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退位後,南方臨時政-府臨時大總統孫中山信守諾言,把大總統的位置讓給了袁世凱。1912年3月10日,袁世凱在北京正式就任中華民國大總統,並組成中華民國政-府。

1912年8月,孫中山改組了同盟會,聯合其它幾個政黨成立了國民黨,孫中山為理事長,黃興、宋教仁等8人為理事。由於孫中山致力建設鐵路,宋教仁便為代理理事長,實際主管黨務。宋教仁當時只有31歲,他1904年與黃興創立華興會,開始革命活動,同年底在長沙組織起義,事敗被迫去日本,入大學學習。1905年同盟會成立,他擔任湖南分會副會長。武昌起義後,他同黃興到武昌參與起義的領導工作。南方臨時政-府成立,他被任命為法制院院長。袁世凱組成民國政-府時,他作為同盟會代表參加內閣,任農林總長。以後他辭去總長職務,專心致力於國民黨黨務。

1912年秋,宋教仁召開國民黨-領導人開會,討論下一步大政方針。他坐在主持人的位置上,身體瘦削,雙目炯炯有神,發言的聲音是湖南口音,但清晰有力:

“袁世凱執政已半年多,從其表現來看,正在向集權、專制發展。他堅決反對來南方,而要把政-府建在北京,是因為北方是他的根據地,而南方革命黨勢力強,不利於他專權。他又排斥有獨立自主意識的內閣總理唐紹儀,迫使其辭職,換上了他的親信趙秉鈞當總理。他還暗中唆使軍警逼迫參議院透過他選的內閣成員。對南方革命軍他極力裁減,已裁減27個師,36萬人,剩餘的也不發給糧餉。而他的北洋軍卻不減反增,糧餉充足。各省的權力他也裁抑,令其全力服從中央。

面對袁世凱向獨裁專制發展,我們國民黨怎麼辦?”宋教仁用銳利的目光掃視眾人,眾人用期待的目光看著他,等待他說下去。

宋教仁一揮手繼續說:“很快國會就要召開,我們國民黨現在要努力工作,爭取社會各界支援,爭取在國會選舉中勝利,取得多數黨地位,這樣我黨就能組織責任內閣,取得掌權的地位,袁世凱的權力也會得到限制,他想專權也做不到。”

“好!”與會者熱烈鼓掌,支援宋教仁的看法。

“現在世界上共和制度有兩種,一種是總統負責制,一種是內閣總理負責制。袁世凱想要搞總統負責制,大權獨攬,專權專制,而我黨要實行內閣總理負責制,走民主共和之路。我們革命黨人流血犧牲,是為了使中國走上民主之路,絕不能讓野心家篡奪革命果實,重新走上獨裁專制道路!”

全場又對宋教仁的講話報以熱烈掌聲。

宋教仁及國民黨人按照既定方針,到各地去宣傳、演講,爭取民眾的支援。宋教仁的演講生動明白有力,非常受各地民眾歡迎,被譽為黨人第一演說家。

宋教仁及國民黨人的努力效果顯著。1913年2月國會選舉,國民黨大獲全勝,在參、眾兩院870個席位中,佔得392席,支援袁世凱的共和、民主兩黨加起來也只有223席。國民黨獲得絕對多數,成為國會第一大黨。

知道了選舉結果後袁世凱坐在家中悶悶不樂。

“父親,沒想到選舉是這麼個結果。我們也做了很多工作,可沒想到國民黨佔了這麼大上風。”袁克定對父親說。

“這說明我們的工作做得很不夠,比國民黨差很多。”袁世凱陰沉著臉。

“國民黨的宋教仁太能煽動了,我們缺少這樣的演說家呀。”袁克定搖著頭說。

“這個宋教仁不簡單,懂政治,懂法律,他寫的書我看過,很有見解。所以我過去是很看重他的,讓他當了農林總長。沒想到他現在竟然跟我做對。”袁世凱搖搖頭。

“國民黨人群情振奮,要利用選舉的勝利,推行責任內閣制,並預定由宋教仁當總理。”

“國民黨現在沒有能力以暴力奪取政權,就想透過選舉獲得國會控制權,進而控制政-府,把我這個總統掛起來,當牌位。”

“是呀,他們想透過和平手段奪權呀。”

“這個宋教仁,我極力籠絡過。讓他當總長,還送給他50萬元支票,並說不夠用還可支援。可這個人軟硬不吃,把支票給我退回來了,總長也不幹了。”

“父親,我們必須行動啊。國民黨取得了國會多數,下一步就要推行責任內閣,開始奪權了。”

袁世凱點頭:“是呀,我們費盡心血獲得的權力不能就這樣丟了。要採取行動。不過他們的行為是合法的,我們不能明著反對,還是得暗中來。”

“那我們就……”袁克定做了個砍頭的動作。

袁世凱點頭。沉吟片刻他又說:“就讓趙秉鈞負責做這事。宋教仁要奪他內閣總理位置,他恨之入骨。他在巡警部幹了多年,懂得怎麼做。”

國民黨的一些人士預感到宋教仁現在鋒芒太露,成了袁世凱的眼中釘,讓他注意安全,防止危險。但宋教仁年輕氣盛,無所畏懼。“無妨,我為國為民,正之堂之,何足畏懼。國家之事,即有危險,仍當併力赴之。”他笑著對同仁說。

