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主人的判斷有誤?”
這會那粗礦聲音的主人也開始慌張了。
他之所以說凌宇在雲海塔內能抗衡棋手,完全是依靠著風雲海的假設。
可現在的情況是,凌宇被完全壓制了,根本就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地。
甚至第六層的天地都快要被棋手的天地棋盤給替代了。
要知道整個雲海塔的控制樞紐都在第六層,要是第六層被棋手掌控,就相當於凌宇失去了雲海塔所有的掌控權。
“怎麼辦?”小鳥也焦急詢問,它恨不得現在就衝向第六層,救下凌宇。
但是它也明白,憑它的實力,想要對抗棋手,也不過是以卵擊石。
“還能怎麼辦,只能看小主自己了。”老牛回答完小鳥,又看向天空:“話說你一個法寶之靈,為什麼連法寶掌控權都沒有。”
天空中,一道身影浮現。
那是一隻寸許長的生物,背後還有一對透明的小翅膀,與凌宇前世所認知的小精靈形象有些相似。
這一刻,他開口了:“誰說我沒有掌控權的?只不過更多的掌控權在主人手裡,現在他將其都交給了小主罷了。”
粗礦的聲音,與他那嬌小的生形結合,給人一種完全不對等的衝擊。
“那不就是沒什麼掌控權嗎?有本事你去救小主呀。”小鳥嘲諷。
小精靈啞口無言,凌宇幾乎已經調動整個雲海塔的力量了,現在除了第六層與第七層,幾乎都已經空蕩蕩一片了。
即使如此,凌宇在棋手面前,依然是處於完全被壓制的狀態,現在即使他出面,又能有什麼用?
除非自爆雲海塔,但這樣的話,棋手可能不會死,但凌宇必死無疑。
“交出雲海塔的掌控權,我不殺你。”
一枚黑色棋子再次砸向凌宇。
凌宇自然不可能交出來,因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的掌控權的,更不知道要怎麼交給棋手。
另外凌宇覺得棋手佈局了那麼多年,就為了個雲海塔。
那這座塔一定有過人之處,凌宇也不會輕易將其交出。
“你真的覺得你守的住?”
又是一枚黑色棋子落下,凌宇頭頂,火焰暴漲,將棋子吞沒。
“曦皇難道沒有告訴過你,不要在太陽神殿之人的面前玩火?”
太陽神殿,最擅長的就是控火,連太陽神殿殿主所掌控的大道,都是火之大道。
雖說棋手不以火之一道為強項,但他畢竟也是太陽神殿的人。
這些,凌宇其實都清楚,但他現在沒有辦法了。
風火幻月四大元素。
風刃已經快要被徹底磨滅了。
血月也被黑白棋子崩了個稀碎,幻之一道對棋手可說是毫無影響。
所以凌宇能用的,就只剩下了火。
棋手大手一揮,一道淡藍色的火星向著凌宇頭頂的火焰而去。
轉瞬間,本身赤紅色的火焰就被那絲火星給同化,凌宇頭頂整個火海都變成了淡藍色。
凌宇在拖時間,但時間對於他毫無意義,就算拖的在久,他也沒有辦法擊敗棋手。
棋手一樣在拖時間,他的天地棋盤,正在不斷同化雲海塔,只要再過一個時辰,他就能躍過凌宇,掌控雲海塔。
凌宇現在真的很想曦在旁邊,但是他不能離開第六層,否則這裡可能直接就會被棋手霸佔,他也不能什麼事都依靠曦,這樣只會讓他無法成長。
現在這種情況正好,棋手沒有打算殺他,卻能給他造成無邊的壓力。
凌宇決定了,就算不能勝,也要在這股壓力之下突破。
凌宇深知,強大自己才是最重要的,雲海塔再強,也不過是外物,等到他能夠鎮壓棋手的那一天,也能將其奪回來。
做了這個決定,凌宇也就輕鬆了不少,無論如何,這一戰,他已經處在不敗之地了。
想著,凌宇直接放棄了雲海塔本身的力量。
一指,金色天際線!
