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石明遠不得不停下來。

他找準機會,在確定河邊沒有人的時候,在一個河道比較狹小的位置上停了下來。

他不得不這麼做。

原因是前面是一道山澗,落差大,並且河道中怪石嶙峋,靠這坨東西偽裝恐怕過不去。

整個38公里的河道,唯一的卡點就在這裡。

要透過這裡,石明遠必須上岸,然後頂著這坨又笨又重的偽裝往前走大約100米,然後重新下水。

之後的河道會比較平緩,一路到達終點。

石明遠將偽裝在水邊藏好,然後前出偵察了一下。

這個河道兩旁都是山,陡峭的山。

但植被不算多,沒法子掩飾自己的行蹤。

雖說只有100米,但石明遠還是決定不能冒險。

哪怕自己現在暗中觀察四周沒有發現搜捕隊員的蹤跡,似乎也沒有暗哨之類。

但他心裡沒底,為了穩妥起見,他決定停下來,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躲在哪?

這是技巧性問題。

最終,他決定不上岸躲藏。

道理很簡單,人一旦上岸,機會在岸邊的沙子或者石頭上甚至泥地裡留下痕跡。

專業的狙擊手是絕對要接受反搜尋訓練的。

在哪種地形下怎麼走能夠隱匿蹤跡,這些對於石明遠來說是門兒清。

他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下週圍。

確定只沒有留下足跡後,小心翼翼退回了水裡。

水,是隱匿蹤跡的好幫手。

所以有時候狙擊手很喜歡雨天就是這個道理,雨天有助於他們隱藏自己滲透的痕跡。

回到了水邊,他找了個隱秘藏身地——兩塊巨大石頭中間的一道裂縫。

裡頭的水很淺,裂縫深約一米,人能夠剛好躲進去。

最妙的是,石頭兩側經年累月之下長滿了水邊常見的蕨類植物,又長又密,正好遮擋洞口。

他將那坨偽裝物拖到洞口,自己先鑽進去檢視一下,確保裡頭不是住著一條大蛇之類的玩意。

確定沒有問題後,他收起了匕首,把偽裝物拖到洞口固定好,又檢查了一下洞口的那些植物,沒留下人為痕跡後這才安心地坐在了水裡。

抬起手腕看看錶,時間已經到了中午12點10分。

肚子不爭氣地又叫了起來。

石明遠不得不從背囊裡取出一些單兵食品,撕開包裝口,胡亂塞進嘴裡。

剛吃進去,忽然感到一陣噁心。

一看,原來一直在水裡,溫度太低,這塊裡脊肉已經凝固了一層厚厚的白油,吃起來很是膩人。

“唉……”

他嘆了口氣,無奈地咀嚼嚥下。

吃完後,收起外包裝,塞進背囊裡,這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狗日的啊……”

他忍不住呲了呲牙,摸到了一大大包。

剛才那一記石頭可真狠。

直接起了一厘米厚的一個包。

好在沒什麼大問題。

這種小傷平時在連裡訓練偶爾也會遇到,訓練結束拿點正骨水揉揉很快就消腫。

突然,石明遠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腳邊。

因為他發現有個東西在靠近自己。

定睛一看,頭髮頓時豎了起來。

尼瑪的居然是一條蛇!

這蛇也不知道從哪鑽出來的,自己之前進來時候沒看到。

不過從花色上判斷,這條身上黃褐色、腦袋橢圓的傢伙不是什麼毒蛇,是常見的中華水蛇。

不過這體型還真不小,將近一米的長度了,有礦泉水的瓶蓋那麼粗。

石明遠盯著蛇,蛇忽然也意識到什麼,停了下來,微微抬頭,似乎感到了威脅的存在,不停吐信子。

蛇的視力比較弱,但是對氣味很是敏感。

估計它是聞到不屬於這裡的氣味了。

沒等蛇反應過來,石明遠猛地出手,一把抓住蛇頸,將它拎了起來。

然後二話不說,抽出匕首將它釘在石壁上,輕輕一切,割掉了腦袋。

然後刀鋒順著蛇的頸部往下滑,一下子將蛇開了膛。

之後就是剝皮。

這門手藝石明遠熟練得很,連裡的老兵但凡搞野外生存總少不了抓一兩條蛇打牙祭。

不過這裡不能生火,一切只能湊合著。

剝了蛇皮,石明遠兩手抓著蛇身,大口咬了上去。

“好吃!”

新鮮的蛇肉雖然略帶一丁點腥氣,但是肉質q彈,比油膩膩的裡脊肉好吃多了。

很快,一條蛇被他啃得只剩骨架。

石明遠靠在石壁上開始眯上眼休息。

他現在必須儲備好體力,等天一黑,自己就要出動。

石明遠想好了,在晚飯時間段出發最好。

那時候天擦黑,搜捕隊員也是人,也要吃飯。

自己一個人,他們那麼多人要找自己,陪著自己耗費體力,想想都覺得划算。

很快,他就迷迷糊糊地眯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石明遠猛地從夢中驚醒。

張開眼,發現裂縫裡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再看看時間,下午五點多。

是時候準備出發了。

他檢查了一下所有裝備,看看北斗的電池狀態,又檢查了一下偽裝,有些地方被早上那群無聊的五條砸壞,待會兒出去的時候扯幾根蕨類植物的葉子補上去,希望不會出岔子。

在水裡泡了一天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石明遠發現自己的面板都泡白了,發皺……

不過任務永遠是最重要的。

對於一個狙擊手來說,無論如何,狙殺掉目標就是達成任務的唯一標準。

天,終於黑了下來。

石明遠先把吉利服取出套在自己的身上。

要經過那段100米的河邊,失去了河水的掩護,紅外模式下很容易看到自己。

他必須利用好自己手頭上的裝備,而吉利服是他手裡唯一能夠對付紅外夜視儀的東西。

又等了一小時,山裡的黑夜總是來得比較早。

天徹底黑下來了。

石明遠頂著自己那坨手工製作的偽裝物,小心翼翼地離開了河道,朝下游走去。

山澗,蟲鳴四處響起。

石明遠有種世界只剩下一人的感覺。

他有些冷,但是還是小心翼翼集中精神看著自己的腳步。

在這種河灘上走切莫走沙灘,要走石頭堆。

走石頭堆也不是亂走,有章法,落角的時候踩在石頭河石頭中間的地方,如果踩在石頭尖上,常年河邊的石頭上有苔類,薄薄一層,精明的追蹤者總會檢視這些地方,有人踩過的石頭上的苔類會脫落,十分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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