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出口與外交
第156章 出口與外交
半個時辰後，蘇臨氣喘吁吁的坐在沙發上，喝了口涼茶。
“你是怎麼判斷我空間落點的？”
蘇臨轉頭看向陸知雪，方才的切磋並非是他預料中的吊打，儘管他自認綜合能力和手段是要高於陸知雪的，但僅以切磋而言，他們以平手收場。
陸知雪總能判斷出他的空間技能釋放軌跡，就算自己用空間重構轉移方位，陸知雪也能第一時間捕捉到，那變態的神經反射能力，一度讓蘇臨懷疑自己的戰術全被看破了。
“沒什麼，只是臨臨現身的一瞬間我就發現了，而且能反應的過來而已。”
陸知雪坐在蘇臨身旁，喝了口儲物空間內拿出的能量飲料。
“就只是這樣？”
蘇臨有些鬱悶，難不成身邊的女子戰鬥的時候就全憑直感嗎？
“就這麼簡單。”
陸知雪隨意的點頭。
蘇臨更加鬱悶了，看來自己以後要提防陸知雪這類的對手，面對這種型別的敵人，用花裡胡哨的能力未必能將其玩的團團轉。
必須要有正面的殺傷力能將其擊潰才行，否則一旦對方緩過氣來，遭殃的就是自己了。
他在切磋中當然不會對自己的朋友用上所有手段，比如他新獲得的匣子就沒對陸知雪用，但他感覺以陸知雪那麼敏銳的野性直感，或許能避開陷阱匣子設定的地點也說不定。
而他有手段沒用，陸知雪也不能說就一定出全力了，真要分個高下，恐怕只能在空間的競技場中了。
畢竟在那裡戰鬥，不用擔心對方會死亡，放手一搏，沒有絲毫顧忌。
“資料是到手了，足夠開發初期的戰鬥模型，下個月產品就能上流水線。”
蘇臨心情不錯，他和陸知雪的戰鬥資料很有用，尤其他對機器預設的是觀察陸知雪的戰鬥模式，自己只是一個‘花裡胡哨’的假想敵。
噩夢初號機主打的是近戰能力，以物理傷害為主，蘇臨沒有為其設計什麼可打擊怪異生靈的能力，因為那需要額外消耗噩夢燃料。
並且噩夢初號機的假想敵從來都不是怪異們，而是人類，那些永夜教會的神職人員就算再強，也還是人，是有肉身的，肉身被毀滅就意味著死亡。
本質來說，噩夢初號機就是為了人類戰爭存在的機器，而針對怪異方面，永夜教會自己的神官就夠用了。
“怎麼感覺我們現在做的事，像是大反派一樣呢？”
陸知雪笑著說道。
她明白了蘇臨的意圖，尼姆國只需要糊弄住周邊的幾個教區就可以安心發展了，而不需要親自去硬剛永夜教會。
尼姆國作為一處神秘科學機器的生產地，只要搞外交，秘密的對外輸送噩夢機器就好了，戰爭自然會有其他人打響，他們只需要發戰爭財，坐看永夜教會內部崩塌就好。
“說什麼呢，我們可是光明神教的神使，要為世人帶去光明。”
蘇臨嘴角勾起，喝了口涼茶，“永夜的統治本就不能長久，我要讓太陽昇起來。”
…………
冬季的寒風拂過曠野，黑暗的寂靜中，一輛輛馬車拉著地熱礦石停在郊外。
一名穿著白色教袍的老人站在那裡，面色似乎有幾分不愉，他身旁還侍立著一名修女，低眉頷首，看上去很年輕。
“雪莉，你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半小時。”
老人從胸前拿出一塊兒懷錶，這種懷錶製作精良，指標會帶動下面的轉輪，進而影響機關波動外圍的小凸起，使用者只需要撫摸外圍的凸起，就可以知道現在的時間。
在黑暗中，時間會被很多人忽視，也只有一些有能量的大人物會比較在意，反過來說，隨身攜帶一塊兒懷錶，也就成了身份的象徵。
