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林公子對養鬼術的瞭解當真透徹，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兩隻鬼是林公子養的。”
“這可是我自創的養鬼秘術，佈局了整整五年。”
說罷，周侍平也站起身來，晃了晃手中的鈴鐺。
“林公子所說的控制鬼物的鈴鐺，是不是長這樣？”
“哦？控魂鈴。”
“自創？”
“周大夫不妨晃晃手中的鈴鐺，看看她會不會攻擊我。”
“哈哈，這根本不是什麼控魂鈴。”
周侍平晃了晃手中的鈴鐺，鈴鐺發出了清脆的響聲，不過他身後的洛小雅並沒有任何動靜。
……
“不，周大夫手中的的確是控魂鈴。”
“只不過，控魂鈴只能控制用煉鬼術煉製的鬼物，而不是什麼所謂的自創煉鬼秘術。”
“方才周大夫控制洛姑娘用的……”
“是馭鬼術中的禁術──鬼氣馭人。”
……
簡單的幾個字，再次使空氣變得沉重，周侍平的笑意僵在臉上，他臉色一沉，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壓抑，彷彿下一刻就會憑空出現一把利刃刺穿對方的喉嚨。
林清玄見周侍平愣住，不禁露出一抹笑意。
‘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林清玄看向洛小雅，此時她已經長出了獠牙，兩眼翻白，身上縈繞著絲絲鬼氣。
……
“你……”
“究竟是什麼人？”
周侍平率先打破了沉寂的氛圍，在青州知道這術法的人不超過五指之數，此刻他已經動了滅口的念頭。
“重要麼？”
“哈哈哈哈哈。”
“看來之前還是太過小看林公子了，之前的種種解釋反倒顯得太過可笑了”
周侍平壓下心中的殺意，青玄州知道這術法的人不是已經死了，就是半截入了土的幾個老頭。
而林清玄絕無可能認識那幾個老頭，因此在周侍平心中就只剩下一個答案。
“林公子知道這術法，想必不是青玄州的人吧。”
“畢竟……”
“青玄州連馭鬼師都沒有。”
“哦？也許我是青州某個主城沒落家族的少主呢？”
“林公子，不願說就罷了。”
周侍平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快速思考眼前那看似風輕雲淡卻無論如何也看不透的男子，來到這裡究竟有什麼目的。
……
“我這馭鬼禁術，是千年前一位東陵州的馭鬼師，戰死於青州遺留下來的。”
“當初這遺留的術法，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那馭鬼師死後它也很快就被燒燬了。
“不過還是有幾個人冒著生命危險憑藉記憶摘抄並保留了下來。”
“我祖師就是其中之一，他從來都不敢外傳，只敢偷偷埋在地下，不過最終還是被我習來了。”
“而你……”
“這樣麼？”
林清玄打斷了周侍平的話語。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周大夫。”
“什麼？”
“嗖！”
林清玄再次擲出一枚符錢，周侍平看著襲來的符錢只是嘆了口氣。
“你知道這符錢傷不了我的。”
“林公子也不必再試探了，拖延了那麼長時間已經足夠了。”
說罷，周侍平身旁的洛小雅身上鬼氣大盛，手輕輕一揮便拍碎了襲來的符錢。
“林公子明知我在拖延時間，為何不阻止我？”
“拖延時間麼？無妨，我只是想看看傳說中的鬼氣馭人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林清玄此時也站起了身，朝周侍平逼近。
“既然林公子想看，我也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了。”
“轟！”
一陣可怖的氣息從洛小雅身上爆發，她身上的鬼氣又濃郁了幾分，陣陣鬼氣如絲線般朝四周蔓延。
然而，面對這般壓迫林清玄面色仍沒有絲毫變化，陣陣鬼氣從他身旁劃過僅僅只是撫起了他的頭髮，他風輕雲淡地撥開了遮擋視線的長髮繼續向前走去。
‘他竟絲毫不受鬼氣的影響，是帶了什麼遮擋鬼氣的法器嗎？’
周侍平快速思索，他心念一動，眼前的洛小雅便裹挾著濃烈的鬼氣，向前一掌拍出。
林清玄只是側過身子便躲過了這一掌，他一把抓住洛小雅的手腕。
變故突生，周圍的空氣劇烈波動起來，以他們兩人為中心，周圍的鬼氣開始四處亂竄，然後迅速圍繞著他們旋轉，最後全部進入了林清玄體內。
‘嗯？’
周侍平迅速察覺出了不對，他操控洛小雅掙開林清玄的手，而後迅速一拳向前揮出。
“砰！”
宛如實質的鬼氣，在周侍平眼前炸開，連著四周的鬼氣都跟著震盪起來。
“什麼？”
待周圍的場景趨於穩定，周世平終於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他明明是個沒有任何修為的凡人，為何？’
洛小雅的攻擊確實十分奏效，醫館二樓的房間變得一片狼藉，不過她的攻擊卻被林清玄一掌接下。
不過此時林清玄面色並不好看，足以看出這一拳他接的還是有些勉強。
‘不對，他並沒有使用玄氣或者靈氣。’
‘他用的是剛才從洛小雅身上‘偷’來的鬼氣。’
周侍平念頭飛速閃過，他並沒有繼續下一步的動作，而是開口道。
“林公子剛才用的是鬼氣吧。”
“哦？我看周大夫的表情似乎並不驚訝。”
林清玄，收回手掌向後退去。
“我大概知道你是誰了。”
“你根本不是什麼洛青城落寞家族的公子。”
“能操縱鬼氣，姓林。”
“煉鬼入體，以鬼身徵道，中州林家！”
“你是中玄帝州的人吧。”
“為何來青玄州？還是這窮鄉僻壤的幾座邊城。”
周侍平神情嚴肅，中玄帝州的事他有所耳聞。中玄帝州是幾個大洲中最強盛的存在，其中更是不乏很多權勢滔天的大家族。這些大家族時常也會讓家族子弟四處遊歷，不過很少會來到青玄州，不僅因為青玄州和中州的距離非常之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青玄州的物資和修行體系相當匱乏單一。
“煉鬼入體？”
“周大夫知道的倒是不少，不過林某隻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凡人。”
“至於這使用鬼氣的方法，周大夫就當林某體質特殊吧。”
“嗯？”
周侍平這才回過神來，林清玄使用的鬼氣並不是從他自己身上散發的，而是從洛小雅身上借來的。
這和中州林家的煉鬼入體還是有本質的區別的，煉鬼入體是直接將鬼物煉化到自己的體內，並將鬼氣化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