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輸飛行器緩緩地駛到了“樂頓斯”號的指揮艙殘骸附近,在距其約30米時完全停了下來,隨著艙門的開啟,四根粗壯的繩索從一臺類似捲揚機的裝置中呼嘯而出,尖銳的倒鉤形扣鎖準確地命中了指揮艙殘骸的四個角。

它被捕獲了。

運輸飛行器啟動了,它拖著指揮艙殘骸向一處空曠的星域緩緩飛去,很快,它們就遠離了那片殘骸陣。

劉翰洋、周芸和肖航三人登上了一架穿梭機,由肖航駕駛著飛向了指揮艙殘骸,而機甲XY2653則接管了運輸飛行器,它將與飛行器上的另外幾人一起共同堅守工作崗位。

穿梭機從一個巨大的斷口進入了指揮艙殘骸,幽暗的深空背景下,斷口那破碎的金屬截面和數不清的導線就像刀劈斧削般的懸崖峭壁上那肆意瘋長的藤曼,雜亂而茂密。

儘管即將進入的只是“樂頓斯”號的一塊指揮艙殘骸,但它仍舊像一座大山橫亙在劉翰洋等人的眼前,穿梭機在其面前就像大山裡一隻蝸牛,緩慢而渺小。

幾分鐘後,穿梭機進入了指揮艙殘骸的內部,它在船長指揮台附近緩緩地降落了,隨著玻璃罩的開啟,劉翰洋、周芸和肖航三人相繼跳了下來。

環伺四周,整個指揮艙凌亂不堪、一片狼藉,大大小小的儀器裝置互相擁簇在一起,有的已經嚴重變形,各種導線如同蜘蛛網一般互相纏繞在一起,不時地迸射著耀眼的火星。

船長指揮台上已經沒有了船長的身影,唯一留下來的是他的一條胳膊,它孤單單地耷拉在圓桌形全息指揮螢幕上,螢幕上留有一灘早已凝固的血漬。

眾人的目光又看向了飛行控制檯,數十人的工作位上也空無一人,只留下了幾條從腰部斷裂的腿,卡在變形的儀器中間,在前方十幾塊巨大的飛行控制全息屏上,到處飛濺著夾雜著人體碎片的血漬,它們幾乎完全覆蓋了全息屏。

在緊鄰的星際導航控制平臺上,慘狀也同樣令人觸目驚心,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從此處橫掃而過,直接將指揮艙劈成了兩半,也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斷口。

“工作吧。”周芸哀傷地說道。

肖航點點頭,徑直走向了飛行控制平臺,她和劉翰洋則走向了船長指揮平臺。

十分鐘過去了,肖航仍然沒有啟動飛行控制平臺,與之相連線的十幾塊巨大的飛行控制全息屏依舊漆黑一片,他面向劉翰洋和周芸,茫然地搖了搖頭。

應該是在襲擊中被損壞了。

啟動不了飛行控制平臺就無法得到“樂頓斯”號的飛行引數,也就無法掌握該船的行進軌跡,進而無法瞭解遠航艦隊被襲時的戰術部署和反擊影像,與之相對應的,也就無法看清襲擊者的真面目。

肖航一臉無奈地來到周芸和劉翰洋身邊,兩人似乎預感到了什麼,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飛行控制平臺。

“它已經遭到了徹底的損壞,雖然操控臺基本完好,但重要裝置都成了空殼,無法啟動。”肖航搖頭嘆息道。

“資料也不能傳輸和調取嗎?”周芸扭頭問道。

“也嘗試了,是核心部件損壞。”

“中心控制系統呢?它應該有資料備份。”劉翰洋提醒道。

“中心控制系統不再這塊殘骸上,從我們進入殘骸陣到現在,它一直沒有與我們取得聯絡,多半是徹底被毀了。”

肖航的回答令兩人陷入了沉默,片刻後,兩人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船長指揮平臺上,相互擁擠在一起的各種裝置還沒有清理開,一時還無法進入其中。

三人將最後的希望放到了船長指揮平臺上,希望透過調取該船的電子航行日誌來解疑上述部分謎團,但三人並沒有抱太大希望,因為在戰時狀態下,電子航行日誌不會人為地新增突發事件,只會由中心控制系統記錄艦船的飛行狀態,即高度、速度和具體的星域座標及指揮艙的內部影像。

雖然也包括在遭到攻擊時艦船具體的受損部位、損傷程度等資訊,但無法還原相應的戰鬥場景,也就無法呈現敵方艦隊的具體樣貌和規模。

三人合力將5、6種儀器裝置推開,在清理了大大小小的雜物後,進入了船長指揮平臺。

周芸俯下身子,試圖啟動指揮平臺上的全息指揮屏,可一連試了幾次均沒有成功,可她並沒有放棄,直接趴在了地上,在劉翰洋和肖航的幫助下,終於開啟了位於全息屏下面的控制單元。

控制單元是一個方形盒子,其內部密密麻麻的電路和各種顏色的導線令三人眼花繚亂,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多半是撞擊導致了內部線路的斷裂並互相纏繞在了一起,進而出現了短路,這個我在行。”