尼奧主教便是這樣，其實他沒有那麼忙，但總愛拿著那塊兒懷錶撫摸，就像是在愛撫情人的肌膚。
“這次運送的量比較大，稍微慢了些，還請尼奧主教見諒。”
陸知雪穿著修女服，低著頭說道，她不能抬起頭，否則對方便會看到她一雙眸子散發著猩紅的光，包含殺意。
“哦？真如希爾維斯家那小子所說的一樣，這次地熱礦石的上供量要多不少？”
尼奧主教心中的不快掃去，他在黑暗中看向那些車輛，儘管看不清楚，但良好的聽力也讓他判斷出車隊的數量的確比以往要多，甚至多了一倍。
“秋季交付的量是一百噸地熱礦石，這次蘇白國王要上供兩百噸地熱礦石，以表對您的尊敬，感謝您對希爾薇斯家族多年來的照顧。”
站在陸知雪身邊的事一個披著斗篷，帶著黑色兜帽的人，他同樣低眉頷首，好似十分恭敬。
“哈哈哈，還真是個懂事的孩子，你回去後告訴他，這幾年他可以安心的做他的國王。”
尼奧主教心情不錯，他掌控著尼姆國，教會自然是知道的，也會給他定下上供指標。
或者說，在永夜教會的統治體系中，這叫做神權稅，尼姆國的收入，應有70%上繳教會，這些年已經預設的變成了統一收地熱礦石。
按照往年的標準，只要拉法姆教區每年在賬單上填寫尼姆國方面的收入不低於兩百噸地熱礦石就行，如果有多的，那麼尼奧主教就會收入自己的腰包。
而這些年尼姆國表現的不錯，幾乎每年都能上供400噸的地熱礦石，尼奧主教就能從中撈一半的利潤，剩下的交給教會上層交差就行了。
這次尼姆國更是給力，只是一個冬季季度的地熱礦石，就給自己帶來了兩百噸地熱礦石，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了，足夠自己在社交圈揮霍好一段日子。
如果不是考慮到尼姆國不能竭澤而漁，加上希爾維斯家族的確統治了太久，他都想讓那個叫蘇白的小子再幹一輩子了。
可是為了避免一個家族長期統治帶來的麻煩，以及暴政壓迫尼姆國民眾可能帶來的不良後果，尼奧主教都準備在後年就換掉蘇白。
畢竟他覺得，自己能收入增加是好事，但蘇白這樣壓榨國民，很可能會讓尼姆國跌破人口紅線，到時候這份非物質文化遺產在自己手上出了問題，教會也會問責自己。
實際上，尼奧主教怎麼也想不到，尼姆國的生產力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兩百噸地熱礦石，只不過是如今礦區兩天的產量而已。
而各職業都已經被改革，尼姆國的國民幸福度直線攀升，根本不存在什麼壓榨。
“是，我會告知他的，相信他得知這個訊息後，會很高興。”
陸知雪低眉頷首的道。
“按照慣例，他新上位後，第一次交接，應該是來拜訪我的，為何沒有來呢？”
尼奧主教想起了什麼，“我倒是對那個年輕小子挺感興趣的。”
“真是可惜，陛下近日裡偶感風寒，怕在主教大人面前失了儀態，所以才沒有前來，不能得見主教大人的風姿，陛下可是在床上遺憾的咳血呢。”
在陸知雪身旁的黑衣兜帽人說道。
“這是？”
尼奧主教這才意識到，這個帶著兜帽的人並不是他們教會的，他們也只派了雪莉修女一個人在尼姆國做內線。
黑衣人站直身軀，將頭頂的兜帽去掉，露出一張英俊的面龐。
“尼姆國的財政官，很榮幸見到主教大人。”
蘇臨行了個標準的禮節。
“哦，原來如此，回去後告訴伱們的國王，好好幹，我不會虧待他的。”
尼奧主教手中拿著賬目清單，撫摸著上面的文字，心情越來越好，根本沒在意尼姆國內部那些破事。
