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李素佳的金屬巨臂的前端伸出一枚紅纓槍,連續的揮舞之後,割斷了洞穿機甲9號軀體上的兩條觸手,纏在她腿上的那條觸手也在連續不斷的揮舞中,攔腰斷成兩截。

一陣噴射的火焰過後,她拽拉著已經喪生意識的機甲9號向高空飛去...

上升的途中,一場慘烈的屠殺在她的眼簾中上演著,機甲們不是被緊緊地纏爆而亡,就是被洞穿成無數個碗口粗的大洞。

淒厲的爆炸在碎片橫飛的戰場上頻繁上演著,絢爛的焰火中是一個個機甲的粉身碎骨。

“撤退!立刻撤退!”李素佳發出了沉重的怒吼聲。

機甲們開始了大撤退,有的高速向四周逃竄而去,它們的身後是緊追不捨的一組組觸手;有的則寧可斷臂求生,也要逃離這屠殺之地。

廝殺的戰場漸漸地歸於寂靜,當最後一抹焰火消失之後,一切都安靜了下來,只有那四處飄蕩的機甲殘骸散落在成片成片的戰艦殘骸和屍塊之中。

數不清的屍塊上,那閃耀著輝光的白色小花仍然美豔而迷人,但很快,它們便鑽進了屍塊之中,劇烈的蠕動之後,一組組張牙舞爪的觸手擴散在了宇宙空間之中。

機動到安全地帶的李素佳緊緊地抱著奄奄一息的機甲9號,它的左胸和右側大腿已經滲出了明黃色的液體。

這是機甲們的血液。

“醒醒啊,醒醒!”她搖晃著它的身體,大聲喊道。

它沒有任何反應。

驀地,她看到它的右側大腿上殘留著一段觸手,正當她準備將其剝離之時,只見觸手迅速地向機甲9號的傷口裡鑽去。

這一切都在眨眼之間,短短的2秒鐘,觸手便急速地生長開來,它沿著機甲9號的傷口向其內測蔓延而去。

李素佳眼疾手快,揮起巨臂前端的紅纓槍,槍起鋒落,機甲9號的大腿被砍成了兩截,斷腿帶著那條不斷生長的觸手向遠處飄蕩而去。

在其消失的一瞬間,李素佳看到,那條斷肢已經被瘋狂生長的觸手所吞沒。

“醒醒啊機甲9號,醒醒啊!”

一道微弱的亮光在機甲9號的眼睛裡擴散開來,它甦醒了過來。

也許是被砍斷肢體的應激電流啟用了其意識模組,也許是本應該醒來。

它扭動了一下脖子,用疲憊的眼神看著李素佳,片刻後,它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你..你沒事吧?”它用盡全力問道。

“我沒事,你不要動,我現在就帶你回飛船。”

就在李素佳準備動身之時,它微微地抬起了手阻止了她,它的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我可能不行了,我想在你的懷裡死去。”

“說什麼啊?你不會有事的。”

她說完,緊緊地抱著它向一艘武裝護衛飛船飛去...

為了躲避觸手們的襲擊,5艘武裝護衛飛船已經飛離了那片殘骸區,此刻,它們正遠在其30萬公里之外的星際空間中。

“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啊!”

李素佳的聲音幾乎帶著哭腔,她一邊急速地飛著,一邊時不時地監測著機甲9號的狀態,在她的意識掃描器上,它的情況並不樂觀。

時而清醒,時而陷入昏迷。

位於它左胸的、被洞穿了的洞口,距離能量池僅有3厘米,創傷不僅破壞了它的部分能量供應通

道,更破壞了它的中樞神經線路。

倘若再靠近能量池一點,它就會被炸成碎片。

1分鐘後,在李素佳的命令下,一艘武裝護衛飛船脫離了編隊,向著她和它的方向高速飛來。

20分鐘後,飛船到達了接應地點,她帶著它進入了飛船內部。

機甲9號被立刻推上了機甲救護平臺,一群不同顏色的救護機器人將它團團圍了起來,開始了緊張而有序的施救工作。

李素佳站在救護平臺外的玻璃門旁,目不轉睛地盯著臺上的機甲9號,她在為它默默地祈禱著,希望它能躲過一劫。

祈禱是人類特有的情感表達方式之一,代表著一種美好的訴求和願望,機甲們不懂,只有李素佳沉浸其中。

為時兩個小時的施救終於宣告結束,救護平臺上的各種監測儀器亮起了綠燈,機甲9號的意識監控器和整個中樞神經線路的監測系統上,跳躍著正常的引數。

它得救了。

李素佳那高懸的心終於落地了,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長達兩個小時那嚴肅而凝重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驀地,她感覺到自己的眼角有一股微微的熱量,她用手指輕輕地擦拭了一下,令她感到驚愕的是,那是一抹晶瑩的淚花。