肖航說完,俯下身子,一番折騰之後將互相纏繞成一團的導線理順了,還連線了幾處斷裂的導線。

但全息屏並沒了亮起。

“有備用電源嗎?”劉翰洋問道。

周芸搖了搖頭,但很快,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目光看向了停在一旁的穿梭機。

劉翰洋明白了過來,他快速跑到穿梭機旁邊,駕駛著它懸停在了全息屏的上方約1米處,從裡面抽出一根導線後,拽拉著它跳了下來。

穿梭機的導線與船長指揮平臺內部的一根導線在肖航那游龍飛鳳般的手中連線上了,隨著一聲沉悶的“嗡”聲響起,全息屏驟然亮了起來。

隨著瀑布式的文字及數字在全息屏上快速湧動,它也瘋狂地蜂鳴起來,這是船體在處於極度危險狀態下的警報聲,它檢測到了船體已經四分五裂了,在發出警報的同時釋出了棄船的指令。

“能否調出航行日誌?”周芸疾聲問道。

肖航沒有正面回應,而是專心致志地用手操控著全息屏,可不管他如何操控,全息屏依舊停留在警報的狀態中。

“指揮平臺似乎失去了對飛船的控制,全息屏鎖死了。”在一番徒勞之後,肖航終於說話了,但他似乎並不打算放棄,揮動著手臂又試了幾下後,無奈地搖了搖頭。

“還有什麼辦法?”周芸又問道。

肖航有點不知所措,又茫然地搖了搖頭,周芸將目光轉向了劉翰洋,他也是一臉的無奈,只是神情嚴肅地望著不斷跳動著瀑布式文字和數字的全息屏,似乎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氣氛變得凝滯起來,三人或無奈、或彷徨或嚴肅,只有那蜂鳴的警報聲和棄船指令一遍又一遍地響徹在空曠的指揮艙殘骸裡。

驀地,劉翰洋似乎想到了什麼,他開啟通話裝置,一連呼叫了幾遍機甲XY2653,可始終沒有回應。

無奈之下,他爬上了指揮平臺,然後縱身一躍、在躍起的同時,雙手緊緊地抓住了頭頂上方的穿梭機機身一側,他的整個身子懸在了半空中,雙腿就像一個擺鐘來回擺動著,即使用盡全身力氣也沒有爬上穿梭機。

好在肖航出手相助,他才艱難地爬進了穿梭機的座艙。

“翰洋,你要幹什麼?”

他向周芸猝然一笑,然後指了指運輸飛行器所在的方向,神秘兮兮地說道:“搬救兵。”

“搬救兵?”短暫的疑惑之後,她明白了過來,向著他點了點頭。

從穿梭機伸出來的那根導線被收了回去,指揮平臺的全息屏也隨之熄滅,在一股噴射的火光中,劉翰洋駕駛著穿梭機向運輸飛行器飛去...

幾分鐘後,穿梭機返了回來,它的後面跟著機甲XY2653,劉翰洋將穿梭機懸停到了原來的位置後,在機甲XY2653的幫助下、來到了周芸和肖航的身邊。

穿梭機上面的那根導線與指揮平臺的導線重新連線在了一起,全息屏又被點亮了,接踵而至的又是急促的蜂鳴聲與鎮人心魄的棄船指令,不過,眾人似乎對其已經毫不在意了,能否成功地調出航行日誌才是他們所關心的事。

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機甲XY2653的身上,它那雙猩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指揮平臺,似乎在想著如何下手?

想必在前來的途中,劉翰洋已經告訴了它此行的目的。

片刻後,隨著一聲清脆的“滴滴”聲響起,從它的胸腔處彈出了兩個鐳射頭,鐳射頭隨之射出了兩束鐳射,在劉翰洋等人的眼前勾勒出了一面長約2米、寬約米螢幕。

隨著機甲XY2653的雙眼不停地掃描著指揮平臺,相關儀器的各項引數在其所勾勒的螢幕上瘋狂地湧動著...

3分鐘後,螢幕停止了跳動,一陣急促的屏閃之後,畫面中出現了“樂頓斯”號指揮艙的全景畫面,畫面囊括了船長何塞·盧塞洛在內的指揮、資訊、飛行控制、武器控制、星際導航等各個控制單元的、由300餘人所組成的飛船中樞控制系統。

“這只是指揮艙的內部影像,沒有其它資料了嗎?”劉翰洋問道。

機甲XY2653搖了搖頭,然後回答道:“其它資料要麼損壞,要麼被飛船的中心控制系統所遮蔽,要麼需要許可權,諸如艦船具體的受損部位、損傷程度等資訊需要許可權才能開啟,我的級別不夠。”

“翰洋,指揮艙的內部影像能幫我們解開一些謎團,至於其它資料,我認為目前我們暫時還不需要。”

周芸說完,抬頭面向了機甲XY2653,又說道:“開始吧。”

機甲XY2653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後面向了劉翰洋,它在等待著他的命令,顯然,它對周芸的命令不屑一顧,心頭還在記恨著這個“情敵”。

“開始吧。”劉翰洋對機甲XY2653說道。

“從哪裡開始?”

“從第一次遇襲的時候開始。”

機甲XY2653點點頭,橫亙在其胸前的那個螢幕動了起來,短暫的15秒平靜畫面過後,“樂頓斯”號船長何塞·盧塞洛接到了遠航艦隊總司令威廉·斯內特的電令。

斯內特的喊聲在指揮艙內響起,聲音急促而洪亮:在遠航艦隊後方約萬公里的星域中發現了6艘泰伯星人的星際戰艦,現命令你船迂迴到艦隊的後側並帶領第三武裝護衛飛船編隊實施阻擊!

可未等船長盧塞洛回應,突然,一道幽藍色的亮光乍然亮起,頓時,整個指揮艙內一片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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