他清點完賬目後，便準備離開了，臨走前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看向陸知雪所在的地方，“對了，雪莉，宗教會那邊給予了你表彰，下個月你就要被升任為白衣主教了，可能會從這裡調離，你需要先做離職準備。”
這件事尼奧主教也挺納悶兒的，他也是前日接到的訊息，明明他沒有上表過這位負責尼姆國對接的修女的功績，但宗教會那邊卻發了表彰檔案。
而且還將雪莉修女將要升遷的事寫在了信中，這是一份預通知書，教會還沒有對雪莉前往哪個教區做出安排，但她會成為白衣主教的事似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
對方即將會成為與自己同級的白衣主教，尼奧主教當然不能再進行職權騷擾，通知也要給到，否則到時候教會上層的調令下來了，雪莉修女不再他也是要背責任的。
“感謝尼奧主教的通知，我會提前做好離職準備的。”
陸知雪微笑著說道。
她當然不會無緣無故的被永夜教會提拔，這些都是有代價的。
蘇臨付出了三千噸地熱礦石，加一套藝術品級的希亞合金鎧甲，才收買了一位神權家族的族老，讓他在南希總教區，也就是管轄南部這片區域的教區會議上開口，提拔了一下陸知雪。
陸知雪在這個世界的名字全稱是雪莉.陸奧斯曼，陸奧斯曼家族以往也是個權勢滔天的神權家族，只是如今沒落了，圈內也只有一些老傢伙還記得。
這次蘇臨透過尼菈主教家族那邊的路子，讓陸知雪聯絡上了南希總教區紅衣主教所在的神權家族，那位族老很喜歡鎧甲兵器類的藝術品，蘇臨便投其所好，打造了一套送他，加上大量的地熱礦石，那位族老就差喊陸知雪‘侄女’了。
事情辦的很順利，一位紅衣主教的家族，要在自己的地盤上任命提拔一個本就很有資歷的修女不是難事，何況陸知雪本身就出身神權家族，符合永夜教會提拔人的‘政治正確’
這不，沒過幾天陸知雪的升職通知書就到了，只是還沒決定將其任命到哪邊去。
永夜教會的升職系統是很簡單的，通常來說，白衣主教和紅衣主教的名額是固定的，畢竟教區的數量都已經固定了，就算額外再給神職人員升職，他們也得不到自己管理的區域。
一般而言，提拔神官為主教這種事，是各大教區每年一度的會議上決定的，永夜教會的樞機卿們會先過目今年各大教區的空缺情況，將名額確認批下去後，再交給下面的教區去具體選拔。
比如，今年有三個教區的主教去世了，那麼就會有三個提拔名額，通常是由各總教區自己決定分配，如南希教區有一個白衣主教位置空缺，這個位置誰來坐，是南希教區的紅衣主教說了算的。
眼下南希總教區並沒有出現主教空缺的情況，但陸知雪還是被提拔了，這屬於另一種特殊情況。
在永夜教會的升職體系裡，除了晉升為主教管理一方教區外，也存在升職後沒有轄區的情況，這種情況比較少見，要麼是決定人員升職排程的大佬們出了錯，要麼就是一些權貴家族為了給年輕人鍍金先上的職位。
比如就有些古老的神權家族會讓孩子先領了主教頭銜，實際上沒有去管轄什麼地方，只是仍舊在神學院內進修，之後追隨在永夜教會中樞大佬的身邊做個秘書什麼的。
陸知雪顯然也不屬於這種情況，她花的那點錢還不足以讓她被弄到中樞去，而他們找的那個家族也還沒有這麼大的能量。
蘇臨讓陸知雪打探過南希總教區的情報，總教區內偏北方的盧卡連教區的老主教年事已高，已經數次向上面提起想要退休了，但因為還沒定下合適的人選，這件事就被臨時擱置了。
