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東在外出調查回來後對田春達彙報說:“據說第三個受害人在店裡已列為第三號人物,男性關係相當複雜。僅在她房間裡找到的名片就超過100張。”

郝東說完將用橡皮筋捆著的名片放在了田春達的面前。

“兇手能在這些名片中嗎?”

郝東一張張地翻閱著名片,一邊看著田春達。

“如果兇手在這當中,那他一定認識第三個受害人。”

田春達說完又轉問郝東:

“我向你說過有第三個假設吧?就是兇手可能認識三個人中的一個。”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假設兇手與第三個受害者有很深的關係,可能是這捆名片中的一個人。兇手想殺她,但是一經殺害,自己立刻會受到懷疑。所以首先強姦並殺害兩個完全沒有關係的人。在星期五這天殺人,也許是為了加深人們的印象。雖然這麼說,但也只是一個假設。必須先清查一下這些名片的主人。”田春達說道。

當天傍晚,第三個受害人的解剖結果送來了。死因是絞勒導致窒息死亡。死亡時間確定為夜裡11時至12時,受害人被強-奸,從陰-道中查出了血型為B型的精-液。

這次案件與前兩次完全相同,證明兇殺確係一人所為。

由於第三次案件的發生,媒體和市民們對警方的指責越來越厲害了。

田春達對部下嚴肅地說:“在下個星期五前,無論如何也要找到兇手。為此,我們必須儘快查清那些名片。”

“隊長認為兇手在那裡邊嗎?”

“老實說,可能性只佔百分之五十。可前兩件都沒有任何線索,因此我們才束手無策。這次終究有了一百多個男子,也許兇手就在其中。”

這一百多張名片人員的社會關係相當複雜,尤其是社會地位較高的人,他們極力否認與受害人的關係。也有人還裝糊塗,說別人濫用自己的名片。

調查的範圍日漸縮小。星期三,調查組的目光盯在了一個人的身上。這個人叫左白,32歲,是“森林美容院”的髮型設計師。

刑警對左白進行調查後是這樣彙報的:“他從27歲起曾赴韓國學習兩年,在那裡學習髮型設計後回國。從去年開始擔任森林美容院的髮型設計師。”

在郝東進行彙報的時候,向海洋把左白的半身照片分發給偵破組的成員。

“長得不錯呀。但他的神色相當陰沉。”田春達瞥了一眼照片說。

“是的。美容院的人也有這樣的看法。左白的確有時流露出陰鬱的神色。據我們調查,他18歲和19歲時曾因流氓罪而被逮捕。”郝東說。

“血型呢?”田春達指著照片問道。

“B型。”向海洋答道。

“這麼說他具備了兇手的條件。”

田春達說道。

“是啊,田隊。”郝東深深地點了點頭,“他身高米,體重60公斤,稍瘦,但很有力氣。更為重要的是他在對女性進行流氓行為時,都是企圖剝光對方的衣服。”

“他和第三個受害人的關係呢?只是夜間俱樂部女招待和客人的關係嗎?”

田春達問道。

“不,不是的。”

“是什麼?”

“據說受害人常到左白工作的森林美容院去。店中負責接待的女孩子這樣作證。”

“左白自己怎麼說?”

“他承認她是顧客之一,沒有特別關係。他說名片可能是她第一次來的時候給她的,屬營業用的名片。這可能是實話。”

“左白去過她服務的夜間俱樂部嗎?”

“據‘月光’俱樂部的女招待說,他好像沒有去過,因為她們的印象不深。”

“這次案件發生時左白在幹什麼,他有‘不在場證明’嗎?”

“三林美容院營業時間從上午10時到晚8時。第三個被害人被殺的9月19日也是下午8時關店。左白說,這天他直接回家看電視。他單身住在東大橋的高階公寓。”

“他和前兩個受害者有沒有什麼關係?”田春達又問道。

郝東搖了搖頭:

“還不知道。左白說他根本不認識尤美雲和女大學生谷清。”

“問題就在這裡。”田春達衝著郝東說道,“必須再到森林美容院去一下。”

當天,田春達帶領郝東等來到了森林美容院。

美容院規模很大,光髮型設計師就有男女10個人,客人並排坐在轉椅上做頭髮。

田春達和郝東會見了這家美容院的經理林霞。她年近六旬,是個身高體胖的女人。她很自豪地說在全國有五家分店,還向他們贈送了宣傳美容院的小冊子。一見面,她就顯示出了女老闆的應酬能力。

“昨天也有警察來,是同樣的事嗎?”

林霞用塗了丹蔻的粗胖手指抓起一支菸點燃。

“是的。想和你談談左白 。”

“他是優秀的髮型設計師,是我店的骨幹。他在韓國學習兩年,的確造詣很高。”

“是哪一位?”

“從右邊算來是第三個,正在工作的那個人。”

田春達轉眼去仔細觀察那個青年。看來他比照片更英俊,是個富有吸引力的青年。他一面修整一名中年女人的頭髮一面和她聊天。從鏡子裡可以看到那個女人的笑影。

“他的手藝一定很受客人歡迎吧?”

“是的。指定他做頭髮的客人很多。一些女明星和富婆都是他的崇拜者。”

“他的性格如何?”

“這個嘛……我看他是直腸子的青年人。我這裡以客人為主,如果他再稍微有禮一點就更好了。他似乎太沉默了一點了。”

“他的收入是多少?”

“我每月付他8萬元。”

“相當不錯的呀。”

“以他的手藝這筆薪水是應該的。”

“收入多,又是走在時代尖端的職業,很受女性歡迎吧?她有特定的女性朋友嗎?”

“我已經向昨天來的警察說過了,我從不過問從業人員的隱私。不過我想他沒有特定的情人。”

“為什麼?”

“他很受中年婦人的歡迎。如我剛才所說的,那些都是大人物的夫人。她們都很敏感,絕不會喜歡有情人的男人。”

“那他常跟這些貴夫人來往嘍?”

田春達問道。

“啊,這個嘛……”

林霞微微一笑。

“這兒有一般公司的女職員來嗎?”

田春達想起了第一個死者——女職員尤美雲。

“當然會有。因為我這兒的價格並不那麼貴。”

“女大學生呢?”

“富有的女大學生也常常來。”

“這個姑娘來過嗎?”

田春達把尤美雲和谷清的半身照片並排放在了林霞的面前。

“這個……”林霞扶好眼鏡仔細看著,“這兩個人是報上登過的人吧?在星期五被殺害的?”

“是的。”

“我想她們沒有來過我這裡。你們瞭解過嗎?”

“不,不知道,所以才來查訪的。”

“大概沒有來過,我這麼想的。”

林霞說話時的口氣顯得毫不自信。

“左白在這兒一定交過履歷表吧?”

“嗯,當然。我使用從業人員從來是慎重的。”

“讓我看看好嗎?”

“請。”

林霞把田春達和郝東引進經理室,從房間的陳列櫥中取出成冊的履歷表給他們看。

田春達和郝東看完了左白的履歷表,裡面沒記載他未成年時的資料。

“這履歷表是他本人寫的嗎?”

“按規定是要本人寫,應該是他自己寫的。”

“借一下這份履歷表可以嗎?”

林霞驚疑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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