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離洸像是被制住了,那房門才開啟,四個道貌岸然的白鬍子老道從裡頭走了出來,眼窩子無一例外的都有些深,顴骨突出,看起來就不像什麼好人。

“呦呵,還真是個年輕的後生啊!”其中一個人開腔,笑容看起來虛偽而刻意,“就是可惜了,怎麼跟鬼怪混在一起啊?”

“是啊,這不是想不開嗎?”另一人應和,眼底帶著幾分貪婪之意,約莫朝向的離洸。

這幾人一看就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道士。

就連面相都讓人覺得陰險狡詐。

若白捏了捏手裡的劍,透過那大開的門瞧見裡頭那個被打暈的導遊,指尖微微縮緊。

“誰讓你們來的?”

那老道樂呵呵晃了晃手裡的拂塵,“那當然是僱主,誰讓小道士你得罪了人?”

“你從這裡拿走了什麼吧?要是現在交出來的話,前輩們可能會准許你死的好看一點哦……”

大概覺得若白如同板上魚肉,這幾人交談的格外肆意猖狂,最後說的那拿走的東西估計是鬼玉。

若白把劍收回鞘,想起了什麼,卻是攤了攤手,“賣了。”

非常坦然。

對面老道士似乎沒聽清,眉毛抽動了下,瞪眼,“你說什麼?”

“賣了。”雖然說還沒接賬吧。

鬼玉這種東西對鬼怪有大有好處,對邪道也一樣。

不過,那日吸了小姑娘氣的離洸心滿意足,對這東西已然沒了興趣,便自發把東西掛到了網上,找了個不錯的買家。

畢竟他家小姑娘是個小財迷,他開心了,總得讓小姑娘也開心開心。

那邊幾個道士相視一眼,都有些難以置信。可看那小天師的模樣,又不像是在撒謊,也是動了怒。

“你是說,東西沒了?”

“沒了。”小天師從包裡抽出張符咒,橫得很,又理直氣壯。

邪道頓時氣上心頭,手上拂塵一擺,那紅線陣再度簌簌動了起來,“不知死活!老夫先收了這厲鬼再來跟你算賬!”

離洸聞言,眸色微沉,暗自把鬼氣又收斂了些,伸手拉上少女衣袖,頗有些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意味。

一副要吃軟飯的樣子。

那幾個道士還以為他是示弱,外強中乾,笑意頓時越發濃厚。

“還不束手就擒!”這聲叫喝一出,彷彿勝券在握。

誰知下一秒,一直被他們當成年輕後輩的小姑娘手中符籙燃起,竟是直接燒斷了靠近的幾根紅線,連帶著上頭顫動的銅錢都叮叮噹噹落了一地。

陣法如同紙糊。

然後。

“是不舒服嗎?”小天師擔憂的抬眸看那少年,一隻手控制著符籙浮在空中,另一隻手始終跟他緊緊交握。

鬼怪少年點了點頭,唇角卻是微微上挑,毫無懼色不說,甚至能讓人感覺到主人的幾分愉悅。

“……”邪道感覺有被冒犯到。

那幾個邪道連忙散開,袖間又是一根根紅線射出,試圖將破損的陣法修補,卻是做了無用功。

他們以為的無能的小道士,只是一張符籙就已經讓他們覺得難以招架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邪道也是有點怕了。

若是道上出了這樣的人物,他們不至於一無所知啊!

大概是信了離洸的鬼話,小姑娘又抽出一張符,眉梢帶了些許戾氣。

“無極門,姜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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