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紅薯榴蓮老太太及眾生言行錄（一）

四月四日言行錄

十一時中餐開始，我把一碗紅薯塊和肉餅端到白金老太太面前，白金紅薯老太太右手抓起一塊紅薯扔進嘴裡嚼起來，完全不象一個馬拉松餐的老選手，接著右手拿起調羹剷起紅薯塊往口裡送，進食速度跟正常人差不多，我走到南曬臺看放在塑膠凳上的榴蓮，屁股已裂開，我回到飯桌曰：“你慢點吃，等下有榴蓮給你吃。”

我走到廚房，右手從砧板底下拿出一把菜刀走回南曬臺，讓菜刀順著榴蓮屁股裂開的縫隙將榴蓮其為成兩半，我把一半留在南曬臺塑膠凳上，把另一半拿到飯桌上，我右手拿的一半里有六個蓮包，看來這個大榴蓮有十二個蓮包，我試著取出一個蓮包嚐了一口，除太甜、奇香外還有一股雞屎臭味，我難以忍受，便把吃剩下的蓮包扔進廚房的垃圾桶裡，回到南廳飯桌前，我取出一個蓮包遞給白金紅薯老太太，我曰：“這個榴蓮又甜又香，就是有股象雞屎一樣的臭味，曉不得你喜不喜歡吃，你不喜歡就丟課(意去)。莫罵我，跟我吵架啊。”白金紅薯老太太試著吃了一口，便右手拿調羹剷起榴蓮你肉，一口接一口吃起來，很快就吃完了一個蓮包。我看白金紅薯老太太碗裡紅薯、肉餅沒有了，我曰：“你已經吃完一碗紅薯和肉餅，又吃了一個蓮包，明天再吃吧。”白金紅薯老太太曰：“再給一點。”我只得再挖出一個蓮包放進白金紅薯老太太碗裡，老太太又用調羹剷起榴蓮肉，一口又一口吃起來。我把剩下的半邊榴蓮推到紅薯老太太拿不到的飯桌的遠端，便出門到東方證券桂林營業部看股票去了。

十五時證券交易休市，我騎單平到南路二塘買了幾封炮仗，趕回老家時已十八時，我開啟大門聽到從南廳傳來：“哎喲，哎喲……。”進門見白金紅薯老太太在輪椅上呻吟，我見飯桌遠端上的半邊榴蓮不見了，桌上只剩四分之一榴蓮殼，白金紅薯老太太左手拿著四分之一榴蓮殼，我曰：“哪子啊？你把六個蓮包一輪吃完啦，還有一餐飯啵？”白金紅薯老太太曰：“哎喲，哎喲，怪就怪你把榴蓮一起放在桌上，害得我吃了那門(意那麼)多。”我曰：“你手拿不到，就用調羹巴它過來，還來怪我。”紅薯老太太曰：“哎喲，哎喲……。”我曰：“沒要緊，等你肚子不痛啦再吃吧。”紅薯老太太曰：“哎喲、哎喲，你還會買給我吃？”我從南曬臺塑膠凳拿起另半邊榴蓮回到南廳曰：“還有，還有。”白金紅薯老太太曰：“哎、哎……喲，再給一點。”我曰：“你還敢吃啊，今天晚飯你莫吃啦，等消化了明天再吃。”

十九時我吃完晚飯，見白金紅薯老太太還在日：“哎喲、哎喲。”便把老太太推到北臥，開啟電視機後曰：“你先看電視吧。”紅薯老太太看了十幾分鍾電視後，漸漸不再喊“”哎喲。“”我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了，走進南臥倒頭就睡。

一覺醒來已是二十二時，見白金紅薯老太太不再喊痛，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我日：“要不要喊醫生來打兩針？”紅薯老太太曰：“沒打針。”隔了一下又曰：“我活不了好久了的。”我曰：“有好久？”老太太囉嗦了一陣曰：“我也曉不得有好久。”“等你好了我再買幾個榴蓮給你。”白金紅薯老太太曰：“再來點嘛。”我曰：“明天吧，睡覺啦。”

不久走到床邊的紅薯老太太側身在床沿上疊了一下枕巾，又解了一下安全帶上的結，才上床安寢。

我把另一半榴蓮放進冰箱保鮮櫃後騎行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