現在陸知雪先被提拔為白衣主教，上面的人應該是想讓她去接盧卡連教區老主教的班的，但事情會出些意外，陸知雪不會去盧卡連教區。
因為尼奧主教過幾天就要死了，他死後陸知雪會順理成章的成為拉法姆教區的主教。
因為她有著在拉法姆教區的從業經驗，老主教去世她自然是最合適的人選，至於盧卡連教區的空位兒，就只能讓那名想退休的老主教再等等了，也有的是年輕人急著要上位。
蘇臨已經在尼奧主教身上做了佈置，以對方的水準絕對是看不出來的，幾天後他死的會很安詳，外人只會覺得他是壽終正寢。
尼奧主教本身也一百多歲年紀了，作為超凡者道行很一般，也是憑藉長輩照拂才在六七十歲時坐上了主教位置，在拉法姆教區這麼個好地方賴著不走了。
他這個年紀，超凡力量練得不到家，老死是正常事。
至於一些可疑的痕跡，自然會被在尼奧主教身旁的秘書抹去。
是的，就在昨日，尼奧主教的秘書已經被蘇臨掉包了，身體還是原來那名修女的，但靈魂已經換成了蘇柳兒。
蘇柳兒在這個世界的力量很強，她似乎很契合這裡的環境，幾個月的時間魂體就強了一倍有餘，動用魂修秘術後，掌控一個人的肉身不是什麼難事。
至於原本那名修女的靈魂，自然是被蘇臨抹去了，作為尼奧主教的副手，這名修女看上去年輕，可是做了不少骯髒事，他下起手來可沒什麼負擔。
蘇柳兒掌控人的軀體，在蘇臨看來還是有幾分漏洞的，但因為這個世界沒有陽光，處於黑暗中很難觀察人的不對勁之處，那些缺漏也就顯得不那麼明顯。
而沒有個三四十級異人的水準，蘇臨感覺在黑暗中很難一眼看出蘇柳兒的異常。
拉法姆教區是個小地方，根本沒有這種高手，永夜教會中樞的超級強者能看出破綻的可能性還是有的，只是他們不會來這邊。
而他們只要在這個月完成拉法姆教區權力的交接替換，之後蘇柳兒操控的那名修女就可以人間蒸發了，各種意外死亡理由他能想一堆。
…………
尼奧主教死了，做了幾天的噩夢，在無盡的痛苦中死了。
但他臨死前的那一刻，卻不知是看到了什麼，表情變得格外幸福安詳，就像是百歲老人在床前被子孫簇擁著死去那般。
拉法姆教區的喪鐘敲響，神職人員聚集在教堂中祈禱，卻沒幾個人真的感覺悲傷，大多都只是覺得這個老東西終於死了。
南希總教區異端審判局的人來過一趟，調查後認為尼奧主教是心裡憔悴，加上上了年紀，所以才會在床上睡過去，算是自然死亡。
教會的人事任命到的很快，尼奧主教死後的第三日，陸知雪就上任了，成為了拉法姆教區的實際主宰者。
至此，蘇臨他們的內部腐蝕計劃第一步就已經成功了。
拉法姆教區落入他們的手中，就意味著他們在尼姆國的工業化等一系列行動，就可以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反正教會上層對尼姆國不怎麼關注，尼姆國每年上供的那點資源對於教會來說也是小數目，他們就照常給就行，一切都在表面很正常。
因為永夜教會的異端審判局意外的好糊弄，蘇臨乾脆也就沒讓蘇柳兒回來，留在陸知雪身邊幫她處理公務，因為陸知雪著實不擅長這些。
同時蘇柳兒也肩負起了原本陸知雪的工作，負責和尼姆國聯絡溝通跑腿。
作為主教，陸知雪顯然不太方便再經常往尼姆國跑了，這一點讓她經常抱怨。
蘇臨在尼姆國內大張旗鼓的搞工業化發展，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幾乎把所有資源都利用上了。
