術”,可是現在親耳聽到這樣的事情,一時間心情也無比的複雜,腦海中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情緒在湧動。

這他有一種不真實卻又覺得現實的詭異感覺。

無法形容。

無法形容。

但是這種複雜的情緒,只是稍縱即逝,並沒有在他腦海中佔據太久的時間。

因為他轉念又想道:“歸根結底,還是實力的問題,只要是擁有了足夠強大的實力,完全可以無視任何的陰謀詭計,就像是那傲立於蒼靈大陸頂端的三大聖地一般,從沒有人想著去招惹他們,還不是因為他們擁有強橫到了極致的實力?”

“因此,我一定要變強!強到足以憑藉手中劍,橫掃天下的地步!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才不會因此而受到任何的傷害!”

最終,他如此想道,雙眸中滿是堅毅。

母親鳳舞鸞略顯責備的瞪了一眼周平川,嗔道:“孩子還小,你跟他說這個幹嗎?”

周平川聞言,欣慰的望了一眼齊天飛,正色道:“都已經成家了,不小了。而且,我覺得咱們兒子,不管是實力還是心計,都比我這個當爹的要強上太多了。”

齊天飛聽到此言,頓時急忙搖了搖頭,口中說道:“爹,你過譽了,我做事衝動的很,哪裡有你那麼深謀遠慮。”

周平川哈哈一笑,說道:“誰的年少不輕狂,就是要有這種無所畏懼的朝氣,才能夠在武道一途走的更遠,我覺得,你比老爺子當年做的都要好啊……”

“好了好了,你們爺倆就不要相互吹捧了,云溪怎麼樣了,聽說她進神兵宗修煉去了?”鳳舞鸞打斷了周平川的話之後,轉頭向齊天飛問道。

周平川聞言也望向齊天飛。

自家兒媳,說不關心那自然是不可能,只可惜新婚燕爾,齊家便出此變故,眼見有覆滅之危,那暮云溪若在齊家,反而是不安全,所以就讓她生活在暮家,也都沒有理會。

齊天飛點了點頭,說道:“現在正是多事之秋,就讓她去神兵宗修煉去吧,即便……”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箇中氣十足的呼喝聲,自外面傳來:

“平川兄,許千山前來拜訪,不知可否一見?”

這聲音如同平地起驚雷,直震得人耳膜生痛,且又凌厲無比,隱隱有兇厲殺伐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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