隨著金光斬出,凌宇整個人也都向著棋手的方向縱身一躍。
金光先至,棋手輕輕揮手,將其泯滅。
棋手詫異,他想不明白,凌宇為什麼不借助雲海塔的力量了,難道他還想憑著自身的力量擊敗自己?
那無異於是在痴人說夢。
如今的凌宇,氣旋境巔峰,屬實不弱了,要真論實力。可說是完全不輸給白如鶴這個繁星榜第十的存在。
但要說面對棋手,那屬實是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說起白如鶴,她現在,正處在第五層之中,正在往第六層趕。
現在的雲海塔,都快要被凌宇抽空了,也沒什麼能夠阻攔白如鶴步伐的。
被血月操控了心智的她,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只知道棋子對她動手了,差點就將她給掐死,然後還一個人離開了。
對此,她極度氣憤。
她沒有想過,棋子為什麼會擁有那種讓她都無法反抗的力量。
她只想找到棋子,問他要一句解釋,問他為什麼,為什麼要對她出手,為什麼要丟下她一個人離開。
天古宗宗主,也就是她的爺爺,一直都很喜歡她,想讓她做自己的傳人。
但天古宗歷來都沒有女子繼位的道理,所以在父親的授意之下,天古宗在白如鶴四歲那年,就對外宣城白如鶴是名男子。
很多知情的宗門自然也很早就知道白如鶴的性別之事,但他們也都沒有理由外傳呀,那是人家的家事,因此得罪了天古宗可不值得。
於是白如鶴的性別也就成了各大宗門之間心照不宣的秘密。
身為太陽神殿嫡傳的棋子,但他卻從來沒有聽人提起這個事。
直到,兩人為了度過火海,戴上了鐵索連環扣。
這兩枚戒指,可說是格外神奇。
兩人只要同時戴上,就可以做到心意相通,從而達到一種類似於合體的效果,兩人的戰力都會大幅度提升。
但同時,也能讀取到對方的想法。
棋子也就因此知道了白如鶴女子的身份。
再後來,兩人也算是一同經歷了生死。
就這樣,兩個沒有經歷過一點愛情的人,在鐵索連環扣的心意相通,與雲海塔的生死磨礪之下,產生了愛情的火花。
“白如鶴……”
第六層中,棋手攻擊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口中喃喃著白如鶴的名字。
那聲音,是棋子的。
凌宇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一指曦元指向著頓住不動的棋手壓去。
“逆徒!你想幹什麼?”棋子口中,聲音再次響起,這一回,聲音又變回了棋手。
棋手繡袍一揮,凌宇再次被拍飛出去。
棋子:“師傅,對不起……”
棋手:“你給我滾回去好好待著!”
棋子:“我不要,我想決定自己的人生。”
棋手:“你的命都是我給你的,你敢違逆我?”
棋子:“對不起,師傅,可是……”
凌宇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沒有再不顧一切的衝上前去。
而是就在遠方看著猶如瘋魔之態的棋子。
棋手:“你不過就是個棋子罷了!”
棋手怒了,他做夢也想不到,棋子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而違逆他。
“棋子,是你嗎?”
第六層,白如鶴出現。
棋子:“是我!是我!”
這一刻,他感覺比任何時候都要自由,即使他的肉身還有一半的掌控權在師傅手中。
他的靈魂被棋手壓制了,但並沒有抹滅,在棋手與凌宇對戰之時,他一直沒有任何波動。
現在,他出來了,就因為白如鶴,因為這個女人。
棋手輕笑:“這局,是我輸了!”
“我輸給了感情,但並不是他們之間可笑的愛情,我輸就輸在一開始沒有抹滅他的意識。”
“凌宇小子,保管好雲海塔,我會來找你拿回來的。”
說完,棋手的靈體就消失在了雲海塔之中。
凌宇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都打算將雲海塔讓出去了,這怎麼對面就跑了?
這場博弈,凌宇贏得有些莫名其妙。
只可惜,沒能突破,凌宇遺憾。
棋手走向白如鶴,腳步沉重,呼吸急促。
“啪!”
巴掌之聲響徹整個雲海塔第六層。
凌宇右手食指微點,整個第六層再次被皎潔的月光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