如今各大工廠全力的加工希亞合金，為他製作噩夢機械的原材料，這些將是他們撬動永夜教會的重要物資。
搞定了掌控尼姆國的拉法姆教區後，蘇臨還要徹底搞定南面尼菈主教掌控的教區，因為那也是與尼姆國較近的，如果他搞什麼大動靜，那邊的人可能會察覺。
蘇臨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缺少人手，那種能對外獨當一面，並且可以絕對信任的人手。
這是山海遊戲陣營的劣勢，他們只有兩個，算上蘇柳兒也只有三個人，所以核心區域的把持上，他們的人不夠。
在人手不夠的情況下，他也只能考慮讓外人幫忙，而要想鎖死外人站在他的陣營，就必須給對方絕對的利益。
在此之前，他需要展示自己的力量，和能給對方的利益。
所以他的噩夢機械外交計劃要啟動了，要將第一批噩夢機械投入市場。
很快，開春了，尼姆國再次豐收，人們都沉浸在喜悅的情緒中，礦工和廠工幹活都充滿了動力，因為國王陛下又給他們張薪資了。
人們在國王陛下走過街道時歡呼，卻沒人知道這位國王陛下只是個傀儡，那是蘇臨煉製出的傀儡人，只會機械性的點頭微笑，來一聲‘大家辛苦了’‘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而他本人，則是已經不在尼姆國了。
開春後，不知何時，永夜教會的疆土上，神權圈子內出現了一位新秀。
那是一名年輕的黑髮男子，自稱為蘇臨.查歐斯，據說查歐斯家族是個沒落的神權家族，他是家族內現今的長子。
查歐斯家族祖上出過一位紅衣主教，但後來沒落了，不在處於永夜教會的權力圈子內，轉為經商，近些年才積累下不菲的財富。
因為一直謹記著神的教誨，所以到蘇臨這一代，家族希望他能夠重新進入神權圈子，成為一名神官乃至主教。
這位蘇臨.查歐斯出入各種社交場合，揮金如土，結識了一眾神權家族的年輕子弟，在圈子裡很快就有了一定名聲。
很多神權家族的小姐們都對其很好奇，關於蘇臨的傳言什麼都有，但大多都說他生的十分英俊。
只要用手撫摸過一次那俊美的臉龐，便再也無法忘記那種觸感，其容貌之英俊，透過觸感在腦海中重構，簡直可稱神的造物。
也有人好奇的去查蘇臨的背景身份，發現的確有查歐斯這麼個家族，這個家族的確沒落很久了，如今做著鹽鐵生意，詢問查歐斯家族的老管家，老管家也對蘇臨少爺稱讚有加。
不過一個月的時間，永夜教會南半區就傳遍了蘇臨的名字，各種上流社會的社交沙龍都在邀請他。
因為這位查歐斯家族的少爺著實惹人喜愛，風趣幽默、出手大方，不管是男女賓客，他都能應對的很好，讓大家開懷大笑。
蘇臨在外混的瀟灑，而傳回尼姆國的賬單，卻讓陸知雪看了都心驚膽戰。
尼姆國的國民們還在高呼國王陛下萬歲呢，殊不知國王陛下正拿著國家公款在外面吃喝，一場宴會下來的消費，就抵得上尼姆國國民一天的生產力。
可以說，尼姆國現在幾乎是沒什麼存款的，只要是生產出來的價值，全被蘇臨在外面消耗掉了。
他對外出口糧食換取通用貨幣，地熱礦石除去為陸知雪買了主教位置外，剩下的都換成了希亞礦金，而尼姆國生產的希亞合金則是對外出口，做成了各種工藝品，價值翻了十倍不止。
這個世界的人也會使用飾品，就比如之前尼菈主教家族生產的希亞礦金類飾品，但蘇臨感覺他們找錯突破口了。
在人人都看不見的世界，裝飾衣物等特徵大多也只是靠觸控去判斷，而希亞礦金的觸控手感並不太好，即便是打磨的仔細，也會有細微的磨砂感。
