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六根境
聞言，殷十七頓時愣住了。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第六感·根境識。
他再仔細回味了方才那玄之又玄一刻，可惜無論自己如何帶入剛剛的那一瞬間，都再也找不到那種奇妙的感覺。
剛剛的那一剎那，就好像是在做夢一般。
看到他悵然若失的模樣，歐文示意其坐下，繼續說道：“第六感和小宇宙一樣，天生存在於每一個人的身上，只是有強弱之別而已。”
“有的人第六感比較強，天生就比一般人更敏感，能預知到危險，感知到許多常人不可知的東西。”
“甚至於那些第六感特別強的，還能直接用自己的精神力量干涉現實，這就是人們常說的超能力。”
“至於第六感比較弱的，或者像你我一樣的普通人，正常情況下根本沒有控制第六感的可能，只有在一些危險的特殊情況下，它才會顯露出來。”
殷十七聽了捏著下巴道：“照前輩這麼說，第六感隱藏在我們的身體之中，我們實際無法控制，就像是遊戲裡面的被動技能一樣，只有在面對特定的情況才會發動效果。”
“可是，這種不可控制的第六感，我們又如何才能將其自由控制，用以燃燒小宇宙的力量呢？”
歐文從旁邊拉過一截乾柴投進火堆裡，緩緩說道：“人的五感是可以透過鍛鍊慢慢增強的，第六感其實也一樣。”
“普通人之所謂無法控制第六感，主要還是它們太過弱小，平時又不怎麼使用，漸漸也就忽略了它的存在，並失去控制能力。”
“只要透過鍛鍊，將第六感增強，並使身體適應第六感的力量，我們就可以慢慢恢復第六感的控制。”
聽到這裡，殷十七若有所悟，試探道：“這麼說來，訓練營裡的主要修行內容，就是鍛鍊第六感，掌握第六感咯？”
“沒錯！”
歐文讚賞地看了他一眼，又道：“你應該聽說過吧？訓練營裡的見習鬥士在離開聖域以後，都會被各個國家勢力拉攏，成為世俗中首屈一指的強者。”
“可是，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會這麼強嗎？”
殷十七想了一下，慢慢說道：“他們應該是在聖域修煉出了強大的體魄，超乎常人的技巧，所以才有了非凡的戰鬥能力。”
歐文搖了搖頭，語重心長道：“在燃燒小宇宙之前，見習鬥士的身體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即便經過長時間修煉，也不會比普通人強太多。”
“至於你說的超常戰鬥技巧，實在有些高估我們了。”
“我們的戰鬥技巧和普通人一樣，甚至還不如那些精研戰鬥技巧數十年的大師。”
“可是，我今天親眼看到，前輩在搶奪食物的時候，輕輕鬆鬆就放倒十幾人啊！”殷十七不可思議地說道。
歐文哈哈一笑，又道：“那不是我的戰鬥技巧有多麼高明，那只是我的反應速度比他們快了很多而已。”
“可是……”
殷十七面露難色，仍舊很難相信這個答案。
呼——
正在這時，坐在他旁邊的歐文突然出手，一拳打向他的正臉。
面對危險，殷十七下意識地就準備躲避，可惜他一個初入訓練營的新人，哪裡能和歐文這種修行了好多年的老人比較。
這才剛剛生出躲避的念頭，歐文的拳頭就已經來到了他的跟前。
好在，歐文也沒有真打他的意思，在拳頭即將臨身的一刻驟然停下，只有那被拳頭帶起的風壓吹亂了他的頭髮。
甚至於連旁邊的火堆也受到影響，被拳風吹得倒了過來，烤得殷十七有些臉疼。
“我剛剛出了多少拳？”歐文收拳問道。
“一拳！”殷十七鄭重回道。
僅憑拳風就能有這種效果，不愧是隻差一步就能點燃小宇宙的人。
“錯！”
歐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道：“我剛剛一共打了十六拳！”
“只是因為你的反應能力有限，根本看不清我的動作，所以才將十六拳看成了一拳！”
“怎麼可能？？？”聽到這個答案，殷十七驚得目瞪口呆。
歐文坐直了身體，緩緩道：“普通人，即便是訓練有素的拳擊手，出拳速度也只有十米每秒左右。”
“而點燃了小宇宙的聖鬥士，出拳速度最差也能達到音速，三百四十米每秒。”
“也就是說，普通人打一拳，點燃小宇宙的聖鬥士至少可以打出三十四拳，甚至於一些厲害的聖鬥士，可以超音速打出上百拳。”
音速，只是聖鬥士的基礎水準，超音速才是常態。
歐文曾有幸見過一名聖鬥士出手作示範，打出了百倍音速，那恐怖的拳擊開山裂石，至今讓他難以忘懷。
“我雖然沒有突破音速的門檻，但也有近一半的音速水準，是普通人的十幾倍。”
“在這種速度差距之下，普通人的戰鬥技巧再怎麼高明也沒有意義，他們還沒有出招，就已經被我的拳頭擊中了。”歐文繼續說道。
“這就是見習聖鬥士能成為俗世頂尖強者的根本原因。”
速度差距太大，已經超過了技巧所能彌補的程度。
換而言之，見習鬥士根本不需要研究多麼高明的技巧，只需要繼續提高速度與力量就可以了。
“怎麼會這樣？”
聽著歐文的敘述，殷十七徹底懵了。
如果說聖鬥士擁有小宇宙的非凡力量，打出超音速的拳擊他還可以理解，那歐文這同樣非人的速度他就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雖然遠不及聖鬥士的音速標準，但僅僅只有一半的音速，也可以輕鬆站在俗世頂端。
這麼快的速度，怎麼來的？
“再仔細回憶一遍我們剛才的談話，你或許就明白這一切的根源了！”歐文故作神秘，沒有再往下說。
殷十七隨即陷入了沉思之中。
“難道是第六感·根境識的原因？”他忽然想到了什麼。
歐文點點頭，認真解釋道：“正常情況下，人的行動需要透過大腦神經中樞傳遞訊號，再控制運動神經具體實施。”
“比如，你剛才面對我的拳擊時，先是透過五感將危險訊號傳給大腦，再由大腦作出判斷，生出讓身體躲避危險的訊號，身體收到大腦訊號以後，再由運動神經控制實施。”
“但是，人的本能可以繞開大腦神經，直接控制身體作出應激反應，相較於正常的訊號傳遞，要便捷得多。”
“就像你被我扔進火堆裡的手掌，在大腦作出判斷之前，你的本能就提前控制手掌縮回來了。”
“因而，掌控第六感的見習鬥士，繞開大腦神經控制身體，他們的行動速度遠在普通人之上。”
至此，殷十七終於明白了一切。
更高效的第六感，再配合小宇宙的無窮偉力，這便是聖鬥士能突破音速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