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寧錚幾人會忍不住驚叫。

連偵察車都被摧毀,無人機又被幹擾無法獲得影象,這意味著4班喪失了一切電子化偵察手段。

“4班,4班,現命令你班在40分鐘內完成對目標點偵察及繪圖作業,立即執行。”

李正再次下達了一個命令。

寧錚由不得緊張起來。

因為從偵察車到偵察目標還有6公里的距離。

按照目前4班的情況,車輛被摧毀,偵察裝置被損毀,意味著需要直接抵近偵察兵手工繪製和標定。

並且設定時間是40分鐘。

4班必須徒步6公里,到達目標所在區域,然後採取抵近偵察後繪製和標定目標點座標,再回傳到指揮部。

這是對偵察兵的基本功的一種極限挑戰。

“4班明白,執行命令!”

李正很清楚像433旅偵察營這種主力部隊的偵察分隊在裝備使用上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所以單純看他們使用無人機、偵察車之類的裝置對目標進行偵察基本不會有任何的問題,甚至成績絕對優秀。

可有一點。

那就是裝置再先進,使用再純屬,也要考慮到極限條件下的任務完成狀況。

考驗這種能力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將所有的電子裝置廢掉,回到最原始的對士兵本身個人素質上的考驗,這才能看得最清楚。

李正最近打算利用半個月時間將各營都走一遍,在連隊裡和士兵通吃同住同訓練,摸透他們到底存在什麼具體的問題。

這些事不是坐在旅部辦公大樓裡或者直接發個通知讓下面連營送幾份報告上來看看就能搞清楚的。

山路上,4班的兵跑得跟狗似的,一個個張開嘴大口大口呼吸。

“停!”

班長常歡喊住了所有人。

大家呼啦啦停下腳步,好幾個兵蹲在路邊,彎著腰,汗水和唾液一起滴入了土地裡。

“咋……咋了……班長……”

班副馮進湊到常歡身旁,看了看錶,提醒道:“時間不多了。”

“我知道!”

常歡急得滿頭大汗。

這次自己絕對是弄巧成拙了。

原本偵察目標的位置他知道在哪,這片地方也不是第一次來,哪條路通往哪,常歡這個老兵心中有數。

只是這次給出的時間實在太急,如果按照平時的路線,沿著盤山路跑,繞過幾座山,至少需要30分鐘才能到達。

所以,這次常歡決定抄近路。

人就這樣,急起來了就喜歡急馬行天。

按說在時間緊迫情況下走近路一點問題都沒有,參謀長李正下的命令也沒指定路線,怎麼走,怎麼去,都可以。

只要按時傳回偵察資訊即可。

跑大路,只要憑記憶就能做到。

抄近路就不一樣了。

要直接翻過山,還要涉水過一段大約五米寬的河。

這都不是重點。

偵察兵嘛,還能被這點小事難倒嘍?

偏偏最大的問題就出在如何保持正確的方向,如何在進行中不斷糾正方位角。

這就涉及到地形學的知識。

這也不是重點。

不是重點……

偵察兵嘛。

哪個沒學過識圖用圖和方位角使用?

若放在平時,使用北斗引導也很輕鬆。

偏偏這次李正說了,電子裝置已經被摧毀,要求4班手工操作。

這才是重點。

手工操作就要使用指北針和紙質地圖。

如果普通行軍,那還好說,走一段停一下,拿出指北針對照紙質地圖和周圍地形地貌。

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走錯的。

偏偏今天的時間太急。

從偵察車處出發,到達指定目標點有6公里。

走小路能縮短時間,按照平時訓練的體能來計算,4班在25分鐘內移動到目標所在區域沒有問題。

常歡還多預留了5分鐘,打算30分鐘到達。

到達後繪圖用十分鐘,按說也行。

他是個中士,在連裡兵齡不算短,老兵了,這點手工繪圖和定點按說挑戰性不算大。

但他沒想到的是,抄近路要穿過兩座山。

這兩座山海拔雖然不高,一座一百多米,一座就是個幾十米高的小山坡。

但架不住這一帶林密,進去了,頭頂全是樹葉遮天,天空都看不到,更無法透過周圍的地形地貌來判斷位置。

這是常歡始料未及的。

他已經很多年沒走過這條小路了。

最早的還是自己當義務兵的時候,班長帶著走了一次,之後沒再嘗試過。

本以為靠記憶加地圖和指北針,30分鐘內趕到目標點沒問題。

沒想到進去之後跑著跑著,領頭的自己都分不清方向,不得不停下來進行一番方位角測算,確定方向。

作為老兵,常歡知道不斷糾正進行方向有多重要。

一旦出現偏差不及時糾正,意味著南轅北轍,甚至跑過頭了都不知道。

只是糾正方位角又讓整個班浪費了不少的時間。

就連班副馮進好幾次都忍不住問常歡,說班長你還記不記得是哪條路啊?

常歡騎虎難下。

自己高看自己的記憶力了。

也高看自己在運動中的糾偏能力了。

結果到了現在,隊伍已經停了五次。

這五次每次耽誤個一兩分鐘,湊起來也快十分鐘了。

如今第五次停下,班副馮進焦急之情早已溢於言表。

要知道,這是新上任的參謀長在盯著呢,大家頭盔上的攝像頭,都將4班一舉一動傳送到連部的監視器畫面上,而監視器前坐著的就是那位年輕的參謀長。

如果不能按時完成任務,很可能連長都要挨批。

啪——

啪——

常歡額頭上的汗珠大顆大顆落下,砸在地圖上。

馮進的詢問讓他心亂如麻。

明知道一舉一動都被首長們盯著,他還是沒控制住情緒,對馮進吼道:“催個蛋啊!”

他罵的這一句,原汁原味地傳到了李正面前的顯示器上。

李正忍不住笑了。

站在身後的彭昌洪鬧了個大紅臉。

倒不是因為長常樂罵粗話,粗話這東西在部隊裡很常見,尷尬的是自己的兵看起來有些慌張。

他低頭看了看時間。

已經過去32分鐘了。

“完犢子了……”

他心想。

“這回真是出洋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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