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不脫我幫你。”說著他就要上手，祁煙再次桎住他。
“我脫，我脫……”
她妥協了。
指尖拉起毛衣的衣沿，又不確定地看冷著臉的沈饒，“你出去行不行？”
“來，我幫你。”沈饒直接上手。
祁煙躲過他，喘了口氣，“你真想看？”
這次沈饒沒回答她，灼熱地大手直接覆上她的腰線，黑眸沉澱如墨。
祁煙不自在的扭扭身子，太燙了，但沈饒的大腿死死夾著她，避無可避，直接接受。
祁煙在打暈他直接迎接明天和脫，選擇了後者。
無他，記憶消除不掉，明天沈饒肯定找她鬧，又不能一直打暈……
跟平常的乾脆利落不同，她脫個衣服磨磨唧唧地，到一半時她又突然放下。
“那個，先說好你不能哭。”
已經不耐煩地沈饒聽到她這句話，臉色更冷了，冰冰冷冷地開口，“脫。”
“你哭嗎？”
“我不哭。”
“你說的。”
“脫。”
“……”
一陣悉悉索索地聲音傳來，祁煙將毛衣丟下攏了攏頭髮，她裡面穿了保暖的吊帶，其實沒漏什麼，只是……
她側過頭避開沈饒存在感極強的視線，“看完了嗎？看完了我要去洗澡了…”
沈饒呼吸停滯，死死盯著她裸露在空氣中的面板。
尤其是脖頸處青紫的刺眼傷痕，明顯是人大力勒拽留下的，因時間久了周邊還泛起紅腫，看著極為觸目驚心。
他本能地想去觸碰，顫抖的手又在半空停住，他不敢碰。
“誰幹的？”他輕聲問。
“別擔心，已經被帶走了。”祁煙安撫。
“段彭愽做的？”
沈饒說出答案。
“……嗯。”祁煙也沒再隱瞞。
沈饒不吭聲了，低垂的眸中閃過陰冷，攀著她的肩膀，輕輕挨著她的脖頸，眼底的扭曲掩下，聲線顫抖。
“這就是你為什麼回我訊息慢的原因吧？”
“我當時忙著處理他們。”祁煙回。
沈饒臉埋在她的鎖骨處，悶著聲音，“疼嗎？”
“不疼。”
“你放屁！”沈饒抬起頭，怒聲道，眼圈通紅，淚一下啪嗒啪嗒地沿著臉頰流，“怎……怎麼……可能不疼……你……你就會放屁！”
他斷斷續續地罵著。
這種程度的勒痕都能把她勒死了，還不疼！
祁煙無奈地笑：“不是說好不哭的？還有你幹嘛罵人啊。”
“罵的……就是你……祁煙……你個混蛋，嗚嗚嗚……”
“我怎麼又變混蛋了？”
“受傷……你也不說……還藏著掖著……我不問你就不告訴我是吧？我不強迫你脫衣服，我是不是永遠不會知道……”
沈饒越說越生氣。
“你不是混蛋誰是？！”
“你不僅混蛋……你還蠢！為什麼不在醫院處理傷？這都更嚴重了！蠢死了！笨豬！”
沈饒用手心擦著撲撲掉的眼淚，這會兒都不罵她笨了，直接上“蠢”了。
看來是真氣狠了。
祁煙想安慰又插不上手，只能輕輕擁著他，“別哭了，我是混蛋，我蠢，我是豬……”
“誰讓你這麼說自己的？！”
沈饒吼她。
“……”
祁煙一臉懵，不是你說的嗎？
但她沒敢提出來。
“……你為什麼不在醫院處理？”沈饒吸了口氣，問她。
祁煙眸子轉向旁處，被沈饒扣住下巴移回來，“說。”
他施展強勢的一面，雖然眼尾殷紅，還噙著淚沒太大說服力。
“我，我覺得是小傷沒必要……”
祁煙訕笑，自己說的也不是很有底氣，看到他又洇出淚的眼珠徹底蔫了。
“對不起。”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想道歉。
沈饒對她這副樣子真是又愛又氣，“你覺得這是小傷嗎？”
“……嗯”
她誠實道。
沒破皮也不太疼，就留下點痕跡，對她來說就是小傷。
“好好好，小傷，小傷。”沈饒被她氣笑了，邊流著淚，邊去扯自己的褲腰帶。
“……你做什麼？”
他的動作很快，扯開腰帶，套在自己脖子上連猶豫都沒有，猛地收緊往死裡勒，脖頸和冷白的臉瞬間充血。
“沈饒！”祁煙撲上來制止他。
“咳咳咳咳——”
混合著溼鹹的淚，沈饒看著面色沉沉的祁煙，露出白淨脖頸上刺目的紅痕，咧開嘴笑了。
“小傷，我受點也沒事吧？”
“……”
祁煙眼神複雜，沈饒眸底瘋狂不再掩飾，他抓住祁煙握著的皮帶的手。
“來，你來勒，我想要你脖子上的‘小傷’。”
見祁煙沒有反應，他加大音量，“勒啊！你不說是小傷嗎？”
“……對不起。”
“誰要你道歉？你不勒我自己來！”
說著就要奪她手裡的皮帶，祁煙順勢抱住他，將頭埋在他的頸處，緩聲道。
“……我錯了，不是小傷，我錯了，你別生氣……別傷害自己。”
沈饒劇烈起伏的胸膛慢慢平復下來，他靠著祁煙的頭，眼圈的紅愈來愈濃，許久，他嗓音沙啞道。
“祁煙，我不求你一點傷不受，但……你能不能別瞞著我？我……不可以有知情權嗎？”
他說的可憐，“……你還是不相信我。”
“沒有！”
祁煙幫他擦淚，“我只是怕你擔心。”
結果，顯然她又做錯了。
沈饒吸吸鼻子，甕聲道：“你這樣只會讓我更擔心。”
“對……”
“別道歉了！”
他受夠祁煙的‘對不起’了。
“還記得我之前教你的嗎？別說都對不起，要說……”沈饒循循善誘。
祁煙看著眼紅得跟兔子似的沈饒，唇角微勾，“我愛你。”
“……”
沈饒臉比脖子紅了，就算知道不是真的也激動的心率失頻。
他喉嚨發癢，咳了兩聲，“我去拿醫藥箱。”
他急匆匆地站起身，剛走沒幾步，褲子就開始往下滑，只好提著褲子跑了，身後還能聽見祁煙的笑聲。
真要命。
沈饒抱著醫藥箱上樓時腰帶已經系板正，箱子裡有白婭最近寄來的特效藥，其中就有消除淤青傷痕的。
他開啟金屬製的藥盒，拍拍身邊的位置，看向衝了個澡出來的祁煙。
“過來，給你塗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