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靜謐的森林中有一方小亭子,小亭四邊稜角翹起,像鳥兒張開翅膀一樣高踞於天地之間與人世間隔絕。

亭中有兩人鋪氈對坐,一人身著青衣,一人隱於一團黑霧之中。兩人中間有一方木製棋盤,棋盤上的棋子寥寥無幾,但從一旁散落在地的棋子可以看出這盤棋已經下了很久,而且十分的激烈。

著青衣者手持黑子,面色凝重,黑霧中人手持白子,看不出臉上的表情。

“怎麼?你下棋的速度越來越慢了。”黑霧中人開口道。

“雖是慢了,但你也不見得能贏我。”著青衣者冷笑。

黑霧中人搖了搖頭:“難道棋聖都是這麼狂妄的嗎?你看看棋盤上的棋,你的黑子還剩下幾顆?你所佔的地盤又究竟有多大?”

“但這並不能代表我會輸了這一局。逆風翻盤也是常有的事。”

“自信是好事,但是太過自信,那便是狂妄!褚胤,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你所知道的,所擁有的理論知識,都只是你那個時代的,而我所學的是從古至今所有棋術精髓,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如今我要領教一番,是前人的棋藝厲害,還是如今的棋藝厲害?”

原來小亭中對坐的二人正是褚胤和那樹妖。

棋盤上樹妖不停的落著白子,褚胤也見風拆招,但他臉上的神情愈發的凝重,它落子的速度也越來越慢,他在思考這一步棋該怎麼走?若做走了這一步,下一步他會往哪走?自己又該往哪走?

第270手,棋盤上似乎盡是白棋,黑棋似乎再也沒有了落腳之處。

“放棄吧。如今這局勢你是根本贏不了。”樹妖冷笑。

“哦?那你看看這一子呢?”說著褚胤又落下了一枚黑子。

“怎麼可能?什麼時候?”樹妖大驚失色,褚胤剛剛落下的那一子,與原先的黑子圍成了一個三角陣,只差一子,三角陣可便成型。樹妖想要落子截斷這三條陣,可突然間他想起了圍棋的規則,被別人吃掉後的位置自己不能在落子,只能別人落子!可是,若是讓褚胤落下了這一子,那棋盤上就再無白子。

“哈哈哈,褚胤懸炮!果真名不虛傳!棋聖真不是一般人能當的呀!”他仰天大笑,從棋盒中裡取出二子置於棋盤之上,以示認輸。

忽然間,他們周圍的空間寸寸崩裂,恢復成原先房間裡的模樣。

還是那破舊的房間,還是那由木條編制的棋盤,還是那被捆成粽子的徐賢祥,不同的是,原先那與褚胤面對面的木偶已經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你要死了嗎?”褚胤問道。

“是的,但我好不甘心,不甘心我輸給了你,不甘心沒有完成主人交給的事情。褚胤你人生的道路還很長,我和主人都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話落,那木偶便化為了一灘爛泥,隨之化為爛泥的是那些木偶先前幻化出來的樹藤。

褚胤望著化為爛泥的木偶,眼角流出一絲淚水,他用衣袖將其擦盡,又像爛泥深深的鞠了一躬,隨後背起徐賢祥朝外邊走去。

剛走到門口,便見有兩個身影自遠方而來。那兩個身影似乎也注意到了褚胤和徐賢祥,加快了腳步,不一會兒便到了兩人面前。

“你是誰?賢祥,他是怎麼了?”一個人質問道。

“他被樹妖所傷,如今在昏迷當中,應該沒什麼大礙。”褚胤冷冷說著,便將徐賢祥交給了兩人,掉頭便往遠處走去。

此二人並非他人,正是失蹤已久的湯軏和青狐仙。

“褚胤,你先別走!”此時,徐賢祥突然睜開眼睛向著褚胤招手道。

遠處的褚胤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徐賢祥道:“喚我做甚?”

“他們是我的朋友,你也是我的朋友,那我們不都是朋友嗎?那你是否願意加入我們?”

“朋友?很新穎的詞彙,我以前也有幾個朋友,但那些朋友只是把我當成目標而已。而你,似乎是真把我當成一個朋友。可那有如?我只是舊時代的一個縮影,無法融入你們,讓我在舊時代的陰影下活下去吧。”

“可你不去開啟窗那,你便見不到外面的風華林翳,鳥野鳴啼;不抹去黑夜的阻撓,又怎能知曉,那朝昇陽九,錦瑟祥雲,月華漸落,星辰垂熠呢?不往遠處看,又怎見得那暝歸故里,耀彩琉霞,月影紗層,燈宵萬里的美景呢?”徐賢祥苦口婆心。

褚胤沉默,他有些被打動了。

徐賢祥見有效,連忙又要開口。

“行了!算你厲害!咱們重新認識一下,我叫褚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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