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中

“爹!還請饒了老二老三這一次的,咱們家已經經歷過叔侄相殘,再來一個父子手足相殘,會讓天下人看笑話的。”

此時,老爺子心中,倒是對文官們鼓吹太子朱高熾的仁德寬厚,尤為滿意。

不過嘛!還是要給老二、老三一點的教訓的,只見老爺子走到劍架之前,拔出一把長劍,就瞪著虎目往太子走來。

老爺子身上那股子要砍人的氣勢,嚇得太子朱高熾搓著腳,連連後退。“爹!爹!爹!”

待發覺老爺子是往殿外走的時候,太子朱高熾才嚇得虛脫躺在地上。

稍後,太子朱高熾又想起了什麼,“爹!爹!爹!”連忙追了出去,可不能真讓老爺子把老二砍了。

“等等,等等啊爹!”

太子朱高熾過於肥胖,腿腳又不好,沒跑兩步就氣喘吁吁地,停在了殿門口喘氣。

不然在大明,自己沒了制衡的人,太子朱高熾就要直面老爺子的刀鋒了,他可是真覺得,自己老爹會砍人啊!

殿外

“二哥!你是把自己摘出去了,那老爺子要問我為什麼查火藥庫,那我怎麼說?”

“你傻啊!你北鎮撫司巡查火藥庫這種...”

趙王朱高燧突然叩首伏地大拜,腦袋抵在了地上,對著他說教漢王朱高煦一臉不屑。“瞧你嚇得那樣!”

“...”

以頭搶地的趙王朱高燧心中不禁感慨,老二真提莫的勇敢啊。

待漢王朱高煦回頭看到老爺子瞪著虎目,面無表情的拎著長劍出來,立馬也叩首大拜,腦袋恨不得低到石板下面。

好你個老三,老爺子來了也不說一聲,剛才自己是不是說話大聲了點,爹沒聽見吧。

在老二、老三見到自家爹的那一刻,頓時嚇得什麼底氣、信心都沒了。

剛才兩人對的口供都忘的七七八八了,只剩下對自家老爹單純的害怕了。

老朱家的爹對兒子的教育方式,完全是一脈相承,從朱元章到朱棣,完全就是他們兒子的童年陰影,純純的血脈壓制,你就說你抗不抗揍吧。

老爺子提著長劍,在跪著的二人面前稍作停留,丟下一個劍鞘,把兩人嚇了一跳。

隨後老爺子去後花園砍了一根荊條回來殿中,扔在太子面前,讓他撿起來。

太子朱高熾滿手鮮血的握住了荊條。“老二、老三不能進天牢,他們都是...”

“傳下去!太子爺舍了命的保他們平安!”

之後老爺子很欣慰,主動幫太子朱高熾揚名,上演一場兄弟情深的戲碼。

漢王朱高煦被逼著交出了軍權,朱高燧名義上還是北鎮撫司的指揮使,但實際他們一個人也調不動,成了應天城裡吃閒飯的了。

硬氣握著荊條的太子朱高熾回到太子府後,太子妃把他搞的嗷嗷叫。

“我跟你說,真疼啊!”

“有那麼疼嗎?我生孩子都沒你那麼叫喚!”

“你過來,坐好了!”

太子妃張妍把太子朱高熾按在椅子上,給他咬著根木頭棒子,幫他把手裡刺進肉裡的刺,用針挑出來。

“哎喲!唔唔~疼啊~疼啊!”

“老二老三這次挑事,老爺子都說要把他們下天牢了,你不加把火,把他們圈禁至死,咱們家不就清靜了~”

太子朱高熾退一步,太子妃張妍越想越氣。

“嗷~”

挑完刺之後,太子朱高熾這才抱怨。

“你以為不想,但老爺子可不是這麼想的,他還得下去見爺爺呢。這一路上回來的時候,逮到誰我都想咬上兩口,要是以後我活不長,那都是給老爺子嚇的。”

太子朱高熾沒想到他爹幫他揚名,這麼費命啊,至少沒了五百cc。

當初太祖朱元章和懿文太子玩這套把戲,那是爹幫兒子把刺給擼了,今天自己老爹和自己玩這套,怎麼就成自己受傷了呢!

只有太子朱高熾受傷的世界達成,太祖和老爺子都是做爹的皇帝,差別怎麼這麼大呢。

不過太子朱高熾也明白,這次老二造反的事,雖然搞得很大,但實際自己沒什麼損失,成了最大的受益人,落得個寬厚的名聲。

不要小看大義名分這東西,有的時候一旦太子之位有變,這就是優勢,那些中間派往往會倒向稍有優勢的一方。

這次漢王朱高煦在民間的名望,一再被打擊,藉著監國查刺客的事,他已經抄了好些大臣的家,還耍著刀的跟朝臣談話,名目張膽的往朝廷裡塞自己人。

基本文官集團這邊,絕對不會再倒向漢王了,太子朱高熾下一步要考慮,掌握一部分軍權了。

下次瞻基也被老爺子欽點,要去北征,這是一個機會

王宇這個大內甥在漢王造反這事的表現也不錯,倒是可以試著扶持一番。

太子朱高熾想清楚之後,開始問起王宇和朱瞻基的動向。

“愛妃啊!瞻基和宇兒回來之後,怎麼一直沒見兩人呢,他們去哪兒了?”

