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點鐘的太陽柔和而明媚,它就像一個燦爛的紅色瑪瑙掛在一片火紅的天際線上,朝霞盡染,雲卷輕舒,彩雲逐日,一片金黃。

一夜的雨洗滌了整個世界,整個大地煥然一新,草清樹綠,花香蝶戀,甜美清涼的空氣潤喉拂面,沁人心扉。

但芬可卻無心享受這上天的恩賜,她眉頭緊鎖,心事連連。

她出了小別墅,獨自一人朝海邊走去...

雖然劉翰洋答應了她,幫她將山口雅子從勒內身邊偷偷地帶出來,可她很清楚,即使成功,也只能得到1個億。

想要得到那30億,還得自己想辦法,況且,這30億並不在協議裡。

她決定先行到暗河公司的總部大樓,也就是勒內的樓頂花園別墅裡探訪一下,伺機而動。

機會,有時就在不經意間出現,就像她跟著劉翰洋而發現了這筆買賣一樣。

機會,最怕的就是有心人。

約莫20分鐘後,她來到了暗河公司總部大樓附近,放眼望去,大樓入口戒備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位,進入人員必須持證且接受嚴格的安檢措施。

除此之外,還有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來回巡邏的移動崗哨。

想要從大門進入,基本不太可能。

她抬頭向上望去,樓頂花園蔥蔥郁郁,生機盎然,但她並沒有看到勒內和雅子的身影。

在這個角度無法窺伺花園的全貌。

她向周圍看去,驀地,一座燈塔映入眼簾,她的嘴角劃過一絲淡笑,快步向燈塔走去...

登上燈塔的頂部,透過其玻璃,樓頂花園的全貌一覽無餘。

她舉起望遠鏡,發現一個身材曼妙的女人正在泳池裡愜意地游泳。

大約3分鐘後,女人如清水出芙蓉一般,從游泳池的懸梯上走了出來。

芬可調整了望遠鏡的倍率,只見女人面板白皙,面容精緻,身形凹凸有致,渾身散發著一種高貴和儒雅的美。

她一定是山口雅子!她暗忖。

雖然,她並沒有近距離地和她有過接觸,但透過楊梓祺的描述和提供的照片,她斷定這個女人就是山口雅子!

還是勒內眼中的珍妮。

雅子雙手捋了捋金色的頭髮,然後向欄杆處走去,一名侍者適時地遞上一塊乾毛巾,她擦了擦溼漉漉的頭髮,另一名侍者趕緊上前,替她披上了一件暖融融的浴巾。

她來到欄杆處,雙手交叉搭在上面,一臉放鬆地看向遠處一望無垠的大海...

這時,勒內走進,他一手端著一杯咖啡,另一隻手端著一杯果汁,微笑著來到她的身旁,她舒眉一笑,接過了他手中的果汁,美美地喝上了一口。

他吻著她的頭髮,深情地將她攬在懷裡,她依偎著他,一臉幸福地望著,甜蜜而溫馨...

片刻後,兩人將目光投向遠處,憑欄高處,執手相望那雲波飄渺的大海...

芬可將望遠鏡移向大樓,入口無法進入,也許,樓的外層會有機會到達樓頂,也就是透過繩索攀爬上去。

她看了很久,很快,這一希望被現實擊得粉碎,大樓的外層全身玻璃幕牆,先不說其光滑的外表,就是能攀爬也無法做到完全的隱蔽。

況且,根本無法攀爬!

她收了望遠鏡,茫然地看著那棟直插雲端的大樓。

突然,她意識到了自己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這個錯誤是致命的。

要想把這筆買賣做成,必須要對相關聯的人有足夠的瞭解,瞭解他們的過往

和現在,包括相互之間所糾葛的故事。

這樣,才能在他們的故事中尋找到機會,找到切入點,直至突破口。

可到目前為止,她並不知道雅子以往的任何資料,還有珍妮和勒內,她對他們三者的關係和曾經的愛恨情仇一無所知。

她拿出手機,撥通了楊梓祺的電話,很快,有過雅子的資料傳送到了手機裡。

楊梓祺告訴她,發她的那部分資料只是雅子整容後所發生的事,關於珍妮和勒內,他對他們的情況也一無所知。

如果需要雅子整容前以及珍妮和勒內的相關故事資料,需要向劉翰洋索取,他最為清楚。

大於20分鐘後,劉翰洋編輯了一段長長的資訊傳送了過來,裡面詳細地記錄了雅子整容前的經歷以及珍妮和勒內從相識、相愛到珍妮被處死的整個過程。

芬可久久地沉浸在珍妮和勒內的故事裡,她對他們那充滿悲劇式的愛,產生了深深地同情,同時,也因為珍妮能得到這驚天泣地的愛而羨慕不已。

兩人的愛死而復生,兩人的情得以延續。

以至於,她的內心產生了一種不忍心再把兩人拆開的想法。

雖然這一想法只是一瞬,轉瞬即逝,但足以讓她感到震驚,因為她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不知不覺中,她發現自己落淚了,一種隱藏在心底的情感觸發了。

她整理了一下思緒,收拾了一下情感,她不能這麼感情用事,因為那誘人的30億正在等她!