1913年3月20日。宋教仁從上海去北京,國民黨數位領導人物為其送行。陳其美勸說:“鈍初(宋教仁字鈍初),你不要太自信,他們會用暗殺手段對付你。”

宋教仁哈哈大笑:“只有我們革命黨人暗殺人,哪能怕他們暗殺我們。”

于右任說:“還是小心些好。我看改坐輪船吧,讓他們摸不著行蹤。”

宋教仁搖頭:“坐船太慢了,還是坐火車。”

當晚10點多,宋教仁和送行的黃興、于右任、廖仲愷等走進上海火車站。

一個頭戴鴨舌帽的男子悄悄跟在他們身後。

要分手了,廖仲愷擔心地提醒:“鈍初,有人對你很惱火,上海已有傳聞,有人圖謀對你行刺,你千萬要小心呀。”

宋教仁坦言道:“光天化日之下,為政治競爭,誰敢行此卑鄙殘忍手段?傳言只是傳言而已,不可輕信。即或是真的,我也不能因此卸去責任。諸位就到這吧,不要送了……”話剛說到這,“呯、呯、呯”三聲槍響,宋教仁捂著肚子痛苦地栽倒在地上。

黃興等急忙將宋教仁送進滬寧鐵路醫院搶救。宋教仁此時尚不知誰人暗殺他,彌留之際口授給袁世凱遺電:“望大總統開誠心、布公道,竭力保障民權,俾國會得確定不拔之憲法。”

第二天宋教仁不治身亡,年僅32歲。

在宋教仁被搶救期間,袁世凱電令江蘇都督程德全去醫院看望。接著又命令程德全限期破案,嚴懲兇手。

國民黨領袖人物之一,時任長江巡閱使的譚人鳳正在北京,帶著滿腹的憤怒和懷疑去見袁世凱。

“對宋教仁被害,我們國民黨人非常憤怒,這是對民主和正義的挑釁!”譚人鳳盯住袁世凱。

袁世凱現出痛心的樣子:“鈍初,中國特出人才也。再閱數年,經驗豐富了,足可勝任總理之職。何處狂徒,施此毒手!”

譚人鳳又逼問:“外面有傳言此事與政-府有關,不速緝拿兇犯,無以塞悠悠之口。”

袁世凱分辯:“我已下令懸賞緝拿兇手。此事與政-府有什麼關係?切勿輕信傳言。”

譚人鳳又去見趙秉鈞,趙秉鈞也矢口否認此事與政-府有關,並說“此案終會水落石出,請靜待,勿惑浮言。”

三天後,袁世凱在家中午睡剛起,袁克定就匆忙走了進來。

“父親,情況不好!刺殺宋教仁的應桂馨、武士英在上海租界被捕了。”

袁世凱臉色一變:“這麼快就暴露了。我不是吩咐一定要小心謹慎麼?”

“是有人舉報了。在應桂馨家中還搜出不少與趙秉鈞有關此事的往來電報。趙秉鈞也暴露了。”

袁世凱臉色更難看:“那就會牽涉到我,要馬上想辦法處理。”

“是。我已經安排人滅口。”

“這次一定要千萬小心,不能再有疏漏。”

“是,一定特別謹慎,萬無一失。”

“另外還要立即製造輿論,就說應桂馨與趙秉鈞的往來電報是為了陷害政-府偽造的。”

“是。”袁克定點頭。

“可以把暗殺宋教仁的罪名安在某個黑幫組織頭上。”

“嗯,這樣好。”袁克定點頭。

“對宋教仁的家屬要優恤,以平息輿論。”

“嗯,父親想得周到。”袁克定在心裡佩服父親處理緊急事務的能力。

不久,袁克定向父親彙報:“父親,應桂馨、武士英都被秘密解決了。”

“好,好。”袁世凱滿意地看著長子。

不久,袁克定又向父親彙報:“父親,趙秉鈞也被秘密解決了。”

“是麼?”袁世凱看著長子。

“是用藥毒死的,對外就說他得急症死了。”

袁世凱沒有吭聲。

袁克定繼續說:“國民黨在報紙上一再譴責趙秉鈞,又組織了特別法庭,要審判趙秉鈞。趙雖然拒絕出庭,但心理壓力很大,整日惶惶不安,有時甚至胡言亂語。我怕他經受不住壓力,露了底,影響到父親,不得不解決了。”

袁世凱蹙著眉頭說:“趙秉鈞跟隨我多年,當過我的內務總長,政-府總理,是我的左膀右臂呀。”

“是呀,處理他我也感到難以下手。可不處理,總是個大-麻煩呀。”

袁世凱點燃一顆雪茄,吸著說:“我跟你說過要做大事就得敢於下手,當斷不斷,自受其亂。看來你這些話是記住了,做事很果斷呀。”

“父親的教誨,兒子是銘刻在心的。”

“嗯。”袁世凱點點頭。抽了一口煙他又說:“對趙秉鈞要厚葬,家屬要特別優恤。

袁世凱為趙秉鈞舉行了隆重的葬禮,並宣佈對其按陸軍上將例從優議恤,給治喪銀一萬元。又專為其寫了祭幛、輓聯和祭文。祭幛寫道:“愴懷良佐。”輓聯為:“弼時盛業追皋益;匡夏殊勳懋管蕭。”祭文中寫道:“奪我良佐,聞噩驚召,傷逝念功,至今鬱陶……”真是表達了特別的哀痛和感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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