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把左白的履歷表和匿名信進行了比較,因不能確認,又送交技術鑑定室去鑑定。

一名警察送來了一封信。信是寫給刑偵支隊的,沒有寄信人的名字。

田春達拆開信封,只見信上寫道:

9月26日星期五殺手

顯然和上次的來信完全一樣。無論信封、信紙和筆跡都同出一人之手。

“他媽的!”郝東憤怒了一句,“簡直是拿警察開玩笑!”

“顯然是兇手對警察的挑戰書!”向海洋也氣憤地說。

“怎麼辦?”

“還是查一下信上的指紋,然後和左白的指紋對比一下。”田春達說著抬眼看著牆上的日曆。

在9月5日、12日、19日這三處都畫了紅色的圓圈。

這三個日子,是受害者蒙難的日子。三個紅圈如同三個絞索,絞得刑警們喘不過氣來。

今天是9月24日星期三,距離預告的星期五隻有兩天時間了。到底能不能再發生第四起案件,這對田春達和刑警們來說幾乎是茫然無知了。

第二封信和左白有關係嗎?

左白究竟是不是兇手?

12

9月25日,星期四。向海洋和孟曉春兩名刑警終於查訪到了和左白關係重要的一件事。這件事表明第二名被害人谷清和左白有聯絡。原因是左白曾到南山大學去教女學生化妝,講授新發型,並和學生們進行了現場表演。據谷清的同學說,她曾是當時的模特兒。

“左白自己怎麼說的呢?”田春達問向海洋。

“他承認去過南山大學,卻說記不得谷清這個女大學生。”

“對女職員尤美雲和女招待君袁麗他仍然否認認識她們?”

“他說她們也許到過店裡,但名字和容貌都沒有印象了。怎麼辦明天就是26日星期五了,如果他是兇手,明天準會殺死第四個姑娘的。”

向海洋擔心地說道。

“逮捕他行嗎?”

年輕的郝東問田春達。

“現在還不行,沒有證據能證明他是罪犯。一切只是可能,這樣是不能逮捕他的。”

田春達面部表情十分難看。

“以‘另案’的名義逮捕他可以嗎只要拘留明天一天,不發生那種案件,就能發現左白是不是星期五殺手了吧?”郝東說道。

“不能輕易行動啊!”田春達苦笑道。

“可如果他是星期五的殺手,這樣置之不理,明天真的再死一名,我們怎麼交待呢?”

“另案逮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孟曉春插了一句。

“他有車。我可以利用違反停車規定為由,或者找個其它的理由,明天一定把他關起來。”

田島胸有成竹地說道。

“另案逮捕的辦法可以考慮。但今天要下功夫再查查左白的身邊的事兒。”

田春達最後說道。

13

田春達問調查回來的郝東:“你知道左白和星期五有什麼關係嗎?”

“不知道。美容院的休息日是星期二,不是星期五,而且似乎是星期五他也沒去幹什麼,只是偶爾和同事打打麻將。”

“星期五的罪行是單純的、偶然的嗎?”

“強姦第一個女人在星期五,這可能是偶然的。第二、三次的犯罪也在星期五,這個一週的時間有可能是兇手性慾的週期。襲擊年輕姑娘,強姦後殺害,兇手得到了滿足。可過了一星期,又忍受不住而襲擊第二個女性。兇手可能會如此反覆吧?”

“如果這樣,這個星期五他又要強姦殺人的。”

“我想會是這樣的。”

“我的意見是明天跟蹤左白。”田春達對郝東及其他刑警說道,“徹底跟蹤從美容院下班後的左白,絕對不要被他發覺。見過他的人要化妝,希望全體人員全力以赴。如果再出現第四個受害者將是我們警察之恥!”

14

第二天,9月26日,星期五。從清晨起天空就陰沉沉的。偵破組的刑警都已化好妝,只等待令出發了。

森林美容院上午10時開門。左白裕一郎11時才上班。

女刑警孟曉春化妝後以客人的身份來到森林美容院,指定要左白做頭髮。

她做完發後回刑偵支隊向田春達彙報。

“左白的態度沒有變化。”

25歲的女刑警一邊撫摩著做得很漂亮的頭髮一邊說道。

“和你說話了沒有?”田春達問道。

“說了。他問了我的名字,還問我是不是女職員。接著他告訴了我他在韓國的生活。”

“你覺得他是個怎樣的人?”

“他是個自我表現欲很強的人。他不停地說在韓國如何如何,因此顯得很淺薄和沒趣。”

“他和你談話時的情態怎樣?”

“說話斷斷續續,自己沒興趣的話題就心不在焉。他是個典型的自我表現者,以自我為中心,是個很不適合結婚的型別,我還認為他是個沒有同情心、不會體諒別人的人。”

“你說的不嚴重嗎?”

“作為女性,我從本能上能體察出他是什麼性格。反正我決不會和他交朋友。”

夕陽西下,整個南山市都已陷入了暮靄之中。

森林美容院關店了。刑警們各就各位。美容院四周有四名刑警;左白所住的公寓附近有兩名。

閉店之後,左白懶洋洋地走了出來……

左白獨自一人走出了美容院。四名刑警隔著一段距離悄然地跟蹤其後。郝東豎起風衣的領子,下巴上貼了假鬍鬚,真讓熟人認不出來。

左白穿過立交橋,這時他突然停下來,看了看腕上的手錶,然後拐入巷道,推開了“彩虹”酒吧的大門。郝東緊盯著左白的行動。他是進去消磨時間嗎?現在是9時36分,那三起案件都發生在夜裡10時以後。他在這一段時間大概是有意喝酒消耗時間吧。為了偵查個究竟,郝東示意另外三個刑警在外面監視,他獨自走進了酒吧。

左白正坐在櫃檯角落裡,一面喝加水的威士忌一面環視店裡。眼神裡充滿了淫慾和飄忽不定的神情。酒吧裡除一些男客外,還有三個年輕的女職員模樣的人並坐而飲。她們說笑個不停。郝東坐在她們對面,要了啤酒,然後把目光盯著左白的舉止上。

左白不時瞟著那三個年輕姑娘。她們是現代型的姑娘,個子高大,身體健碩。

酒吧的老闆娘從裡間出來,一眼看見左白便大聲招呼道:“你來了。”

這個老闆娘50歲左右,個子矮小,多嘴多舌。她和左白打了招呼後又絮叨起美容院生意來。

那三個女職員聽說左白是髮型設計師,顯得興趣盎然,立即和他搭訕起來。左白似乎正求之不得,於是又大談起自己在韓國的生活及時裝髮型等等。

郝東平靜地觀察著事態的發展,時間也分分秒秒地流逝著。或許是外面的刑警等得焦急了,向海洋走了進來。他神態自然地坐在郝東身邊,向服務員要了杯啤酒,輕輕啜了一口後小聲地問:“情況怎樣?”

郝東一邊喝啤酒一邊輕聲說道:

“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是打發時間,還是物色狩獵物件?”

這時那個老闆娘也參加進去了,一男四女談得更起勁了。

大約過了30分鐘,不知談話內容如何,反正三個年輕姑娘中的一人和左白一起結伴離店而去。郝東急忙尾隨其後。向海洋則稍隔了一點時間也慢慢站起身,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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