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顧偏糊弄完那群研究員，滿臉頹廢的叼了根棒棒糖，又往二樓醫藥室跑。
哦，也沒有敲門的自覺，一闖進去，剛好瞧了些不該瞧的。
然後被麗枝一把剪刀直接趕了出去。
剪刀紮在鐵皮門上，留下一個不淺的凹陷。
小姑娘坐在病床上，拉著床單遮著身體，剛剛消失的生理鹽水又湧了出來，委屈巴巴瞧著身側拿著棉籤給她上藥的麗枝，那眼神，像是要告狀。
就可憐巴巴的，小臉精緻清瘦，背上帶著淤青，手臂上是針眼，身子骨又單薄得可憐。
這誰受得了？
“哭什麼哭？不準哭！”麗枝眯眼，把床邊的凳子狠狠一甩，直接砸到門上。
門外徘徊的顧偏動著歪腦筋，還沒想到什麼實質性的東西，就被這聲響嚇了一跳，不得已叼著糖安分在走廊落座。
心裡還覺得好笑。
小姑娘挺會收買人心。
才這麼一會兒，就讓崔麗枝護著了。
這崔麗枝也是……還警告他？這明明是他老婆吧？
屋內的小姑娘也是被嚇了一跳，眼睛擒著淚，癟著嘴，像是想把眼淚憋回去，然而那淚珠越來越大，最後還是落了下來。
敲打在女人手背上。
麗枝第一次覺得，女人真麻煩。
“我不是兇你，我是在警告外面那傢伙！”她都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對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姑娘解釋這麼多。
畢竟她性格一向火辣，解釋過多半點不合襯她的性格。
若小姑娘這才回神一般，愣愣瞧她，然後像是想明白了，朝她笑，“謝謝姐姐，我叫小白。”
那笑容戳心的甜。
握著棉籤的麗枝：……
她咬了咬唇，又是惡狠狠開聲，“不準笑。”
就算笑，她也不會把男人讓出去！！
小姑娘又乖乖巧巧繃住小臉，說不笑還真不笑了，認真的叫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還挺會討人歡心。
女人看著，唇角不自覺勾了勾，手上動作又輕了幾分。
……
顧偏在外頭等了有十多分鐘，麗枝才推開門出來，把手上的一次性手套褪下，面帶嘲諷，“你倒是把人小姑娘便宜佔盡了。”
“不過啊，一顆豆芽菜，長都沒長全，也沒什麼好看的吧？”麗枝挺了挺胸，鄙夷的意味明顯，“頂多也就是比較會討人喜歡而已，玻璃娃娃罷了。”
“也就你當塊寶。”
顧偏瞥了她一眼，察覺到這女人眼中的炫耀，也是怒從心起，毫不留情的戳穿。
“你不是看得挺開心的嗎？”醋味兒重的顧某人目光在關上的門上停了停，眯眼笑笑，語氣已然透了些許危險。
“小姑娘很好看吧？”
“被哄的很開心吧？”
“可那是我老婆，你最好離遠一點。”你再開心也沒用，不是你的。
麗枝一愣，這才察覺到自己被帶偏的情緒。
她明明是來嘲諷顧偏眼光差，數落那女孩差勁的，為什麼一開口卻是帶著滿滿的炫耀？
炫耀些什麼？
她看了顧偏看不到的，還被哄了？
那小姑娘……果然有毒。
惡狠狠瞪了顧偏一眼，這次倒不是以前的含情脈脈了，反倒帶著些許被戳穿的困窘。
女人憤憤把手套往垃圾桶裡一甩，狠狠踩著高跟鞋，噠噠噠的又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