太子妃張妍給太子手上細心的上著金創藥,一臉欣慰的笑容。

“還能去哪兒?大小夥子當然是找小姑娘去了唄,難不成還對著你個嚎來嚎去的大男人啊!”

自家養的小白豬,終於知道出去拱白菜了,太子妃張妍看起來還挺高興的。

“哎!愛妃啊!我發現啊!你這頭上的梅花釵可真是好看哎!”

太子朱高熾連忙轉移話題,免得被不滿他退一步為老二求情,而被懟。

太子妃張妍有些得意拔下頭上,這顯眼又樸素的梅花釵。

金釵銀釵的珠光寶氣裡,這麼一支樸素的粉色梅花釵,可不是顯眼嗎?

“好看吧!你兒子送的。”

太子妃張妍拿著梅花釵,得意的給太子爺展示,重要是太子沒有。

當然了,朱瞻基想送老爹釵子也不合適啊!

“好啊好啊!瞻基這孩子真是孝順啊!”

當然了,太子朱高熾也不在乎這個,只要把太子妃的注意力轉移走就好,不要糾結自己給老二求情嘛!

果然女人就是狠,前腳太子妃張妍收了漢王妃兩萬兩銀子,說是請太子求情,後腳和太子屁都沒說,還抱怨他沒置老二於死地。

“對了太子爺!告訴你個好訊息!”

“哈哈!愛妃!什麼好訊息啊!”

“這個月咱們和宇兒的製糖霜的工坊,這個月賺了七萬兩銀子,咱們家有六成,能有四萬餘兩,以後還會更多的呢...”

太子妃張妍聽到太子朱高熾誇自己兒子是很高興,但也沒忘了替自家的大外甥張目,為王宇在太子朱高熾面前表功。

“嗯!嗯!嗯!愛妃!宇兒也是幫了咱們家大忙了!”

太子朱高熾也認可王宇對他的幫助,哄得太子妃很開心。

領導身邊的枕頭風,就是這麼來的,你辛辛苦苦的表現,至少也要讓領導注意得到啊!

在太子朱高熾看來,至少王宇這有勇有謀的大內甥,可比張克儉這個光會坑錢的小舅子強多了。

太子朱高熾也不是不知道小舅子廢柴,但架不住他和太子妃張妍感情好,只能被迫當起了小舅子的血包。

再說回,太子朱高熾關心的朱瞻基和王宇,兩人現在一個在與孫若微話別,一個帶著胡善祥在熱鬧的街面上閒逛。

雖然從小與孫若微一起長大的聶興被王宇葛了,但還是有一部分靖難遺孤的刺客被抓到了錦衣衛詔獄,朱瞻基藉著那群濠鏡來的紅毛僱傭火槍兵,還是幫她救出了詔獄的靖難遺孤。

“糖葫蘆嘞!用糖霜披的糖葫蘆!”

應天的街面上熱鬧非凡,絲毫沒有因為昨夜漢王帶兵造反之事,掀起什麼風波。

王宇穿著一身造型簡單,而一眼望上去,材料卻十分考究的衣服,加上身後的胡善祥像個小侍女似的跟著,自然他走到哪,哪兒的百姓便紛紛避退。

“賣糖葫蘆的,過來,給我來兩串!”

王宇這在街面上閒庭散步的架勢,明顯就是哪家貴人的公子。

聽到這糖葫蘆是用了糖霜製作,王宇不由得來了興趣,如果他所料不錯,這就是自己和小姨糖霜工坊出產的白糖吧。

“來!給你一串!”

看著王宇肩頭扛著的插滿糖葫蘆的草靶子,胡善祥懵逼的接過那串糖葫蘆。“謝謝伯爺!”

這也不怪王宇啊!

這糖葫蘆十文錢一串,王宇身上碎銀子都至少是一兩,能換一千多文錢,這草靶子上的糖葫蘆頂多五十多串,便宜那賣糖葫蘆的了。

之後,王宇牽著胡善祥的小手在街面上逛了逛,然後便把她送回了宮裡。

“善祥!這些糖葫蘆你拿去尚儀局給你那些小姐妹分了吧!”

考慮到這麼大個草靶子,胡善祥身輕體柔...

“你們倆過來!”

這些時日,王宇經常出入皇宮,一些小太監也認得他。

“見過靖安伯!”

