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得近,祁煙聞到很濃的煙味,稍微皺了下眉,笑容倒是沒減:“你學壞了,會抽菸了。”

“……”

沈饒沒應聲,垂眸看著她臉上的笑,她身上的狼狽,最後定在她脖頸刺眼的掐痕上。

他扯動僵硬的唇,聲音冷得像剛從冰窖裡拿出來:“好玩嗎?”

祁煙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了,大腦被鈍痛侵蝕。

她硬撐的力氣終於在看到惦念的人散了,頭挨住他小腹,陷入黑暗前低低說:“不好玩,有點疼……”

懷裡的人失去意識往下滑。

“……現在知道疼了?”沈饒接住她的手劇烈顫抖,眼眶通紅地抱住她,嘶啞著聲音哽咽,“活該,祁煙,你他媽活該……”

“快快快快!小姐昏迷了!”

“上呼吸機,叫莫醫生來!”

祁煙被送去急救,沈饒懷裡空了,他保持著懷抱人的姿勢,立在原地久久沒有反應。

所有人都在忙,顧不上他。

就在這時,沈饒忽然轉身,大步經過在指揮後續的裴嶼臣,伸手順走他腰間的配槍,快步向前的同時,衝正在包紮的封啟面無表情地舉起手槍。

“砰砰砰——”

連開三槍。

“沈饒!!”

“沈先生!!”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離他最近的裴嶼臣最快回神,按住正要補第四槍的沈饒,反剪住他的手臂:“你瘋了嗎?!”

沈饒無視手臂被拉扯的痛感,那雙盛滿猩紅的黑眸死盯著四肢都被槍打中,氣息逐漸微弱的封啟,宛如地獄裡來索命的惡鬼,句句泣血,聲聲質問。

“她欠你什麼了?她到底欠你什麼了?!”

“你他媽憑什麼怨她?憑什麼怨她?!”

“她不欠你們任何人!!”

“沈饒,冷靜!沈饒……”

封啟忍著痛望遠處被眾人按著朝他燥戾嘶吼的男人,疼得失去意識前想:

小姐,您看上了個了不得的人。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祁煙是救人才受這麼重的傷,誰也不知道,沈饒第一槍會打在哪裡。

反正不會是大腿,也不會是胳膊。

祁煙急救檢查結果出來,頭部受到重擊,身上軟組織多處挫傷。

唯一的好訊息是沒有骨折,不過醫生說她之前還能保持長時間清醒,簡直是奇蹟。

接下來的幾天。

祁煙昏迷了多久,沈饒就守了她多久,誰說也不聽,像守著奄奄一息伴侶的狼,寸步不離,不眠不休。

三天後,北府邸。

“先生,您就吃點東西吧,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袁圓憂心忡忡地說,“少家主醒來也會擔心的。”

“滾。”

坐在床邊周身頹冷的男人眼都沒抬。

“……”

推著餐車今天第五次被趕出來的袁圓,看眼身後緊閉的臥房門,長長嘆了口氣,低喃:“這回怕是真生氣了。”

這幾天。

沈饒是一口飯也吃不進去,睡覺要握著她的手,睡著了也不安生,一個小時要驚醒幾次,生怕一閉眼她就再次不見了。

要挨著她很久才能緩解心慌,然後,重複再重複,週而復始。

安靜到只剩醫療機械運作聲的室內。

沈饒佈滿紅血絲的眼珠緊緊盯住她沉睡的蒼白臉龐,冰涼如毒蛇一般的手不知第幾次覆上她的脖頸,修長的指腹細細摩挲已經淡下去紅痕。

他動動乾澀的薄唇,多日滴水未進,好聽的低磁嗓音也變得沙啞難耐。

“我真想弄死你,祁煙。”

沈饒擦著她脖頸肌膚的拇指稍稍用力:“是不是隻有死了你才會變得老實?才不會騙我?”

他喃喃自語:“……要不,要不我們一起去死吧?”

沈饒收緊手指,壓著聲音說,“我殺了你,我再自殺,咱們誰也不離開誰,好不好?祁煙。”

“……”

沒有回應。

只有手下溫熱的體溫,細微的脈搏表示,她還活著,她還在。

沈饒一點點加重力道,好像真要掐死她一了百了。

忽地,他又勾唇笑起來,只是這笑越來越苦澀,人好像瘋了。

眸底映著手上的紅繩和那塊結痂的燙傷,眼眶逐漸蓄滿淚水。

手指頃刻脫力,劇烈發顫,卻連一點稍重的痕跡都沒留下。

他沒用啊。

別說弄死她了,就連對她使一點力氣,他都捨不得。

“祁煙……你多偉大啊,還跳下去救人……你有想過我嗎?”他自問自答,“你沒有……你沒想過你死了我該怎麼辦,你根本沒有為我想過,我在你那裡永遠是下下選……”

沈饒惡狠狠地說:“你怎麼不乾脆死了算了?”

“活著就只會折磨我,騙我……”

他耳朵貼上她的心臟,聽著穩定的心跳一句接著一句罵她,“只有掛牆上你才會老實,才除了我沒得選……”

許久許久,他又哽著聲音說:“你別死……”

指骨滲白的手死死攥住她的衣襟,像抓住救命稻草。

聲線越來越哽咽,幾乎不成調了:“我不想你死,祁煙,你這個混蛋,我不許你死!”

‘混蛋’回應他的只有微弱的呼吸聲,沈饒的淚都要流乾了。

張開沾滿淚的淡白唇瓣含住她頸肉。

他的心好痛,痛到想咬死她,喝她的血,吃她的肉,把她融入骨血,永遠別想跟自已分離。

可是……

不行啊。

他的齒不輕不重地咬著她,舌頭顫著舔舐她的傷痕,像是在幫她撫慰傷口的野獸,貪婪她香甜的血肉,又捨不得一口吃掉。

沈饒蹭著她,吻著她。

他像個神經病,像個猥.褻的變態,硬逼著昏迷的人跟自已不停地接吻。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確認她是他的。

她是活的。

不知過了多久,沈饒低斂幽深的黑眸,睨著她因缺氧而無意識地喘息,白到近乎透明的手指伏在她洇出紅暈的臉頰,輕輕撫摸,愛憐一般。

“下次再騙我——”

他空出的另一隻手扯下她亂糟糟的領口,沒什麼情緒的漆黑瞳孔一動不動凝視她的眉眼,緩聲說:“你就死在我床上吧,祁煙。”

話落,他俯下身狠狠咬了她一口,留下一道泛紅的醒目齒痕。

獨屬於他的。

他沈饒留下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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