在不知不覺中,她竟然落淚了。

這是喜極而泣的淚花,是在它活下來的一瞬間,她所迸發的真摯的情感。

她所統領的這支機甲部隊,除了她,沒有第二個機甲具備流淚的能力,那是隻有人類才具備的情感表達方式,而機甲們只有喜怒哀樂的臉部特徵。

她立刻收斂了自己的表情,儘管機甲9號舍身忘死救了她一命,可它只是一個具備人類思維模式的機器,還不值得她為之動情。

在她的心目中,她仍然是一個人類,只不過是一個具備機甲特徵的人類,她不同於它們,更不屑與機器產生情感糾葛。

可她真的流淚了。

她的思緒很亂,亂到了極致,在救護機器人為機甲9號替換新的中樞神經線路和新的右肢時,她所在的機甲的胸腔開啟了,一根金屬臂將她從裡面拖了出來。

跳下後,她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搜尋“弦力”號倖存者的任務以失敗而告終,遭到觸手們攻擊的兩支機甲部隊損失慘重,800個機甲中,大約有三分之二慘遭消滅。

在返回的機甲中,大約有一半不是缺肢少腿,就是軀體被洞穿了好幾個大洞,在得到修復後,仍有50個機甲永久地報廢了。

3個小時後,基本康復的機甲9號出現在了李素佳的門前,此時的它,已經從巢狀式機甲中剝離出來,以一個人形機甲的樣子示人。

它在她的門前來回踱了幾步後,終於敲響了門。

叩門聲響過後,門開了,李素佳出現在門口,她呆呆地凝望著它,似乎想詢問它的傷勢情況,似乎又欲言又止。

“哐當!”她重重地關上了門,用身體倚住了門,生怕被它撞開。

“我過來,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當面感謝你把我救回來。”門外傳來機甲9號的聲音。

“感謝的人,應該是我,沒有你在關鍵時刻為我擋住那兩條觸手,恐怕我早已成了一堆碎片。”

“保護人類是我們機甲的職責,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它的話令她心頭一軟,對於自

己的身份認定,雖然她始終將自己定位為人類,可需要機甲們的認同,它剛才的話,讓她多少有些欣慰。

它凝望了一眼緊閉的門,淡然一笑後轉身向後走去...

“進來吧。”它的身後傳來她的聲音。

它轉過身,發現她倚靠在門框上,白皙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那雙深邃而美麗的眼睛優雅而迷人。

它隨著她走進了房間,在她的示意下,它在一張簡易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她則遠遠地倚靠在一張桌子旁,眼睛看向另一側。

“喝點什麼?”她低沉著眼睛問道。

它擺了擺手,淡笑道:“我們喝得東西好像不太一樣?”

她啞然一笑,這才想起她和機甲們喝得東西存在著天壤之別,它們喝得是一種合成有機制劑,而她的飲品則更接近於人類,是在人類飲品的基礎上新增了一些生物製劑。

“喝錯東西,我就躺平了。”

它那緩和氣氛的話令她發出了清脆的笑聲,笑聲過後,屋內又陷入了寂靜之中。

沉悶的氣氛一直持續著,機甲9號不斷地揉搓著手,似乎想找些話題,可它顯然沒有這方面的經驗,緊張的表情下是一張慌亂而焦躁的臉。

“怎麼,我讓你感到難受了?”

“沒...沒有的事,是...是我的原因。”它支吾道。

“沒有別的事,那就去休息吧,你剛剛才下了救護臺。”

“有...有,我有事向你彙報!”它趕緊說道。

李素佳的眼神轉向它,它沉思了片刻後,猛地抬起頭說道:“摧毀弦力號的一定是那些附著在屍塊上的白花,那些白花得到屍塊的營養後才生長成恐怖的觸手,觸手們一定攻擊了弦力號,最終導致了它的爆炸解體。”

李素佳點了點頭,機甲9號分析的不無道理,但仔細一想,又覺得那裡似乎不對。

縱然那些觸手的長度可達百米之長,可在長約2000米,寬約900米,上下200層,可搭載各型別空間飛行器1萬餘架,成員15萬餘名的“弦力”號面前,只能算作小不點。

它們怎麼能將這麼一艘堪稱巨無霸的星際戰艦摧毀成碎片?

“弦力”號上一定發生了不為人知的秘密!

李素佳正要說話,突然,她看到機甲9號用驚恐的目光盯著自己,那是死亡般的凝視。

“別動!千萬別動!”機甲9號下壓著雙手,一臉驚恐地說道。

“出了什麼事?”

“別動,保持鎮靜!”

它一邊說著,一邊慢慢地向她走來,“噌!”它的手臂前端伸出一柄長刀,燈光下,長刀泛著淒冷的寒光。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追問道,僵硬著身子絲毫不敢動彈。

“你的頭上有一朵白花。”

“白花?”她驚愕道。

“對!就是屍塊上的那種白花。”

它說完,抬起手用長刀的刀身慢慢地向白花的底部伸去...

這朵泛著輝光的白花落在了李素佳的額頭上,它將她的頭部視作了營養的來源,在整艘飛船裡,也只有她的頭部是血肉之體。

白花需要血肉之軀作為營養的供給。

一旦它侵入到她的頭裡,瞬間就會生長出無數個張牙舞爪的、長達數百米的觸手。

到時,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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