她的目光投向樓頂,忽地,她發現樓頂的花園裡出現了一陣劇烈的晃動,她拿起望遠鏡,發現幾顆枯死的樹木被伐到了。

緊接著,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帶著山鬼出現在了花園中的人工溪流旁,管家指著溪流向他彙報著什麼...

芬可將望遠鏡的倍率調大,發現溪流變得汙濁不堪,似乎是花園的水迴圈系統出了問題。

她決定到大樓附近碰碰運氣,也許能混在園林修理工裡面,輕鬆地進入樓頂花園。

約莫15分鐘後,芬可出現在距離大樓100多米的地方,她四處張望著,希望能尋得機會。

可等待了近30分鐘,除了進出大樓的暗河公司的工作人員外,並無園林修理工或者水道疏浚人員。

正當她準備離開時,只見一輛懸掛著園林標誌的麵包車停在大樓附近的停車場裡,很快,從車裡跳下來拿著各類疏通工具的工作人員,其中有兩名的肩上扛著兩顆手臂粗的小樹苗。

他們向大樓入口處的安保人員出示了證件後,進入了大樓。

“這些人應該就是前往樓頂花園疏浚溪流和移栽樹木的園林工作人員。”芬可暗忖道。

她的目光轉向停車場裡的那輛麵包車。

思考片刻後,她疾步向麵包車走去。

透過車窗玻璃,她看到裡面的散落著大大小小的園林工具,它們被隨意地扔在車內,佈滿油漬且凌亂不堪。

她從腰間摸出一把小型螺絲刀,三兩下便撬開了車門,她鑽進車內,在儲物盒裡翻騰了起來...

忽然,一張名片映入了眼簾,她拿起它,發現上面印著一個園林工作人員的職位和電話。

她抬頭凝望了一樣樓頂花園,目光又回到了名片上。

她猜測,這張名片或許就是剛才那群工作人員中的一位。

她冥思想了又想,計上心頭。

她掏出手機,照著名片上的電話,撥了過去。

“喂,是森凱斯先生嗎?”芬可壓低聲音,儘量使自己的

語氣像個男人。

“是的,什麼事?”

“你的老婆被一個歹徒劫持了,你趕緊過來一下。”

“噢,天哪!”手機另一頭傳來森凱斯的驚呼聲。

“麻煩你快一點。”

“她真的被劫持了?”

“是的,情況很危急!”

“可是...可是我老婆在三年前就已經死了啊。”

“噢,對不起,我打錯了。”芬可趕緊結束通話了電話。

她喘了口氣,整了整思路後,又撥通了他的電話。

這次,她的聲音柔美而清甜。

“喂,森凱斯哥哥嗎?”

“是的,你是...”

“我是你女朋友的閨蜜,你還記得我嗎?就是...”芬可想了想,又接著說道,“就是上次聚會的時候,跟你有一面之緣的那位。”

“瑟琳娜的閨蜜?跟我有一面之緣?”

“是的,上次聚會,我跟瑟琳娜還有你,我們三個還一塊喝酒聊天了呢。”

“噢,我想起來了,你是麗薩?”

“是的,是的。”

“怎麼啦,麗薩?”

芬可故意壓低聲音,神秘地說道:“剛才,我在一家酒吧裡,看到瑟琳娜和一個男人聊得火熱,估計是她的新歡!”

“真的嗎?”手機另一頭傳來森凱斯那驚愕的聲音。

芬可趁熱打鐵,故作驚訝地說道:“噢,天哪,她們上了一輛車,噢,車子開走了!”

“截住他們!”

“嘟嘟嘟嘟...”芬可結束通話了電話。

約莫5分鐘後,芬可注意到,一個身著園林工作服的男子急匆匆地從大樓裡跑了出來,他徑直向停車場跑來...

這個人應該就是森凱斯了,芬可暗忖。

“呼啦!”森凱斯拉開了麵包車的車門,一輛怒氣地鑽進了駕駛室,還未等他發動汽車,一把匕首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持匕首的人正是芬可。

“不許動,把手乖乖地舉起來。”

森凱斯舉起了手,透過車內的後視鏡,他看到一個火紅頭髮的女人拿著匕首,一臉陰冷地看著他。

“把你衣服脫了。”芬可命令道。

森凱斯的臉上掠過一絲驚異,他幾乎不敢相信,身後的這個女人拿著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竟然是為了讓他脫衣服。

“快點脫!別磨蹭!”

“噢,你確定讓我脫衣服嗎?”他那驚恐的臉上泛起一絲詭笑。

“脫!”

森凱斯三兩下就脫掉了外衣。

“還有褲子!快!”芬可晃了晃手中的匕首。

“噢,我脫,我脫,不過,你不用拿刀逼著我,我一定會照做的。”他說著,臉上的驚恐變成了蕩笑。

芬可將匕首拿遠了一點,他以最快的速度脫了褲子,然後又開始脫內衣。

“停下!”芬可命令道。

他停下了手,一臉狎笑著剛想說話,一根針管紮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是一種強效鎮靜劑。

他頭一歪,撲到在座位上。

芬可扔掉了針管,穿上了他的工作服,從他的胸口扯下了工作牌,然後照著他的模樣化起了妝。

很快,一個跟這個男人面容幾乎一模一樣,足以以假亂真的園林工作人員出現了。

3分鐘後,喬裝打扮後的芬可很順利地進入了暗河公司的總部大樓,她乘著電梯直達樓頂花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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