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饒,別鬧。”

祁煙呼吸一沉,往回收手,卻被他的大掌死死箍住,掙脫不得。

沈饒磨著她的耳骨。

“不說話,你就閉上嘴配合我。”

祁煙抿了抿唇,空出的手環住他勁腰,頭悶在他胸膛前,沒什麼氣力地說:“我沒心情。”

“……”

沈饒一頓,瞧著她性子軟下來的模樣,再生不起一點氣來,跟哄孩子似的拍拍她的背:

“怎麼回事呀,跟哥哥說說,誰欺負你了?我去給你出氣。”

沈饒馬上想到。

“是不是那幾個老登又為難你?你跟我說。”

他眸色稍暗,已經開始盤算,這次該怎麼對付他們了。

祁煙無奈地勾了下唇:“不是,跟他們沒關係。”

“……祁煙,”他默了會兒捧起她的臉說,“我是你的伴侶,還記得我說的話嗎?有什麼事你要告訴我,我沒有那麼聰明,猜不全你的心思。”

望著他有些神傷的眉眼,祁煙心也跟著顫了顫:“別皺眉,沈饒,我說,我說。”

她心疼壞了,捨不得看他再傷心半分。

沈饒看監控影片的神色一直很淡,祁煙在一邊小心翼翼地看他側臉。

冷感螢幕的光映在他幽深的黑眸裡,瞧不出任何波動。

按下影片暫停。

他轉頭嗤著她笑:“就因為這個?”

“就因為這個不去睡覺,不開燈,在這乾坐著?”

祁煙摸不透他的情緒,遲疑地點點頭。

“笨,”沈饒猛戳她腦門,罵道,“笨死了。”

被大手擋住的視野縫隙裡,祁煙好似看到他逐漸通紅的眼眶。

輕聲喚:“沈饒?”

沈饒一隻手捂著眼睛,一隻手抵著她的額頭:“你先別跟我說話。”

不知是不是錯覺,祁煙聽出低沉男音裡夾雜一絲哭腔。

她感受著額前傳遞來的溫度,垂下眸子,聲音又輕又柔地說。

“對不起,讓你那麼擔心,那麼……難過。”

“……別跟我說對不起,”沈饒聽著好像要哭了,“你因為我受傷,昏迷,我還不能陪著你,整天只知道自怨自艾,我才該對不起。”

祁煙緩緩拉下他的手臂,彎腰湊近他,拉開他擋在眼前的手,直視他氤氳水霧的眼眸,低聲詢問。

“你不怪我嗎?”

“比起怪你……”沈饒鼻頭酸到視線模糊,有些喘不上氣,“我更怪自已沒用……”

他這模樣實在太過可憐,祁煙心痠軟成一灘水了,傾身親親她哭泣的小蛋糕安慰。

按著他的腰,粗聲粗氣地問:“你還怕我不要你嗎?”

“怕啊……”沈饒眼尾潮紅,一個字一個字,斷斷續續地朝外蹦,“怕死了……”

祁煙這人誰也看不透,更是想一出是一出,哪天把他扔下跑了都有可能。

沈饒到現在還沒多少實質性的安全感。

他想,結了婚或許就好了。

聽到他的回答,祁煙抿著唇沉默,伏在他腰間的手卻緊了緊。

沈饒早就將旁的拋到腦後了,熱騰騰的眼裡只有她。

白光在眼前一閃而過,腰身還留有餘顫,他伸出汗津津的手輕輕勾住她脖頸上還沒有摘掉跡象的項圈:

“這個能不能弄下來?”

幾乎是他碰上的那一刻,祁煙便拿下了他的手,聲音又啞又沉。

“別碰,會電到你。”

沈饒忽地眼睛又紅了。

“他們就沒把你當人,”他恨鐵不成鋼,“你也不知道反抗。”

祁煙笑說:“你也可以不把我當人。”

“你說什麼?”沈饒有點懵。

祁煙起身從書桌抽屜裡拿出一個東西,沈饒看清物件,神情明顯一滯。

祁煙沒給他多少反應的時間,親吻他呆住的唇,將手裡的手環扣在他手腕上。

咔嚓一聲後,低啞清越的嗓音如同惡魔在蠱惑一般,軟軟甜甜地。

“現在狗繩子,在你手上了,阿饒哥哥~”

沈饒人都傻了。

整個人僵在那,看著手腕上的控制器,說話顛三倒四。

“祁煙,你,祁煙,我……”

祁煙曲指擦他眼角快要乾涸的淚痕,眼中有沈饒從未見過的深沉,只聽她一字一句地說。

“我把它給你,這樣你覺得我背叛了你,冷落了你,讓你傷心難過了,或是會離開你,你都可以按它來懲罰我,沈饒。”

她親手把‘祁家看門狗’的鏈子給他,任其予取予求。

這是她能給的,最極致的安全感。

沈饒意識到她是認真的。

她不是愛開這種玩笑的人。

他覺得祁煙瘋了。

他這麼想也就這麼說了:“祁煙,你他媽瘋了嗎?!”

沈饒想把這東西摘下來,卻發現怎麼都撤不下來。

祁煙親著他,笑盈盈說:“別掙扎了,寶寶,有密碼鎖,密碼只有我知道。”

“你快給我拿下來!!”

沈饒揪起她衣領,這一瞬間,他成功看見清眸裡可謂瘋狂的佔有慾,他一愣。

祁煙說:“不喜歡嗎?這就是我給你的安全感啊,寶寶。”

“瘋了,祁煙你瘋了!”沈饒肺要炸了,“我不要這種東西,你個瘋子!”

祁煙笑,她本質就是個瘋子。

姓祁的就沒有不瘋的。

招惹上她沒有什麼好結果。

她說過很多遍了,誰讓他不聽呢。

祁煙攬住他,按住他的掙扎,緊緊、緊緊、緊緊抱住他說。

“是瘋了,愛你愛瘋了。”

沈饒心劇烈一抖,快速跳動,卻還是止不住地生氣:“祁煙!你放開我!把它摘了!”

祁煙根本不聽他的反對,將人摁在書桌椅上,輕聲告誡:“不要動哦。”

“你到底要……”

接著,在沈饒眼前。

睥睨一切的上位者緩緩低下高貴的頭顱,單膝跪在他雙腿之間,趴在他大腿上深深地,執著地望他。

那熾熱的眼眸與她揚起的白皙脖頸上醒目的項圈,交相輝映。

就真的像被馴服的野獸,主動戴上鐐銬,送上鐵鏈,等待主人的垂憐。

這一刻,沈饒連呼吸都靜止了。

祁煙臉貼在他大腿上,清眸始終仰望著他的眼睛,終於,心甘情願俯首稱臣說。

“我是你的,永遠都是,阿饒。”

她尋住他發顫的大手,讓灼熱掌溫覆上自已的臉龐,像討摸的野獸般享受地眯起眼,依賴地說。

“所以,別怕我離開你,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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