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十分可惜:“我師父交代,說是皇上曉得娘娘晚上睡不好,所以才想著過來陪伴,娘娘稱病幾日,皇上也擔心。”

“多謝公公好意,只是娘娘心疼皇上的身子,不願讓皇上勞累,國事繁重,娘娘如今幫不上忙,只求不累著皇上了。”

小太監點頭:“既如此,那奴才就去回話。”

小太監走了,唐可寅這才稍稍挺直脊背。

趙秋容臨產的日子近了,唐嬤嬤白天伺候著,晚上就是另外兩個嬤嬤在內殿守夜,唐可寅侯在外殿,尋個角落休息,以便隨時聽候吩咐。

大半夜裡,趙秋容還沒睡著,輾轉反側的聲音唐可寅聽得一清二楚,到是守夜的嬤嬤,睡得格外沉。

“娘娘。”唐可寅輕聲喊:“可需請太醫過來?”

他在外面,趙秋容愣了一下才道:“本宮不舒服,你把她們喊起來,扶本宮走一走吧。”

“是。”唐可寅推門進去,完全不敢看羅帳,低著頭把兩個嬤嬤喊起來,告訴她們把趙秋容的話,立馬就退到了外殿等候。

不一會兒,趙秋容走了出來,她撐著腰,十分不適,走了幾步靠在椅子上,臉色很難看。

唐可寅飛快的看了她一眼,自己去拿了引枕和毯子過來,替她墊在後腰,又把毯子抖開蓋在她身上。

“夜裡天涼,娘娘別受了寒才是。”

趙秋容摸著肚子,語氣疲憊:“這孩子大概知道自己要出來了,鬧騰不止,我實在睡不著,但是又特別累。”

“皇嗣鬧騰,必然十分康健,只是苦了娘娘。”唐可寅規矩的垂眼不看她:“女子有孕辛苦,不經歷的人是不會懂的。”

趙秋容沉默了一陣,問他:“你這般會照顧人,此前可以細細詢問過?”

“是。”唐可寅沒有隱瞞:“奴才當年極喜歡一個女子,見家中女眷有孕百般不適,擔憂心愛之人也受苦,為此留心了些,親自詢問過該做些什麼才會讓孕婦少受些苦。”

他語氣裡有失落和遺憾,趙秋容聽著也只有嘆惋:“斯人已去,節哀。”

“多謝娘娘,奴才該死,在娘娘面前提起這樣的事。”他又跪了下去。

趙秋容微微扯起嘴角:“身為女子,誰不希望夫君明白自己有孕之苦,不求同受,最少能夠陪伴身側,只可惜,本宮的夫君不是常人,也不是本宮的良人。”

“娘娘如今產期將至,只等皇嗣落地,便是旁人難以企及的福分了。”唐可寅依舊跪在地上:“娘娘該愉悅開懷才是,莫讓旁的人鬧了心,若是娘娘不舒服,腹中的皇嗣也不會舒服的。”

趙秋容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照你這麼說,是因為本宮心情鬱結,為此本宮的孩子才會多日折騰。”

“母子連心,娘娘心情不快,皇嗣也會心情不快,小孩子不高興,無非就是哭鬧耍賴罷了。”

趙秋容被他逗笑了:“起來說話吧。”

唐可寅這才起身,卻依舊弓著背:“奴才因娘娘才能絕地翻身,奴才希望娘娘開心,莫要傷了自己的身子,宮牆深深,總有人心疼著娘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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