但他的希亞合金就不一樣了，不僅堅固還光滑，製作一些上檔次的實用性擺件兒，就很受神權家族們的歡迎。
比如永夜之神的神像、裸女雕像、希亞合金馬桶套裝等……
嗯，分類好似有點奇怪，但在蘇臨看來都是差不多的工藝品，希亞合金有著高密度和絕佳延展性，用模具就可以製作這種工藝品，只要後續打磨剖光一下就可以賣了。
那些神權家族們十分喜愛這些工藝品，尤其是希亞合金馬桶套裝，讓他們都感覺入廁體驗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永夜教會的是金銀銅幣為本的貨幣體系，一金幣等於十銀幣等於一百銅幣，一枚金幣在永夜教會地盤上，大約能買到1噸地熱礦石。
而蘇臨加工生產一套希亞合金馬桶，成本價大約是金幣，賣給神權家族時，價格是100金幣起。
嗯，大概也就20000%的利潤吧，不多。
他靠著各種工業化生產出來的新鮮玩意，很很收割著永夜教會的有錢人們，而那些人還覺得很值，目前希亞合金馬桶套裝已經被炒出了天價，屬於他們已經賣斷貨的。
各大神權家族都已有馬桶套裝為榮，還經常帶沒有馬桶套裝的朋友來家裡參觀體驗。
蘇臨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些人對馬桶套裝有這麼深的執念，他起初只是覺得這裡的人上廁所都太不衛生了，即便是神權貴族也一樣，就整了一套準備慢慢向全國推行普及，避免再出現國內到處都是大小便的情況。
結果馬桶套裝推出後意外的受歡迎，銷售額遠超他親自雕刻設計的永夜教會女神像……
蘇臨靠著這些東西發了大財，所以才能在永夜教會的地盤上混的如魚得水，見人就用錢開路，誰會不喜歡他？
尼姆國現在透過尼菈那條線對外貿易，每天的淨利潤都在2000金幣以上，而尼菈主教則是可以從中抽取5%的‘關稅’
嗯，尼菈主教牢牢的閉嘴了，不是她不想痛斥雪莉主教這是在和異端合作，只是尼姆國給的太多了。
蘇臨每天都在永夜教會的地盤上開宴會或是赴別人的宴，拜訪古老的神權家族時，他就投其所好的帶上相對的工藝品。
這樣變相的節省了他們的開銷，因為那些工藝品對於尼姆國而言不值錢，但在那些神權貴族看來卻是上檔次的新鮮玩意，遠比直接給錢更對他們胃口。
就這樣，蘇臨很快就在永夜教會內部建立好了自己的人設。
一個幽默風趣、揮金如土、有禮貌的神權家族繼承人，他的家族祖上也出過大人物，只是如今沒落了轉為經商。
他的人設確立後，自然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尤其是那些嗅覺敏銳的古老家族，注意到了他送禮時那些工藝品的意義。
很多貴族只會感慨那些工藝品是如何的精美，希亞合金的馬桶坐著是如何的舒服，排洩時是怎樣讓他們一瀉千里。
但大多數人都忽略了，這些工藝品背後所代表的工業水準。
那些古老神權家族內的族老們，就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們認為這不是現今永夜教會認知中的工業技術，而強大的工業技術似乎又不僅僅能做出這些擺設。
他們的訊息蒐集能力是很強大的，很快就得到了與這些工藝品相關的資訊，最早出現這種型別工藝品是在南希總教區，那位紅衣主教的家族收到了一份禮物。
據傳那件禮品是一套精美的鎧甲，並且附有精緻的騎士劍。
