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後者的話，我可以直接告訴周大夫。“
“這樣的符錢我還有兩枚。”
見周侍平仍沒有下一步動作，林清玄徑直起身。
“看來，是前者了。”
“這麼說，林某還沒來晚。”
見林清玄起身周侍平微微後退。
“我們明明沒見過幾次，林公子卻彷彿早已看透一切。”
“林公子若要阻止我倒是沒來晚，不過林公子要救她的話怕是來晚了。”
“救她？我為什麼要救她？她本來就活不了多久。”
“這麼說，你是來阻止我的。”
“林某不是和尚，沒有好生之德，況且都是些素未謀面之人，沒必要多管閒事。”
“況且僅憑我也阻止不了周大夫的計劃。”
“哦？我可是殺了一村子的人。”
“杏花村嗎？那些人不但愚昧無知，還幹出了活靈祭祀這般勾當，倒是死得不冤，況且周大夫是為了報仇......”
“林公子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放了你？”
“哈哈，周大夫倒是小看林某了。”
“林某隻做自己感興趣的事，來這也僅僅只是好奇......”
“好奇什麼？”
“好奇這養鬼之術，好奇周大夫究竟要幹什麼。”
說罷，林清玄走到一旁，蹲下身來打量著牆角那黝黑的甕，絲毫沒有身處險境的緊迫和謹慎，看得周侍平都有些不知所措。
......
“養鬼術分為兩種，段姑娘所學的應當是魂甕封鬼，不過這眼前這黑甕竟是個空甕。”
“是為誰準備的嗎？”
“……”
周侍平欲言又止。
“周大夫自己養的鬼是活人直接煉成的，這種方法極為殘忍，成效卻比另一種方法快很多。”
“不過為何周大夫費勁心思教段姑娘的養鬼術，只是相對溫和卻難見成效的方法。”
“是在為段姑娘著想嗎？”
“……”
“段夕麼？”
“其實和林公子所猜測的差不多。”
周侍平緩緩走出，坐回了桌前。
“既然林公子好奇，我與你說說也無妨。”
“段姑娘當初救了我，我自然要報答的，可惜我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給她，她也無所求。”
“我只能教她些養鬼術，以求她能在面對危險時有些自保手段。”
“只是沒想到那些村民如此愚昧無知，本就不該存於世間。”
“……”
“哦？聽說他們不少人還找你治過病，承了你的情。”
林清玄饒有興致道。
“哈哈哈，權當我周侍平看走眼了吧。”
“哈哈哈，以前我覺得只要我周侍平一人一藥囊，走遍天下治好了他們的病。讓他們不再被病魔侵擾，便可無憂無慮天下一片祥和……”
“直到段夕出事後，我與她斷了書信，便前往杏花村尋她……沒想到……”
“沒想到，那幫村民不僅遮遮掩掩，還一心討好我，在我發現一些端倪時，他們竟還想殺人滅口……”
“哈哈哈，多可笑啊，我天天想著怎麼治病救人，他們呢？”
“於是你直接殺了他們？”
“不我沒有立即動手，我想看看……”
“我想看看他們到底是如何折磨段姑娘，如何將她逼上絕路……”
“我要看看，他們到底是何等的愚昧。”
“哦？只是見你查出了點東西他們便要滅口？”
“自然不是，他們甚至有人勸我不要插手……”
“我直接放出了惡鬼，你猜怎麼著？”
“哈哈哈哈哈。”
此時周侍平已經沒有了平日裡的溫文爾雅，此時的他倒是顯得有幾分癲狂。
“那些氣勢洶洶的村民都被嚇破了膽，他們這可是第一次見鬼，不怕才怪。”
“我這可是貨真價實的鬼物，與段姑娘的不同……”
“不過我並沒有著急攻擊他們，反倒是幾個大膽的村民見我沒反應，不由分說地將我架到了祠堂，想燒死我。”
“他們還說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話，不過他們不知道，這將是他們今生最後一次笑了……”
“哈哈哈哈哈。”
周侍平笑著笑著，逐漸收斂笑意眼底滿是恨意。
他在嘆了口氣後迅速平靜下來，他眼裡的情感漸漸被遺憾和失落代替。
周侍平拿出一個古樸的鈴鐺，他一邊把玩著鈴鐺一邊自顧自的端起茶杯。
“我為什麼教她較溫和的養鬼術，自然是不希望她接觸這殘酷世界的真相。”
周侍平語氣拉長，像是在訴說某些遺憾的事，他又恢復到了往日的溫文爾雅。
“至於活人煉鬼。”
“這種方法確實殘忍，我煉製的鬼物都會面目全非。”
“而她，和林公子猜測的一樣還沒煉製完成。”
“不過你想救她已經不可能了，她渾身都被鬼氣侵蝕，不可能再變回來了。”
周侍平看向他身後的洛小雅。
沒錯，方才攔在他身前為他擋下一擊的正是洛小雅，不過此時她目光呆滯，身上的生機十分微弱。
“而且你很快就會成為她們中的一員了。”
“我說的不是她。”
林清玄並未理會周侍平威脅的話語。
“？”
“……”
“那兩隻鬼物都是周大夫養的吧，一隻鬼婦，一隻鬼嬰。”
“那兩隻鬼非常有趣。”
“她們的實力都很強，一般要養上幾十年才會有這樣的實力。”
“不過很顯然，周大夫並沒有這麼多時間。”
“……”
“這些，你一個將死之人沒必要知道。”
周侍平冷下臉來。
“哦？周大夫不願說便罷。”
“既然如此，我們來好好聊聊洛小雅的事。”
林清玄在看到洛小雅出現的那一刻就已經明白了一切。
“要將一個活人煉製成鬼物，方法倒是有很多，最簡單的方法是找一個受盡疾苦或含冤之人，讓他們帶著極大的怨氣死去，再將屍首丟在陰氣濃郁之地，過了些時日他們便有了鬼物的雛形，養鬼之人便會搖著鈴鐺來認領鬼物，好像叫什麼……”
林清玄放下手中的甕重新站了起來。
“叫什麼我倒是記不起來了，反正活人煉鬼都有一個共同特點，無論是用秘法將活人煉成鬼物，還是用將死之人煉製。，他們都會在這過程中痛苦的死去。”
“而煉製出來的鬼物都會面目全非，而控制鬼物又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但是，洛小雅姑娘現在的狀態似乎不在林某認知的養鬼術體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