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幾日後，兩人接近柳州。
柳州城和琴城算是極其相似的兩個地方，多山多水，而且，這裡的人也很喜歡吃兔子。
至於原因。
“姑娘有沒有聽過一個傳說？”趕車的車伕聲音嘹亮，興致勃勃。
“什麼傳說？”馬車內的小姑娘探頭沒兩下，就又被撈了回去。
“就是一個關於兔子的傳說。”提起這個，車伕似乎非常熟稔，隨手從一旁抽了本冊子推進馬車車簾，嘴上一邊解釋。
“琴城到柳州有一條岔路，那邊曾住著一個指路人，傳聞說，就是迷路了也不能去找他問路。如果問了，就會被他指的路帶到林子裡，永遠迷失。”
“柳州和琴城兩位大人那時交好，便想著讓子女結親，誰知道接親那天突然起了大霧，突然多了好幾條道，接親隊伍裡有人不知傳聞，便去問了路，誰知問完以後，新娘子車裡傳來一聲尖叫。”
“你猜怎麼著？”
“先前還在路邊的指路人不知怎麼的出現在了馬車裡，頭上還長著兩隻兔子耳朵，就被那新娘子揪著。”
“這麼一揪可不得了，雲開霧散，那路立馬就出來了，那指路人也是第一次指了正道……”那車伕說的神乎其神。
若小姑娘靠在少年懷裡啃著糕點，翻看著小冊上的幾幅關於兔子成精的小畫，卻是忍不住困惑，“這和吃兔子有什麼關係？”
這個重點難道不是出了兔子妖怪嗎？就和她身後這隻一樣，喜歡亂指路。
車伕倒也沒有賣關子的意思，直接把後文說了出來。
“後來就傳出兔子成精，吃了能延年益壽的傳聞。”
“而且啊，遇到這種兔子，據說只要揪了耳朵，就一定會說真話！”顯而易見的，那人言語輕快得不行，顯然只將這故事當成笑話。
那邊若小姑娘卻是戳了戳身後那人，“他說的是真的嗎？”
覺得有點耳熟的長厄：……
“大概。”他好像的確聽說過這麼一個故事。
關於長輩年輕時惡作劇，然後把自己搭進去的故事。
他們的耳朵，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摸的。
長厄眸色深了深，突兀垂了兩隻白色長耳下來，下巴蹭了蹭小姑娘的發頂，聲音有些悶，“不信你揪一揪，就知道了。”
不管小姑娘問什麼，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像是想到了什麼，少年小臉不爭氣的紅了紅，已經開始組織起了語言。
誰知道，當那小手揪上來時，小姑娘的話卻是成功讓他黑了臉。
“那，兔子，你掉毛嗎？”小姑娘滿臉認真。
長厄：“……”
面對喜歡的人，正常人這種時候會問這種問題嗎。
就很過分。
可是吧，話都放出去了，他也只能開口回應。
“掉。”每次被薅都得掉。
小姑娘若有所思，默默把手撒開，看著自己爪子上寥寥幾根白毛，眼神像是有些憐憫，“那你以後注意點。”
看出這小姑娘意思的長厄：“……”
真的是要被氣笑。
“我才不會禿呢！”
捏了捏她的小臉，像是要打消她的念頭，她身後那溫暖陡然消失，最後化作膝間那沉甸甸的柔軟。
那兔子在她懷裡蹭，像是想印證那句話，誰知道這麼一蹭，還真蹭了一團毛下來。
若白：“……”
長厄：“……”
完犢子，真要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