看到兩個路過的小太監,王宇揮手把他們叫了過來,塞給他們十兩銀子,然後把一個草靶子的糖葫蘆遞給他們,吩咐他們跟著胡善祥。

“伯爺!這是我做的香囊...”胡善祥現在還略微有些青澀,紅著臉,塞給王宇一個香囊就帶著兩個扛著草靶子的小太監走了。

王宇拿起香囊一看,上面繡著兩個略微有些抽象的水鴨子,還能聞到一股子中藥的香味,應該還能驅蚊。

看來胡善祥算是盡力了,不管她身世再可憐,在宮裡,名義上也是胡尚儀的侄女,絕對不算底層宮女過得那樣悽慘。

“喲喲喲!我們家善祥出去見靖安伯,還給我們帶東西回來了啊,是不是你好事將近了啊!哈哈~”

待到胡善祥拿著糖霜做的糖葫蘆在尚儀局給小姐妹分的時候,面對她們的調侃打趣,她倒是害羞之餘,多了一分期待。

“姑姑!我特意給你留了一支糖衣披的最多的!”

胡尚儀接過糖葫蘆,依舊冷著個臉,不忘給這小妮子潑冷水。

“靖安伯!深受皇上和太子器重,以後你嫁過去,一定要...”

胡尚儀能有什麼錯呢,無非就是見慣了後宮的勾心鬥角和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希望胡善祥好好的生活下去而已。

“姑姑!”

倒是胡善祥自然知道胡尚儀是個嘴硬心軟之人,抱著她的脖子,親暱的蹭了蹭姑姑的臉蛋。

“靖安伯很寵我的,等姑姑你老了,我來給你養老。”

自小胡善祥被胡尚儀收養,她早就把姑姑當了孃親對待。

...

王宇將胡善祥送的香囊,別在腰間的繫帶上,然後抽空去見了一下自己那不成器的舅舅。

在王宇眼中,沒有廢物,只有擺錯位置的資源。就是一張擦過屁股的紙,都是有它的用處。

向草原倒賣物資的張克儉,當然也有他的用處。

張府,離得東宮太子府不遠。

有個好姐姐操心,張克儉這宅子還大的很。

“舅舅!”

王宇帶著他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來了,可惜他舅舅對他這大外甥,沒有什麼搭理的興致。

原因不用多說,眼看著那自家姐姐和外甥合作的製糖霜的工坊日進斗金,張克儉卻因為王宇的拒絕,不能摻和其中,上下其手,他心裡哪能痛快得了。

雖然有兩成白來的分潤,但哪有自己摻和撈的多啊!

“喲!你來了啊!”

張克儉大白天在家裡叫局,半躺在堂前的不拔床上,幾個穿著暴露的歌姬,一個給他捶背,一個給他奉茶,一個還給他喂著葡萄。

“嘿嘿!小美人,用嘴餵我吃...”

張克儉幾乎完全無視了,王宇這個不顧孃家人親情的外甥。

王宇倒是也不生氣,鬱悶的颳了刮自己的鼻子。

說實話,王宇還真是羨慕張克儉這個狗日的,年紀輕輕的就過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自己還要苦逼的給系統打工。

不過羨慕歸羨慕,該“幫”自己舅舅一把,王宇還是要幫他一把,畢竟是自己親親的孃舅啊!

“舅舅!可是在為我阻止舅舅做製糖霜工坊的主事而生悶氣,這倒是外甥的不是,外甥給您賠禮了,希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王宇躬身據手,腰桿子打折九十度,突出的就是一個誠意。

倒是張克儉的臉皮薄,見王宇如此做派,反而有些覺得自己過分了,對身邊的四個歌姬揮了揮手。

“你們下去吧!”

待歌姬離開之後,張克儉冷著臉開口。

“你到底找我什麼事,說吧!”

看張克儉這態度,王宇笑了笑,有戲。

“舅舅!我之所以不同意你當製糖霜工坊的主事,完全是覺得大材小用,外甥還有一筆天大的生意,自然是要交給舅舅這樣的自家人來做。”

聽到有天大的生意等著自己,張克儉這豬腦子立馬就轉了起來,難道自己大外甥除了製糖霜的秘方,還有其他更賺錢的法子。

張克儉起身,眼中泛著光芒。“是什麼生意?”

把太子姐夫朱高熾的錢都賠光了,現在張克儉琢磨著想去給草原人做禁品的生意,可惜沒有太子朱高熾的支援,規模太小,來錢太慢了。

王宇靠近,把自己的大生意對著張克儉一說,對方冷哼一聲。

“這事我試過了,太子那邊根本不可能答應讓我打著他的名頭去草原賣禁品。”

“哈哈!”王宇笑了笑,拍著胸脯給張克儉打包票。“舅舅放心,這事我會讓太子和皇帝答應的!”

張克儉不是不知道皇帝把草原那群部族恨得要死,怎麼可能答應王宇放開這個口子呢!

“哼哼!就憑你~”

“對!就憑我,其他的不用舅舅操心,只要走你以前往草原送禁品的門路就好。”

看王宇這麼自信的樣子,張克儉半信半疑,最後答應了下來,反正這事成與不成他都不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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