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陳先生身後的人都抽出了大刀,分別埋伏於門內,就等著韓牧等人衝進來了。

韓牧和薛縣尉等人一看到陳士鬼鬼祟祟的探頭,再砰的一聲關上門就知道里面肯定有問題。

於是他丟下一句,“賀子幽,你帶著顧君若站遠點兒。”

然後帶著薛縣尉和兩個衙役就衝後門跑去。

賀子幽和乖覺,當即站住腳步,衝他揮手,“你放心,弟妹就交給我了,你放心往前衝啊。”

埋伏在樹上的小北見狀,從懷裡抓出一把銅錢,待韓牧靠近後門,他手中的銅錢便急射而出,分別打在埋伏門後的人身上,然後他跳起來便往另一棵樹上飛,同時大喊,“公子有埋伏!”

他才飛離那棵樹,一支箭便射來,擦著他的衣角錚的一聲紮在了樹上。

他哇哇大叫,在樹上借力,在看到韓牧一個飛起落入院中,他便也翻身而下。

韓牧四人聽到小北喊,薛縣尉下意識的剎住腳,韓牧卻是直接飛起,飛躍圍牆後落下,一腳將陳士身邊的一個人踹飛,然後利用巧勁卸了他的刀,他一下就有武器了。

陳堅急速後退,臉色一變道:“殺了他!”

作普通百姓打扮的殺手們立即蜂擁而上,朝著韓牧就砍去。

小北落地,連忙截住倆人替他分擔壓力,他也搶了一把刀,殺手們一時都不能近身。

等候在外的薛縣尉聽到裡面刀劍相擊的聲音,一腳踹開門衝了進來,看見韓牧手拿一把大刀在七人的圍攻下還算遊刃有餘,立即帶著衙役上前幫忙。

韓牧側身躲過一刀,手中的大刀靈巧的擋住從另一邊砍來的大刀,幾乎同時右腳一踹,直接把一個殺手踹飛出去,他衝薛縣尉道:“拿下陳堅!”

薛縣尉這才看到遠遠退到一旁站著的陳堅。

他立即帶著衙役衝上去,陳堅冷笑一聲,不退反近,幾招擊退了薛縣尉後見圍攻韓牧的七人只剩下四人了,而小北也廢了兩個殺手,他便抽出腰間軟劍衝韓牧殺去……

他從背後偷襲,速度又快,韓牧一時不察,被軟劍劃了一下,手臂立即見血。

小北大驚,“公子!”

韓牧只側首看了一眼手臂上的傷便衝陳堅哼道:“背後偷襲,小人!”

陳堅並不敢掉以輕心,“能贏就行,對韓縣令,我從不敢大意。”

韓牧甩了甩手中的刀,將刀尖上沾染的血甩掉,饒有興致的道:“我本以為這就是一起普通的謀殺案,你不知是何緣故殺了張源,然後你替代了張源的身份潛逃,可如今看來,事情遠沒那麼簡單。”

他道:“這些人和之前在江陵府要殺我的人是同一撥人吧?武功路數很像呢。”

陳堅人都被韓牧發現了,也不隱瞞,冷笑道:“實沒想到韓縣令功夫這麼好,不愧是將門之子。”

“不過,再好,今日也到頭了。”說罷,他長劍一抖便衝韓牧殺去。

韓牧手持大刀與他瞬間戰在一起,一旁的四個殺手和他配合默契,一時間竟能壓住韓牧。

小北見狀,連忙加入戰局,主僕兩個背靠著背,不一會兒,小北便將四個殺手引出戰局,本來想叫薛縣尉和兩個衙役幫幫忙,結果兩個衙役都被陳堅所傷,就是薛縣尉背上和手臂上也都受傷了。

但薛縣尉人殘志堅,見韓牧一時難以取勝,便立即揮舞著大刀衝上去,四個殺手要對付小北和薛縣尉,一時顧不上幫陳堅,韓牧這才輕鬆下來。

他從小習武,不僅學馬上功夫,戰場上打仗的功夫,也學了江湖的功夫,他力氣又大,一把大刀大開大合,耍得虎虎生威,壓得陳堅一退再退……

在那邊小北和薛縣尉艱難的將四個殺手也拿下以後,陳堅終於咬咬牙,又被劃了一刀後虛晃一劍後飛速後退,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薛縣尉一看到拿東西便臉色大變,大叫一聲,“大人小心,那是雷震子!”

陳堅一捏雷震子便衝著韓牧狠狠地砸去……

韓牧急速後退,飛身退開,途中還拎起兩個受傷倒地的衙役……

小北和薛縣尉也連忙躲開……

此時,離院子幾十米外,賀子幽見顧君若踮起腳尖往院子看,就隨手扯了一根狗尾巴草搖了搖,笑道:“弟妹不用擔心,韓牧別的不敢說,功夫是真的好,可惜朝廷不開武舉,不然他說不定能考個武狀元回來。”

“到時候你家裡有你一個文狀元,再有他一個武狀元,豈不是本朝最好的一段佳話?”

顧君若道:“我不是文狀元。”

“哎呀,這些細枝末節就不必計較吧,你是京城第一才女,誰不知道你的文采比狀元榜眼不差的?上一科的探花,參加文會時不就輸給了你嗎,可見你的才華在探花之上,那江懷還說是狀元之才呢,也比不上你,所以你要是去考科舉,那一定是……”

話音還未落,院子裡“砰”的一聲巨響。

顧君若和賀子幽一起震驚的看向冒氣黑煙的土地廟後院。

顧君若臉色頓時煞白,“雷,雷震子……”

她提起裙襬就跑過去,“韓牧——”

賀子幽腳都軟了,也連忙跌跌撞撞的跟在後面跑,“韓牧啊——”

天壽和小嬋連忙跟上。

顧君若衝入院中,大半都是濃煙,她一時分不清方向和裡面的人,只能一邊看腳下倒著的人一邊喊:“韓牧,韓牧——”

沒有人應答,顧君若聲音都發顫了,不由帶著哭音去翻地上的屍體和傷者,喊道:“韓牧,韓牧——”

濃煙之中,一隻手一把抓住了顧君若的腳脖子,顧君若驚叫一聲,下意識便一腳踢出去,好不容易才抬起頭來的韓牧還沒來得及吐出一嘴泥就被一腳踹臉,更加說不出來話來了。

好在他的痛呼聲還是讓顧君若認出了他,她又驚又慌,連忙蹲下去看他,想扶又不敢扶,手足無措的問道:“你,你沒事吧?”

韓牧捂著臉呸呸兩聲,將嘴裡的土吐出來,然後才黑著一張臉看向顧君若,含糊道:“小爺我身上最重的傷竟然是來自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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