這讓那些族老們更加確認了自己的想法，他們並不關心這些工藝品有多麼高的藝術價值，他們只關心這種技術能否用於武器領域，答案是可以的。
在上流社會混跡的蘇臨就像是置身於風暴之眼，被很多雙眼睛盯著，儘管沒有證據，也查不出源頭，但他們都認為那些工藝品的源頭和蘇臨有關。
有人去深查了查歐斯家族，卻發現查歐斯家族的確只是經營著鹽鐵生意，並沒有其他收入了。
可這說不通，因為蘇臨在神權圈子內揮金如土，他的花費是查歐斯家族不足以支撐的。
各大家族心中各有想法，但卻沒有人第一個伸手去試探，因為蘇臨現在太顯眼了，甚至連教皇冕下都知道有這麼個人了。
教皇冕下還笑著說了句，是個有趣的孩子，既然他這麼想恢復家族的榮光，不如先從神父做起吧。
這一代的教皇冕下是很少稱讚年輕人的，他沒有下令給蘇臨職位，更沒有說起什麼蘇臨對外宣稱想要的主教位置，只像是給了個建議，讓他從基層神職人員做起。
如果這話是個白衣主教說的，並且是蘇臨在求他辦事，那這話就是敷衍。
但這是教皇冕下說的話，性質可就不一樣了，說明教皇冕下可能真的看好他呢，如果蘇臨願意去基層幹起，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當然，也沒人知道教皇冕下是真心注意到了蘇臨，還只是在比人提起時，順嘴談笑一句。
…………
初春的風吹不散晚冬的寒，呼吸時的白氣，在黑暗中升騰。
蘇臨趕著馬，走過長長的吊橋，橋對面有一名年輕的管家迎接。
“查歐斯先生，請隨我來。”
年輕管家得體的行禮後，緩緩說道，並沒有幫蘇臨牽馬。
這座度假行宮位於山中，四面環山，斷崖處唯有這座吊橋可以透過，是天然的堡壘。
論規模而言，蘇臨在尼姆國的王室城堡簡直就是廁所，豪橫程度完全沒有可比性。
這處行宮是卡莫爾家族建立的，主要用於夏季避暑，冬季避寒，一般是家族內的老人過來住。
卡莫爾家族是永夜教會成立以來最偉大的五個家族之一，永夜教會每一代的樞機卿中都有他們的人，而卡莫爾家族歷史上還出過三位教皇，可謂是尊貴至極。
在蘇臨鬧騰了個把月後，終於收到了一封隱秘的來信，信上的蠟封印著卡莫爾家族的族徽，一隻獅子。
信中大多是些客套話，也沒有明確的表明他們的目的，只是說卡莫爾家族對他很感興趣，希望他能來赴宴。
儘管信中沒有明說，不過蘇臨還是體會到了一些隱晦的資訊，那就是卡莫爾家族不希望他前去赴宴的訊息被其他人知道，他需要低調些。
所以他今日才獨自一人趕著老馬上山，就像是個送地熱礦石的，穿著厚重的斗篷穿過初春清晨的霧氣，來到了這座行宮。
有時候得感慨，這個世界沒有光還是很方便辦某些事的，起碼他被人追蹤的可能性大大降低的了。
“查歐斯先生，等下你可能會見到一些違反你常識的事，但請不要驚慌，我們有妥善的處理手段。”
年輕管家在蘇臨前面說道，他帶著蘇臨轉過兩個山灣，眼前豁然開朗。
蘇臨立馬就知道為何對方要先提醒自己一下，讓自己不要驚慌了。
因為他看清了眼前的宏偉建築，因為這裡有光！
在這宏偉的度假宮上方，有一尊巨大的光源在發散著光輝，附近有數位超凡強者侍立，隨時處理著顯化的怪異。
而在度假宮的各處節點，也同樣有著光源和人員佈置，綜合起來，總算照亮了這尊建築，和山谷內的景象。
這是何等奢侈的佈置，且不論修建這座行宮的花費，單是燃起燈火，讓數十上百名超凡強者待命做守燈人，代價就是巨大的。
蘇臨用偵查技能觀察過了那些神職人員，綜合屬性在30點那樣，在這個世界應該也算是中上層的超凡者了，居然只是在這裡守燈。
蘇臨敢肯定對方不是像自己一樣希望透過誘捕的方式獲取噩夢燃料，只不過是那幾名在院子裡手持煙桿的老人的要求罷了。
是的，他早分析過，人都是趨光的，但在這個世界追逐光明的代價太大了，會招來怪異。
那麼永夜教會的掌權者們，若是需要享受，又怎麼會完全杜絕光呢？
他們本身就掌握著絕對的暴權，而眼前的景象似乎也不違揹他們的教義，因為老人們可以說這是為了捕獲怪異收取噩夢燃料，他們並不是在享受光明，只是在狩獵黑暗。
可實際上，他們就是在享受光明，在有光的地方看著宏偉的行宮，撫摸著年輕貌美女子如綢緞般的肌膚，再看搖晃酒杯中的紅。
這個世界上若是沒有了光，視覺被限制，會少了太多的樂趣，而這些掌握了至高權力的人似乎並不想放棄這些樂趣。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放在這裡倒是十分恰當了。
“請查歐斯先生記得，在這裡看到的有些東西要忘掉，您只需記得長老們吩咐的事。”
那位管家在帶路時輕聲道。
“放心，我懂規矩。”
蘇臨咧嘴笑了笑，永夜教會的高層比他想象的要膽子大，這是好事，膽子大才有漏子給他鑽。
很快，他就來到了行宮正面，廣場上三名老者坐在躺椅上，抽著旱菸，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似乎沒看到蘇臨的到來。
幾名侍女在旁邊忙碌，時不時為老人們添茶倒酒，不敢插話。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其中才有一名老人似乎是反應過來有外人到了，目光看向蘇臨，“查歐斯家的孩子，走近些，讓我看看你的樣貌。”
蘇臨脫去身上厚重的斗篷，上前幾步，“蘇臨.查歐斯，很榮幸見到幾位卡莫爾家族的長輩。”
“嗯，不錯，看來你的家族很重視你，有好好栽培。”
左邊的那名白衣老人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煙桿，“年紀輕輕就已經有這個實力了，沒有教會高手的教導，很罕見。”
蘇臨知道對方是在說自己的實力，眼前的老人們當然不是普通人，卡莫爾家族的族老至少也是退休的紅衣大主教，他們當年都是實力極強的超凡者。
隻眼前的三名老人來說，肉身屬性就在40點左右，精神屬性比自己稍低。
“從傳聞來看，孩子，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我們想要的是什麼，把你的底牌亮出來吧。”
居中的灰衣老人看著蘇臨道，在有光線的地方，人們的眼神交匯，就有可能會洩露一些資訊，但可惜的是，灰衣老人沒能從蘇臨眼中看到什麼。
“如果長輩們希望的是鎧甲和兵刃的話，那恐怕要失望了。”
蘇臨說著，後退一步，手指上帶著的翠綠戒指散發光輝，一尊噩夢機甲便出現在了地上。
這已經是第四代的改良款，比初代的噩夢機甲更加智慧，戰鬥系統更加完善，殺傷性和續航性也都更強。
蘇臨站在這尊噩夢機甲身旁，手撫摸著噩夢機甲的表面，一雙眸子看向三位卡莫爾家族的族老，笑了笑，“這才是查歐斯家族的最高傑作，以‘黑夜恩賜’驅動的，絕對服從計程車兵，無情的殺戮機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